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师姐等我(1 / 2)

风丝免与顾南山抵达玉门关时,城里的人正准备迎接蒙汜节。此节定于每年冬月十五,是为古稀老人专门设立的,喻有敬老、尊祖之意。这天,年轻人会按照传统为家里的长辈守夜到天亮,城内也会开放宵禁,各类走江湖的路岐人都会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表演至天光破晓。

“师姐,看来我们来对了时候。”顾南山牵着马儿左瞧瞧右看看。

风丝免跟在他身后:“不知这边关的蒙汜节,和江南的比会有何不同。”

“有师姐在身边,没什么不同。”顾南山停住脚步。

“就你会说话,本师姐现在心情大好,打算带我的小师弟去住个好点的酒楼。”风丝免踮起脚尖,努力摸到顾南山的头顶,轻轻拍了拍,没等他给出反应,就跑去卖面娃娃的小摊,帮顾南山物色适合他的小人儿。

顾南山站在原地,对着风丝免焦急的大声说了句:“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风丝免不搭理使脾气的顾南山,对着老板挑挑拣拣:“就这个吧,一只松鼠人。”选定,递上一枚铜钱。随后转身,拿着面人儿对着顾南山晃了晃:“我比你大四岁,你永远都是小孩子。”

顾南山单手扶腰,被风吹动的碎发轻遮他含笑的桃花眼:“师姐,我看你比我还幼稚。”

北方进入冬月后,天气是一日比一日凉。风丝免和老板打听到聚盟楼是宁宣城里最好的酒楼,便带着顾南山住下。

“掌柜的,来两间温舍。”

“小娘子,实在抱歉,本店温舍只剩一间。”

“那就要这一间。”顾南山抢先道。

风丝免微微皱眉,心想:本女侠还能被这繁文缛节捆住不成,潇洒应道:“掌柜的,就听他的。”

风丝免话音未落,顾南山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银票:“今日,我来付账。”说着,便将票子拍在柜台上。

“长本事了。”风丝免笑着退后,看顾南山表演。

对面的掌柜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了句:“小郎君和小娘子真是夫唱妇随,恩爱至极呀。”

这奉承话可是说到了顾南山的心尖尖上,他正春风得意,却见风丝免握住拳头作势捶下,吓得顾南山慌忙逃窜:“娘子,你先上去,我把店外的马儿引到马厩里去。”

风丝免看着逃走的顾南山,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拳头,心里泛起幸福的涟漪,她愉悦的和老板道:“掌柜的,来一壶你们本店的镇店之宝露香酿和几个招牌菜送到我房间。”

“这就为您安排。”掌柜的也被两人感染,吆喝声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不知不觉月亮悄悄上了天,风丝免和顾南山酒足饭饱。

一张床铺,一盏烛火,一男一女,房间里暧昧的风情摇曳。

顾南山咽了咽口水:“明日蒙汜节,这宁宣城定是十分热闹,今晚我们要早点歇息。”说完,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赶紧补充道:“本少侠我怜香惜玉,就睡地上将就一下了。”

风丝免对顾南山单纯慌张的样子起了兴致,故意逗他:“要不要师姐我帮你宽衣解带呀。”

小师弟见师姐这般不讲武德,顿觉面子有些挂不住,他走到床边坐下:“师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吗。”边说边佯装脱去外衫。

风丝免对准顾南山的鸠尾穴点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然后以千丝引将顾南山缠住扔到床上:“想和我耍花样,你还嫩点。”

“师姐,饶命。”顾南山求饶。

“没用。”风丝免傲娇道。

节日的喧闹冲淡了宁宣城冬日的冷瑟,风丝免一大早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待到哺时,熙熙攘攘的街道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表演。

“师姐,那就是打铁花吗?”顾南山兴奋的指着前面漫天飘散的金光,他觉得自己此刻好似消融在了这炫彩夺目的浪漫里。

两人驻足,站在人群后静静观赏。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又一轮璀璨升空。

“师姐你看,那像不像天上的星星掉落凡间。”

风丝免循着顾南山指的方向抬眼望去,顾南山则趁势低头在风丝免脸颊轻轻吻下。

女子一时失了神,她转过头,感受到男子湿热的气息,慌忙退了几步。而后站定,伸手轻轻碰了碰被顾南山吻过的脸颊,一字未讲便向人群走去。

“师姐,小山。”阿苑在不远处,高声向两人打招呼。

林长秀站在阿苑的身边,握紧手中的剑,直直地盯着顾南山。

“你们速度好快。”风丝免来到阿苑身边,看到三人有些惊喜。

“还不是因为我们林兄急着见你风女侠。”田真顺水推舟。

“我作证,是真的。”阿苑举着手嚷嚷。

林长秀和风丝免两人都不作声。

沉默片刻,还是顾南山过来打破了僵局:“你们都愣在这里做什么,咱们去放天灯吧。”

“顾南山,你又无视本师姐!”阿苑叉着腰,瞪着圆圆的眼睛,气冲冲的埋怨顾南山。

“你就比我大一个月,而且我入门还比你早,你理应称我为师兄才对。”顾南山弯腰冲阿苑做了个鬼脸,立即逃离现场。

“臭小子,你别跑。”阿苑跟在顾南山后面边追边喊。

田真夹在风丝免和林长秀中间略显尴尬,识趣道:“你们俩聊,我去醉春楼会会那多年不见的红颜。”

风丝免和林长秀两人四目相对,怔在原地,街道上来来往往穿行不息的人流将他们裹挟。一位路过的彪形大汉还不小心撞到风丝免,这人不道歉反而恶语相向:“姑娘,你不长眼呐。”

林长秀欲上前教训,风丝免顺势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奔跑着穿越层层人墙。

来到无人处,风丝免用手心扶住两腿膝盖,大口喘着粗气。不一会儿缓过神来,直起身道:“刚刚你看到了?”

“嗯,都看到了。”林长秀像受了委屈的稚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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