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起（2 / 2）

齐张氏目瞪口呆地被儿子拉出了大厅。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刘氏母子三人。

“老爷，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对啊，爹。你看我这脸，还有我这牙。”齐承武被齐瑞那三下砸肿了半边脸，以及被砸掉了上下两颗门牙。

齐如海揉着额头不胜其烦，“找个郎中好好看看。好医好药随便用，无需省着。”

“老夫先回书房了，晚饭你们就自己吃吧。”说完他就转身欲走。

“爹，我可是你亲儿子。”齐承武带着哭腔嘶吼道。

齐如海不耐烦站住了脚，“你没事去惹他干什么。人家娘两唯唯诺诺一直避着你，你回回赶着趟子跑去找麻烦。以那小子的心思，你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对齐如海来说，儿子算什么。有出息的儿子才是真儿子，什么嫡子庶子，他自己也是庶子。官宦之家要的是传承，要是出了个窝囊废，别的不说，自己晚年的福祉都难保。

“老爷，你可别忘了。我父亲与你同朝为官。承武可是他老人家从小疼到大的。”

齐如海仿佛被点着了火药桶，可面上还是保持了平静。他最恨这刘氏动不动就拿家室来压自己。他老丈人是正四品佥都御史，大自己三级，算是自己顶头上司。这刘氏若非生的实在寒碜又脾气急躁，当年也不会下嫁给他。

“你尽可以回去问问你亲爹，该如何处置齐瑞。我悉听尊便。”

刘氏愣在了原地，这是齐如海第一次不怕她抬出老爹。“哼，我今晚就回娘家。”

齐如海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老丈人也是东林党，齐瑞凭借今天的表现，算是从东林子弟成功转身成了正儿八经的东林党人。而且还为东林党立下了一功。他那老丈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因为刚刚这点事就迁怒齐瑞，因而齐如海由着刘氏去告状好了。

在齐如海看来。刘氏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出身，怎的生的如此这般腌臜。不管是容貌还是脾性都是如此，生的两个儿子，一个楞一个莽。好在他一直忽视的小儿子让他刮目相看。他打算日后向齐瑞多倾斜一些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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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小院的齐张氏仍处于木楞中。

“儿子，你刚刚杀人啦。”

齐瑞拉着齐张氏坐下，“我问你。如果我刚刚对那人说，你再莽撞我就要杀你了，你觉得他会听吗。”

齐张氏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那人人高马大，万一他得了刘氏的吩咐要对咱们母子下黑手呢。既然他跳出来找死，那我成全他。”

“可儿子，那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齐瑞喝了一口茶，“你之前你不还和我说，死一个歌伎无所谓嘛。”

齐张氏不知如何作答，想了片刻后，“可他就活生生死在我眼前。”

齐瑞放下茶杯，“要怪就怪刘氏母子作死，他又甘为为刘氏当凶器。这世上没那么多无辜，我们也不需要浪费自己的同情心，但求问心无愧。”

齐瑞以飞快的速度适应了眼下的世界。

齐张氏看着眼神中带着杀气的儿子，都有点不认识了，可她并不害怕自己儿子这幅模样，她觉得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对了，老东西怎么今天如此放任你。还有白日里的三司会审如何。”

“娘，你问这两桩其实是一件事。我给老东西立功了，所以他才肯放任我。”

“那刘氏的娘家可不得了。”

“我知道。我早就听你说过，四品佥都御史嘛。”齐瑞心想，历史车轮滚滚，接下的大明很快就会死个巡抚就不当回事了。

“你放心，说不定哪天我还能和刘家老爷子把酒言欢呢。你就安安心心睡吧，我去把院门关关好。明日咱们娘两离开这个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