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到访的客人(2 / 2)

“26岁左右中等身材男性,身高5尺10寸到6尺之间,体型略肥胖,肤色偏白,皮肤状态良好,没有瑕疵或斑点。短褐发,最近一次修剪应该在二个月以前,胡子也接近二个月没有刮,牙齿整齐,手部保养较好,不佩戴首饰,指间没有烟熏痕迹,文职工作且收入尚可。休闲装是去年的流行款,灰色外套,肩膀的位置因为长时间背着包变得油亮,衬衫领口和袖口都有磨损,裤子小腿位置溅上了泥点,今天下雨的地方只有明港市,明港有快速巴士,但结合过来的路程和时间,他坐的是普通巴士,因此目前他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

“坐着的时候频繁扭眉,四处张望但不进行目光接触,指甲有咬痕,嘴唇鲜红且刚刚有出血,难以抑制的轻微垫脚。”

一个念头闪现在郁舟的脑海,“广泛性焦躁?”

这么想着,郁舟身体向后陷进松软的沙发靠背中,右腿自然的叠到左腿上方,一手端住茶杯托,一手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后又放下了茶杯,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开口道。

“那么,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瑞冯停下了垫脚,四处张望的眼睛重新看向郁舟,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他踌躇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开头,咬了咬嘴唇上不多的死皮,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郁舟不由挑了挑眉,“我好像被幽灵缠上了”。郁舟看着瑞冯一脸祈求认同的表情,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原来是卢塞的一家艺术品销售公司的职员,每天八点上班,晚上通常会加会儿班,每周双休,工作了大概三年,哦不,四年,本来一直都好好的,直到有一次公司出去旅游。”瑞冯喝了口茶,稍稍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说是去旅游,实际上是一次新产品考察,一开始为了防止竞争对手捣乱,我们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你也知道这年头做点手工艺术品不容易,我们还要花心血包装推广,但是要是早知道去那种地方……”瑞冯说到这显得这有些后悔,又端起杯子来喝了口茶。

“我们一共去了六个人,有部门上司,销售还有文职,我是其中一个文职。我们早上坐长途巴士,到那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下车了我们才发现那是一处靠海的小镇,我们在山坡上一眼望过去大概只有三四十间屋子,接近镇子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接待我们的是一个看起来40多岁的男人,我的上司和他认识,叫他沃依,于是我们跟着沃依进到了镇子里面。镇子的建筑有点老旧,大多是二十几年前的风格。”

“镇子的中心有一间主的教堂,我的上司是一个虔信徒,于是我们也跟着进去呆了一会儿,那个沃依也跟着我上司做了祷告。大约待了十几分钟后我们继续跟着沃依到了一户人家里,现在回想起来,幽灵就是那个时候缠上我的”

瑞冯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看到郁舟依旧饶有兴趣的盯着他,像是受到了鼓励,马上又继续下去。

“我们进到那户人家后有个上年纪的老太太在家,一楼的会客厅里摆了许多石膏像,每个都不太一样,大小也有不同,长得像是各种动物的拼凑,看起来特别的渗人,有的身上画了鳞片和爪子,有的还捏了翅膀,还有像蜈蚣一样长着许多足,每个石膏像都用红色颜料涂了眼睛。我上司冲我和销售指了指那些石膏像,我才知道那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瑞冯描述着那诡异的石膏像,眉毛不由自主的拧在一起。

“你们公司为什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郁舟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们公司的艺术品主要卖点就是少见和手工,有些顾客并不在乎这件艺术品有多高的艺术价值,他只是为了能表现出自己的独特品味而已。”瑞冯显然不是第一次被问这个问题。

“非传统行为模式”郁舟恍然,“请继续。”

“这时候那个老太太跟我们上司聊了起来,我就在一旁研究石膏像,隐约听到他们在商量制作过程价格什么的,不过我的任务就是研究这个石膏像,就没有太关注那边。我拿的石膏像是有翅膀的,头部是鸟的样式,身体是四条腿的生物,用灰色线条画着一堆的符号,眼睛用鲜红色的颜料描着复杂的图案,整个石膏像大约一只手高,拎在手里有点沉,我端着看了会儿有点手酸,就把它放回到桌子上。”

描述完石膏像的模样,瑞冯顿了顿,接着道,“我当时也是背着一个背包,刚好到我腰这里,说来也是倒霉,我刚把那个石膏像放下,就听到我上司在喊我过去,我没多想,一转身就把刚刚放下的那个石膏像扫到了地上,当场摔的四分五裂。”

“然后呢?”郁舟探身给瑞冯续上了一杯茶,显然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是导致瑞冯这次来访的主要原因。

“那个石膏摔得动静有点大,我上司和那个老太太都注意到了,当时那个老太太脸色就变得很可怕,也不出声,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

我上司看气氛不对就出来打圆场,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提出把它买下来,可那个老太太还是不出声,就在我们以为这单生意要黄了的时候,那老太太终于开口了。”

瑞冯又开始咬嘴上的死皮,血点从撕开的嘴唇裂缝中渗出来,郁舟看在眼里,也不打断他,“那老太太说,这是对她信仰的神的不敬,但她会将石膏像修补好,只是要我在修补好以放在家里好好供奉着才能消除这种罪过,我当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上司又在一边催我,我只好先答应下来。”

“她信仰的神叫什么?”郁舟有些好奇。

瑞冯眼神有些漂移,惨白的牙齿反复咀嚼着死皮,含混不清的回答道,

“普莱洛斯,沉睡的普莱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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