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枝花（2 / 2）

齐瑞抓住了齐张氏的手，略微一用力，示意她自己成竹在胸，让她不必再多话。

而齐如海则一副淡定模样，脸上微微带笑看着齐瑞，示意接着说下去。

“只要儿子这个罪魁祸首没了，对方也就没了由头，自然无法再继续追究。父亲还可博一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齐如海不置可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齐瑞。“那看来刚刚那首诗是你写的。”

“正是，父亲英明。”齐瑞大方承认了。

“开头两句‘昨夜惊闻西风起，晨起红花落满地’过于直白缺乏意境。可结尾两句‘落红本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倒是峰回路转意境深远。”

齐瑞心道：因为前两句是我写的，后两句是我抄的。

“老夫本以为这是首情诗，却不想是你甘为落红舍身之意。好一招以退为进。自古朝堂争斗没有无故退缩之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担心我弃车保帅，因而才劝我不如‘大义灭亲’。言下之意是：既然退了，不如就退个彻底。为父说的可对。”

“父亲英明。”

齐如海不愧是朝堂老江湖官场老油条，齐瑞一激之下对方立马就明白了。

齐瑞确实担心齐如海要舍弃他们母子二人，因为他母子二人在这些大人们眼中不过是无足轻重的棋子。为了自己二人去和阉党死磕，确实不值当。

而齐瑞直接提议将自己活埋，言下之意是：如果你选择怂了，不如就怂个彻底。如果没法怂到底，那就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你倒是看的通透。”齐如海夸赞道，“相比你除夕青楼一事，为父此时更好奇你为何藏的如此之深。”

齐如海的意思很明白了。他这是在承认自己对齐瑞看走眼了，想不到齐瑞今日竟然能让他如此刮目相看。答案自然是很明显的。因为原来的齐瑞已经么了，如今这幅身体里住着的是21世纪现代社会的一个灵魂。

可齐瑞当然不能这么说，他对此早有准备，当即从容回应道，“大房强势，为求自保尔。”

非常干脆利索的一个回答。大房那边太强势了，齐瑞为了生存，因而故意藏拙。这个理由简直满分。

“好好好。”齐如海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城府深沉如海，只怕你不仅骗过了为父，还瞒过了你亲娘。”

此时的齐张氏听着二人对话仿佛在听天书。

“为父心中有数了，明日我会让人将此回案卷送来，你务必仔细阅读。做好当堂质证准备。”齐如海说完满面春风地出了齐张氏母子的小院。

“儿子，你给老东西灌迷魂汤啦？他怎么和你聊完，看着比在我身上撒欢还畅快。”

齐瑞满脸黑线，“娘，你能不能别这么粗俗。你把当着老东西面时的那份骄矜，稍微匀一些到平时可好。”

“匀个P，跟自己儿子在一块还装，那老娘我还活不活了，你想我疯掉啊？”

“得嘞，当我没说。今天事情也算够多了。我回房睡觉了，您也早点睡。”

“咱们这就算过关了？”

“算是过了一半吧。等应付完有司问话，才算最终过关。不过有老头子安排，问题应该不大。”

“你从哪看出来老头子会安排了，他刚刚又没说。”

齐瑞抚摸着自己额头，看来自己这老娘真的就只有一副皮囊。“明日跟你讲吧，我今日头都大了，非得睡觉去了。”

“那你睡在娘这吧，我给你揉揉。”

“别，我都这么大了。”

“大个P，才14岁毛都没长齐呢。你再大都是我儿子。”

“我是君子，当守圣人之言，母亲早些休息。”齐瑞一本正经说完后就跑出了房间。

“臭小子！”齐张氏骂完后满脸堆笑。这是她进齐府以来最开心的日子，因为自己儿子总算成器了。虽然她不知道为啥儿子转变这么大，可结果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