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胭脂虎（2 / 2）

徐夫人被拉开后，有些气不过，双手捧胸轻哼一声，偏过脑袋不吭声了。

陆轻雁带人站在一旁，听闻徐夫人的话后，不由得眯起眸子。

“这位夫人刚刚说，李员外是被人害死的，可否仔细讲讲。”

李员外的发妻，李天养的生母，韩夫人在旁闻言，连忙岔开话题。

“大人言重了，她就是随口说说的，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陆轻雁微微瞥眼，神色肃穆，语气也凛冽几分，一副不容拒绝的姿态。

“皇城脚下发现命案，事关重大，韩夫人当本官在说笑吗？”

“徐夫人，将你所知道的如实讲出来，如有隐瞒，按私通凶手罪名处置！”

徐夫人闻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又不敢忤逆官员，只得支支吾吾道。

“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老爷与少爷吵了一架……”

说着，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的扫向一旁的李天养。

陆轻雁微微眯眼，气势凌人：“继续讲下去。”

徐夫人连忙回过脑袋，低声道。

“前几日，我偶然路过书房时，听到老爷在训斥少爷，似乎是…是因为少爷与孙夫人私通，被老爷抓到了，老爷盛怒之下将少爷打了一顿，还扬言要将少爷逐出家门……”

李天养在旁闻言，有些站不住了，连忙上前打断。

“娼妇，休要胡言！”

锵啷——

小院内，寒光一闪，朔风凛冽，引得树间枝叶哗哗作响。

李天养感受到脖间透着丝丝凉气，不由背脊生寒，顿时安静下来。

陆轻雁手握三尺青锋，眼神锐利如剑，锋芒毕露。

“本官正在审案，李公子何故如此激动？”

“你若是问心无愧的话，大可脱下衣物，让我等检查身上是否有伤。”

李府众女，以及府衙差役瞧见眼前一幕，不禁微微发怔，没想到镇抚司的人，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

曹川在旁，也是暗暗咂舌，好凶的女子……

韩夫人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挡在李天养身前，哀声求情。

“大人饶命啊，我儿确实与府上妾室有染，但那不过是一时糊涂而已，老爷已经原谅他了，天养绝对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的。”

陆轻雁闻言，瞥了韩夫人一眼，缓缓收剑入鞘。

“李公子是否勾结外人，谋害亲父，可不是夫人一言而定，还是要查过才知道。”

张县令在旁闻言，顿时明悟陆轻雁的意思，连忙吩咐手下搜查后宅。

曹川因为刚刚伤愈，背后可能还有镇抚司的大人撑腰，被张县令留下歇息，曹川对此倒也没有拒绝。

趁着众人搜查之际，曹川悄悄凑到李府众女身边，脸上露出明朗笑容，攀谈起来。

“众位姐姐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如此年轻貌美，还是要向前看的。”

众位小妾瞧见曹川相貌俊逸，讲话还很中听，不由眼前一亮，颇有几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唉，我们早就习惯了，老爷年岁已大，这些年来我们也不过是在守活寡而已。”

……

曹川凭借出众的外貌，很快便与李府妾室们熟络起来，而后便打探起了郑伯的事。

从她们口中得知，郑伯早在十几年前，便在李府当管家，人很老实，因为腿脚不便，平日很少出门走动。

但最近一阵日子，郑伯不知怎地，忽然活络起来，总是在府内晃悠，有时就像初次进门一样，经常走错地方，不知道是不是人老糊涂了。

曹川结合之前所想，心中有所推断。

陆轻雁双手捧胸，孑然而立，一身孤傲的倚靠在门前。

眼角余光察觉到曹川凑在女人堆儿里，只当是年轻小吏在勾引女子，眼神露出一抹嫌弃，并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