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感知（2 / 2）

若是不幸在第二次探索时失守，会有极大可能迷失，如此便等同活死灵了。

空有躯壳，了无灵魂。

对大多数生灵来说，感知除了牵引髓元修炼根本法门，并无其他作用。

该因当生灵的感知脱离脑海探入外界后，初时大脑便会立刻头痛欲裂，若是收回不够及时，脆弱的感知便会迅速溃散。

又一种引导灵魂溃散的好办法。

相比于意识迷失在未知之地，感知的运转凶险可不减半分。

但意识的迷失何时到来是无法预兆的，也许仅仅是第一次心防失守就沉沦了，也许百次也无碍。

感知不同，它会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你是废物，头痛，就给爷老老实实的把感知收回。

没了小白兜底，清墨也不敢乱来。

小心运转感知微微脱离探向外界，一股清凉的触感传来，这便是遍布天地的髓元了。

他快速以感知牵引髓元沉入脑海，凉爽遍布全身，髓元成功入体。

感知迅速消耗，略有些眩晕感。

而引髓入体也并非毫无风险，因为凡人尚未触及灵魂领域，游离的感知会困于身边且无法视物，传回大脑的画面永远是一片漆黑。

离了脑海于外界，可谓寸步难行，且损耗极快。

而感知的恢复亦是异常缓慢，故运转其探索外界时，绝不可久探至无法承受才匆匆折返。

随着全面感知脑海直到最先出现的那抹站立的触感传来，意识猛然上升。

清墨忽的睁眼，轻轻摇头驱散大脑传来的眩晕感。

“还好这怨谷髓元浓郁，不然我这半吊子水平，真不太敢胡乱牵引。”

虽说怨谷汇聚了天下污秽，但这髓元浓度，称一句举世无双也无妨。

当髓元入体，若修了某部功法的根本法，意识便可轻易操纵其运转修炼。

若无根本法，入体的髓元也会自行散于全身滋补。

当下所做的，仅是他欲寻回感知，并裹挟些髓元用与启阵，至于入境，往后再谈。

呼了口浊气，清墨毅然决然的拖着有纹身的社会骨返回室内。

他走至虎首前，感知牵引外界髓元入了炼器室，抬起右手摁在其下颚节点。

清墨稳住些许不安的内心，静静的查看起虎首变化。

当无形无质的髓元浸入虎首，遍布室内的阵纹从老虎脚下向四周节节亮起。

“又来！”

清快的嗡吟伴随着显现的蓝光长啸，震的他险些昏迷。

清墨不甘再次不明不白，挥起右手狠狠的拍在脸上。

眼皮却依旧越来越沉重，他发起疯来，用力咬破舌尖，腥味弥漫嘴角。

一抹无法察觉的惨绿闪过须弥。

随即他趁着意识清醒迅速沉进脑海，感知猛的探出身外，肉身也随之闭上双眼。

期盼与渴望的感觉诱惑着感知沉回脑海，但他并不急于将意识回归身体。

身体正自行悬浮着飘向红海，感知也被拖动着前往。

虽然啥也看不见，但他依旧不慌。

泛白的骨架晃晃悠悠的悬于红海上空，平静死水般的海面开始成顺时针旋转，百道细小龙卷向上激荡。

水流触及脚掌，顺着骨架上的纹路向上攀爬蔓延。

当海水流经全身，漂浮的感知顿时陷入迷茫。

剧烈的疼痛充斥全身，他第一次明白了小说话本里深入骨髓的痛苦是何感受。

因为此刻湖水正疯狂的往骨头里钻。

紧闭的双眼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为何会昏迷，不过是为了保护从小衣食无忧未尝伤痛的他不至于在非凡的进化中白白死去。

感知慌忙的想要沉入脑海，但那流经全身的海水此时仿佛霸道的隔绝了一切外界来物。

但这非人的疼痛不过次要，重要的是，他是凡人！

愈演愈烈的阵痛从身上传来，游离的感知无声的哀嚎，如果他是有型的，此刻估计已全面扭曲。

清墨死死的忍受着，时间走过十息，类似定时阵法走到尽头崩散时转瞬即逝的刺痛出现。

他才明白为何那老头子称其为阵道之基，那平平无奇的生肖刻时阵法，竟是刻在了灵魂之上。

绵长不断的刺痛浮现，他疯狂的操纵着感知撞击隔绝脑海的湖水。

他不想死的这么冤！

他不想死在，和老头一样的怨咒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莫名其妙的非要将感知探出脑海观看为何昏迷。

清墨断定这脑抽行为指定与怨咒有所关联。

未经淬炼的脆弱感知碰撞在湖水上，浓郁的反噬使感知剧烈颤抖。

刺痛愈发深入，伴随着感知不停碰撞引起的反噬，感知仿佛走到了临界，随之像布匹般被撕裂开来，瘫在了脑海外的湖水上。

破碎感知缓缓凝为望不见的有型，那是，正在泯灭的灵魂。

流动于纹身上的海水仿佛嗅到美味般向灵魂蔓延。

一小片灵魂碎片最先被湖水吞噬，随之融入头骨。

躁动的流水忽然静止，像是识别成功般顿时红光四溢，外围的灵魂碎片全部浸没入湖水，经久不衰的刺痛被隔绝在外。

温热的湖水将一寸寸灵魂碎片粘黏而起。

清墨从意识模糊碎裂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整个脑海显得温暖舒适。

一片漆黑的感知像是睁了一丝眼的婴儿般打量着陌生的世界。

由感知的视角看去，视线相当狭隘，世界一贫如洗，完全属于红色。

向脑海外望去，大多数地方是深浅不一的红色模糊轮廓。

脑海的边界上，满是密密麻麻有水流动的破碎缝隙。

透过缝隙则能清晰的观察事物，视野蔓延到了三丈开外，但依旧以红色的形式呈现。

感知又恢复了那股无形可漂浮的状态。

一脸后怕的骨人操纵感知攀升为意识。

身体缓缓睁开了眼，与上次不同的是，他没有感到头晕目眩，只是浮现了转瞬即逝的温热。

但那小块融化的灵魂，似乎还是影响到了些清墨未有认知的领域，他的头发刹那间变的花白，身体却未出现什么症状。

修复完灵魂，湖水又一刻不停的钻入骨头。

再与撕裂灵魂相比，却显得没有那么疼痛难忍……个屁，抬手狠扇自个一掌，清墨果断选择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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