第六十64（2 / 2）

随着一声破空声，这个痴傻瞬间就飞跃了数十米，几乎是擦着沃尔的脸，撞在了他身后的墙上。四散的血肉白骨飞溅，溅了沃尔一身。沃尔周边的士卒瞬间丢下了武器，捂着嘴开始干呕。

作为离这团肉泥最近的沃尔又何尝不想吐，他不是初次上阵的新兵，更是亲手砍杀过无数的敌人，但就算是这样，他又何曾看过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像是泥巴球一样爆炸啊！可是他知道，他现在不能流露出一丝的恐惧，只要他稍微软弱，这群士卒就会如同刚刚被他下令杀死的狗种一样，疯狂溃逃！更何况，他已经掌握了这座城市的所有机关！只要有了矮人的机关，即便是再强的强者也只能饮恨当场啊！

此时的沃尔还没有发现，他已经彻底失去直面杰曼的勇气。只剩下心中最后的矜持让他站在这里，试图倚靠矮人的科技来对付杰曼。

杰曼缓步走下城墙，在瓮城内漫步，气定神闲的模样，如果不是满地的尸骸，那简直是在是在花园里散步一样。

咚！咚！咚！杰曼走的很慢，但他的步伐异常响亮，如同打鼓一样敲打在沃尔的心中。

“我以领主的身份命令你停下！”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候，沃尔却突然大声呵斥杰曼。居然试图以身份让杰曼退去，这样可笑的念头，这样傲慢的态度，此时的沃尔在杰曼心中与狗驴无异！

一步，两步，三步，杰曼依旧是缓步前行。随着他的前进，天空开始乌云密布，俨然一股黑云压城之势。

“我命令你停下！”沃尔喘着粗气，不知是怒还是惧，继续徒劳无功的大声咆哮！

但此刻的杰曼又怎么会听他的安排？甚至杰曼的眼里根本没有沃尔这个人的存在！现在杰曼的心中只有杀！肆意地杀！快活地杀！只有这样才算复仇！只有这样才能满足！

那么此刻沃尔真的毫无办法吗？当然不是，在下令射杀溃兵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吩咐手下去启动机关了。杰曼的缓步行走更是让他有了足够多的时间。

油，大量的油，如同洪水般的油，从墙壁中，从地缝中，从排水口中倾斜而出。瞬间，整个瓮城成为了油的海洋，就连在其中快活行走的杰曼也不例外，全身都被大量的油所覆盖。

既然有了油，又怎么缺少了火？沃尔他亲自拿来火折点燃投下，他要看着杰曼被烧死，他要亲自将杰曼烧死，他一定要杰曼尸骨无存啊！

沃尔的举动如同一个信号，城墙上的士卒争先恐后的将手中的火源扔下去，将整个瓮城彻底点燃，他们一定要让这个魔王彻底毁灭！

火，是个好东西。正如莱福特说的，人类掌握了火焰，才能驱散黑暗，才能告别了茹毛饮血。可以说人类从兽类脱颖而出的最关键一步，就是掌握了火。而火从那时起，就是人类战胜强敌的最有力武器！

但这熊熊烈火在杰曼面前又如何？

不痛不痒，杰曼咧嘴笑着，感受着身上炙热的温度，足以将任何人烧成焦炭的温度，开心的笑了。

杰曼并不知道自己身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某些东西在这高温中苏醒了，某些来自远古时代的一直沉睡至今的东西。它们在欢呼雀跃，仿佛这炙热的高温是它们最渴望见到，最渴望触碰，最渴望毁灭的东西。

熊熊烈火，滚滚浓烟，遮蔽住所有人的视线。按常理讲，杰曼是绝不可能在这烈火中存活。但沃尔总是有种不安，他不知道为何会不安，但他很清楚这种不安与杰曼脱不了干系。

也亏是沃尔命数未尽，心有所感的命令士卒在火势消退后打扫战场，随后就以疲惫休息为由逃跑了。是的，沃尔他逃跑了，虽然他还没能清楚看到杰曼的死状，但他就是有所感应一般率先逃跑了。甚至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甚至连他的亲卫都留在了城墙之上，独自一人从暗道逃离了米尔顿。

“杰曼已经死了，我没必要再留在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沃尔这么安慰着自己，在心中为自己懦夫行为辩解。

事实上，沃尔他走的很及时，真的非常及时。就在他离开城楼的下一瞬间，瓮城的火焰尽数熄灭，只留下焦黑的地面，焦黑的墙壁，焦黑的尸体以及立于场中黝黑的杰曼。

由于沃尔的临阵脱逃，由于杰曼地狱恶鬼般的可怖模样。士卒们屈服了，放下武器，跪倒在地屈服了。只有沃尔的亲卫还能勉强站着，用愤怒掩饰着心中的恐惧，挥起鞭子疯狂抽打跪下的士卒，口中疯狂咆哮：“站起来！快站起来！城墙上都是油，他上不来的！”

跪下的士卒无动于衷，即便是鞭子落在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即便是拳打脚踢将他们踢倒，也无法再提起他们的反抗之心。是的，他们已经如刚刚被自己亲手射杀的同僚一样，成为了不知所谓的狗种。

亲卫们所寄托希望的的城门，最终如同纸糊一般被杰曼一脚踢碎，正如他们领袖的自尊心一般破碎不堪。

没有急于去见爱德华，杰曼不怀好意的走上了城楼。

投降？可笑！事到如今是谁允许你们投降的？即便投降又怎么能保得住生命？这群狗种是怎么会产生这种愚蠢的念头？

咚！咚！咚！杰曼有意走的很慢，脚步还特地踩出重音，深深地烙在了所有人心里。连带最后还坚持着的勇士也不自觉瘫倒，手里的鞭子随意滚落，仿佛杰曼踩的不是石板而是他们的心脏啊！

随着杰曼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跪倒的士卒们开始哭泣，开始狂笑，开始胡言乱语，开始疯狂撕扯。最终，有的人实在是受不了煎熬，当场从城楼上跳下，幸福地死去；有的人开始衰老，头发变得灰白，形容枯槁，如同将死老者般流出口水；有的人直接拔出了刀对准胸口插下，活生生地挖出心脏，露出病态的笑容试图让它平静。

最终，当杰曼终于走上城楼，这群曾经风光无限的卫士十不存一，剩下的也只是些陷入疯狂的无用之人。口水、汗液、鲜血、便溺混合在一起的恶臭味道，玷污了这新生帝都的门户，让杰曼的心中感到满足，非常的满足，格外的满足！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杰曼口中这么说着，还是挥舞着重剑结束了剩余卫兵的性命，他能深切地感受到，寄宿在身上的复仇之魂得到了满足，极度的满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满足。

“这可真是皆大欢喜啊。”在城墙之上没有活人后，杰曼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