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1 / 2)

图莫告诉我他的本体是个恶性肿瘤。

我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的语言天赋很高,说起话来直切重点,只一句话我就瞬间明白了他来这里的原因。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的本体就是个恶性肿瘤。”他诚恳地说道。

我再次点了点头,现在我又知道为什么老师和斐然和他交谈得这么开心了,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缺钱的主。

他确实应该加大药量,还得用最好的药,看来我们医院的收入有着落了。

我甚至开始想着怎么改善伙食,修理坏掉的变压器了。

“图莫的本体确实是恶性肿瘤。”

突然老师开口道。

听到老师肯定的话语,我的大脑一片紊乱。老师的话就像一盆凉水泼下,让我的思维瞬间宕机。

过了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这事也太离谱了吧!

图莫的本体竟然真的是恶性肿瘤?!

在精神病院工作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我没见到过。

但你现在告诉我一个自称自己是恶性肿瘤的看起来很像是精神病的人实际上不是精神病,这是什么事啊!

我看向老师,观摩起他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我一度以为老师难得碰到这么大一个金主,平时不苟言笑的他今天突发奇想跟我们开个玩笑。

但事实是,他没有开玩笑!

“以后图莫和你一起工作了,你带他去转转吧。”老师淡淡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连忙说了声“好。”

于是我带着图莫去给病友们放风。

看到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实在搞不懂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和我一起工作。

而且看他这样子,估计到时候所有的脏活累活还是得让我一个人来干。

我越想越气,我注意他的拖鞋拖行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次次,次次。”

这令人抓狂的声音,就像某些四足畜牲的指尖在我的肋骨间划过。

“杀了他!”

没想到图莫的到来能引起这么强烈的反响,病友们一看见图莫就高喊要“杀了他”。

看来他们和我一样看图莫不爽,不枉我平时对他们这么好。

我象征性地挥了挥示意他们安静下来,但他们没有反应,继续高喊着要“杀了他”。

我转头望向图莫,他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于是我暗自窃喜地和他说道:

“对不起,最近病友们不知怎么地,这句话突然像瘟疫一样在他们之间传开来了。”

他深表理解地点了点头:“不正常对于他们来说很正常。”

我还是给他们放出来了,一放出来他们也就不吵了,只有一个大婶还没睡醒似的仍在喊着“杀了他。”

在看管他们自由活动时,我们两各自看着各自的书。

我看的是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这是老师让我看的书,他说这有助于提升我的能力。

只不过我看书的时候,一旁总是传来阵阵笑声打断我的思绪。

我实在忍无可忍瞥了一眼图莫,发现他看的竟然是《霸道总裁如何爱上我》之类的书。

我默默摇了摇头,把耳塞戴上。

但不知怎么地,我总能感觉到图莫在我耳畔笑,他的笑声仿佛有种奇特的魔力,在我耳畔萦绕,挥之不去。

心烦意乱的我摘掉了耳塞,看向图莫——可是椅子上空空如也,哪来的人啊。

正当我疑惑之际,图莫从我身后冒了出来。

“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去的?”

但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道:“你是有什么病吗?”

“我没病!”我没好气地回答道。

他不会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人了,只是因为我状态比较稳定才被老师招去当助手吧。

但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于是他换了个问题问我:“我说你为什么哮喘?”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啊,我呼吸确实有点不规律:“那是我之前救了个跳水的小女孩落下的病根。”

图莫称赞道:“你可真勇敢,后来怎么样了?”

我瞬间黯淡了下去,因为小女孩家一听到我有后遗症,就连夜搬离了这个城市,我并没有想让他们回报我什么,但他们不能这么对待我啊。

我一五一十地和他说了这件事。

他摸了摸脑袋:“要是我,我肯定不会救她。”

我想了想和他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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