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细盐(2 / 2)

可在品尝过林弘提纯的盐之后,秦王觉得齐盐什么的简直弱爆了好吧,你齐国的盐再是安全,味道能有这些被提纯过的盐味道好吗?这就像是一个吃惯了炸鸡店的人,虽然食品安全相比起路边摊来说,有了一定的保证,可再是安全的炸鸡,它的味道能好吃过国宴大师做出来的满汉全席吗?

看着下方正等待着味道反馈的林弘,秦王叹了口气,脸上的落寞之情难以掩饰。这可把林弘给吓坏了,心想老爹这是什么表情,这些细盐自己可是尝过的,虽然味道无法同后世那些化学工业加工过的盐相提并论,可是跟自己托太监从厨房弄来的盐相比,这味道已经称得上是遥遥领先了啊,难不成老爹那有更好的盐?

“父王,这盐的味道难道不好吗,您怎么如此的落寞?”

“这盐的味道堪称极品,齐国每年都有精盐卖给国内的王公贵族,味道虽然比不上齐王自己吃的,但想来应该相差不多。可寡人今日品尝过你所制出来的盐后,寡人敢断定,纵使是他齐王,此生恐怕也未曾吃过如此美味之物。寡人之所以叹气,只是为我秦国这些年来因饥荒而死的百姓而叹,若我儿能早几年造出这等无害之盐,秦国便可凭此物同他国贸易,灾年更是能凭此物换来粮食,何至于因饥荒而死去如此多的百姓,寡人心痛不已啊。”

得,还以为自己这个老爹是觉得这盐的味道不行呢,感情还是个文艺老大叔,吃个盐都能有感而发,可真是一位爱国爱民的好君主啊。吐槽归吐槽,面子功夫还得做足,林弘当即倒头便拜,高呼王上仁慈,我大秦百姓有王上这般贤明君主,何愁霸业不兴云云,说到最后,秦王自己听着都不好意思了,连忙打断了自己儿子的马屁,询问道“弘儿,如果这就是你为国分忧的法子,寡人要重重的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重点来了,“父王,正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既然您要赏儿臣,儿臣想跟您讨个差事干。”

“你如今正是读书的年纪,不好好读书,跑去做什么差事,若真想为国分忧,成年以后,寡人再给你选个好差事。”

“父王,儿臣虽算不上愚笨之人,可夫子们教的圣贤书,儿臣实在是难以理解,与其让儿臣整日坐在学堂之中无所事事,倒不如把儿臣放出去找个事情干,哪怕是让儿臣去战场上跟敌人厮杀,也好过在宫里虚度光阴啊。”

“哼,满嘴歪理,我看你不是难以理解,你是心思根本就未曾放在这上面,还上战场,按秦律,男子年满十六才能被征召入伍服兵役,你今年才多大,满打满算也才十五吧,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在意你这大秦王子的身份,说说吧,你想办个什么差事。”

“父王,儿臣希望您能允许我收集全国的粗盐,儿臣会负责对这些盐进行加工,只要父王能将此事交予儿臣来办,儿臣保证,三年内,不仅能将我秦国带出缺粮的困境,还能将卖盐所得收入,对我秦国边军将士的装备进行更换。”

“听你这意思,你似乎并不打算将这个什么提纯的技术上交国府,反而是打算拿来要挟寡人,怎么,寡人若是不同意,你就不交出这个技术了吗?”秦王此刻面无表情,但内心深处却对林弘的话痛恶至极,在林淳看来,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要挟自己,他是秦国的王,王从来就不会被他人所胁迫,若是林弘当真打算拿着提纯的技术来要挟国府,说不得他就会狠下心来把这个儿子打入深宫,此生不得踏出宫殿大门一步。

“父王,您错了,儿臣不是在以一个臣子的身份要挟您,儿臣只是在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恳求自己的父亲,希望他能将自己的儿子放出家门,让这个年幼的儿子去经历一番家门外的风风雨雨。倘若父王不愿儿臣经手此事,儿臣现在就可以把提纯的技术写出来,父王现在就可以让人照着这个法子去做,若是他们做不出来,儿臣就算是手把手的教,也一定把他们教会。无论父王同不同意儿臣经手此事,儿臣都会这样做,儿臣之所以想插手此事,是因为儿臣想为父王在朝堂之上多留下一份底气,让父王不再受制于人。”

一旁的王美人从未想过,竟能从这个一向被认为是不学无术的儿子口中听到这样一席话。作为秦王的林淳也没想到,这个从小到大不曾被他关注过的儿子,竟然还有着这等为君父排忧解难的孝心。沉思片刻之后,林淳缓缓看向此刻正跪在下首,已然是声泪俱下的林弘说到“行了,别哭了,我大秦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这般作态,让寡人如何放心将你派出宫外历练。起来吧,让寡人听听看,你说寡人在朝堂上受制于人,那你倒是说清楚,寡人受制于何人啊?”

都说一个合格的王室子弟,基本功就是演戏,毫无疑问,林弘这出戏演的还算成功,总算是凭借着这手大孝子的人设,把原本要崩盘的局势给拉了回来。

“回父王的话,在儿臣看来,如今朝堂之上,王公贵族们同父王的关系着实不好,听宫里的老人说,祖父在位时,对这些贵族压制太狠,他们心中对我林姓王族恐怕怨恨颇多,父王纵使想要拉拢他们,不拿出国内的田地矿山,是无法打动这群人的,且儿臣觉得贵族的胃口只会越喂越大,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他们之前,对他们,既不拉拢也不打压就是了。至于武将们,儿臣觉得他们对父王应当是不满的,毕竟父王继位以来,对外以和为主,没了仗打的武将,就像没了利爪的猛虎,再者这几年旱灾不断,恐怕边军士卒的武器已经许久未曾更换了吧。武将,贵族,这两者都不能成为父王在朝堂之上的助力,甚至还有可能阻碍父王推行国策。”

“不错,想不到你年岁虽小,却能仅凭一些风言将朝堂局势推测出个大概来,可见你还是下了功夫的,不算是空谈,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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