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奇身世(2 / 2)

“长秀此去正是为你。”沈嘉同样看透了林长秀的心思,索性就直接这样说了。

“好,那我等他回来。”风丝免并未察觉有何不妥。她离开后,沈嘉喃喃自语道:“真是一位神经大条的姑娘,长秀可有的伤心了。”

月亮宫外,一圈用沙砾打造的防护墙巍然耸立,高达三丈。墙虽全是泥沙所砌,但混着稻草、糯米等材料充当粘合剂,亦是十分坚固。防护墙每隔三米站着一位士兵,盛气之势让飞禽都不敢轻易靠近。

“林少侠。”楚留香派来接林长秀的侍卫在宫门处早早等候。

林长秀跟着侍卫通过层层把守,来到四方宝殿前,守殿的门侍高声通报:“林长秀求见漠南王上。”

大殿玄门由站在里面的门侍缓缓打开。

林长秀发现四方宝殿外侧虽也是泥沙所铸,但殿内却金碧辉煌。

楚留香正和漠南王饮酒议事。

林长秀走上前去,单膝跪地,握拳叩拜:“参见王上。”

“少侠请起。”漠南王赐坐林长秀。

林长秀又向楚留香作揖,楚留香示意他坐下。

“楚香帅的徒弟看起来也是一表人材,人中龙凤啊。漠南这次退敌,可全仰仗两位了。”说着漠南王端起酒杯豪情痛饮。

可谁都知道漠南王这话里话外听着是在夸奖,实则是在给楚留香施加压力。

“大王练的精兵才是制胜法宝,我等不敢居功。”楚留香自谦道。

“楚香帅过谦了,精兵也需强将带领。我漠南如今人才凋敝,外敌侵犯,打得我们是措手不及,幸得长公主蓉蓉与楚香帅交情匪浅,我这才敢厚着脸皮请香帅一起来想这退敌之策。”漠南王竟拿出苏蓉蓉来继续施压。

“我与蓉蓉的交情自不必提,就算没有她,倘若大王开口需要楚某帮这个忙,我也必当尽心竭力。”楚留香和漠南王有来有回,几番交涉后,终于把他灌醉过去。

林长秀随楚留香来到他在宫里的住处。

“师父,我代你上战场。”林长秀语气坚定。

“为师知道你不怕死,但这是我楚某的事,与你无关。”楚留香拒绝,然后将话题转到风丝免身上:“你不是传信我说那个南风院的女弟子来大漠了吗,怎么不带她来见我?”

“她现在住在红楼,我先来和师父知会一声。”林长秀答道。

“好,那今晚去红楼,我见见她。”

深秋漠南的夜格外凉,二更声刚起,风丝免和阿苑就准备歇下了。

“姑娘,我能进来吗?”沈嘉轻叩风丝免房门。

阿苑蹦蹦跳跳的去开门:“小姑娘你来啦”

“阿苑,不得无礼。”风丝免小声训斥。

“婆婆,有什么事吗?”“楚留香想要见你。”

“谢谢婆婆。”风丝免高兴的第一时间道谢,“请您带我过去。”

“随我来。”沈嘉在前面带路。

走到长廊最深处转了三次不同的方向后,她们来到一处铺满红帐的房间,里面的姑娘正弹着动人的小曲,还有阵阵清脆悦耳的欢笑像涟漪一样荡漾开来,最后被一个中年男子粗旷的声音击碎。

沈嘉推开纱帐,风丝免紧随其后,慢慢看清楚了中年男子的容貌。

楚留香的脸上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他看起来依然是一位玉树临风翩翩潇洒的公子,风丝免有些吃惊,但又看到与自己离得更近的沈嘉,好像一切又都很合理。此时身后的阿苑也犯起了花痴:“好帅啊。”

“人我带到,你们先聊。”沈嘉和楚留香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了。

“南风院风丝免拜见楚大侠。”风丝免未细看就作揖行礼,迟迟不敢抬头。

“我与你义父、师父都是故交,不必拘束。”楚留香一句话让风丝免卸下心防,“坐吧。”他指了指右手边的位置。

风丝免和阿苑一起坐下,这才看到原来林长秀也在房内,就坐在她们对面,他的身边还有两位娇艳的美人。

风丝免定了定心神向楚留香娓娓道来:“楚大侠,我此番前来大漠,是为了救出被莲心门后人抓走的师弟小山,当日我与林少侠将玉湖谜案破开,再回到居住的宅院发现小山被他们抓走了,绑匪只留下一张让我速来月亮城的血书,再无其他线索,如今我人虽已到漠南,却不知该如何查起。”

“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已听长秀细说,几日前也打探到一些东西。”“真的吗?”风丝免不敢相信,她日思夜想的师弟终于有了消息。

楚留香先提到了莲心门:“你们可知当日莲心门被灭后,有一些四散的弟子逃到漠南,又重建了一个漠昭门。”

“并不知情。”风丝免道。

楚留香继续道:“他们在这大漠里一直休养生息,打算再回中原,为前人报仇。”

“当年莲心门灭门之灾来的突然,个中缘由没人说的清楚,这些后人因此心生执念,恐怕谁都无法阻止。”风丝免对他们有些共情。

“师父,那他们具体的落脚处是在哪里。”林长秀问出重点。

“具体位置我也未知,但有一事,我需提前告诉你们。”楚留香突然变得严肃,遣走了身边的姑娘:“美人都先下去休息吧。”

楚留香还是很会怜香惜玉。姑娘们识趣退下。

“长秀去我床塌旁的柜子里把画像取来。”林长秀走到柜前,取出画像,递给楚留香,楚留香慢慢展开,“像,太像了。”

风丝免凑近一看,“这是我?”“可是我从来没有画过这样一幅画像。”她又补充道。

“这画中之人不是你,而是齐乔晚。”楚留香仔细端详着风丝免的脸道。

“好有缘分,她的右耳也和师姐一样有一颗痣。”阿苑指出关键。

“是啊师父,为什么她们两人右耳都有颗痣,我当日正是凭借这颗痣认出了风女侠。”林长秀亦不解。

“这颗痣是我点上去的。”楚留香解释道。

“当年我因朝廷丢失饷银一案曾与焦文共同谋事,也是那时结识了逸尘。案件原因,我与焦文走动甚是频繁,所以在你四岁生日时他邀我入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顿觉眼熟,还因此事困惑了好久。可就在三年后,一幅画告诉了我答案。”楚留香又掸了掸手上的画。

“我游历青杭时,在城郊外的一家画铺看见此画,老板说是一位穷书生在八年前卖掉的,也就是莲心门被灭门的前一年。他因为十分赏识这幅画的笔触和力道,亦觉得画中女子清丽若天人之姿,于是就把这画一直挂在店里展示,从不售卖。我与这画铺老板素有来往,赠给他一副我的墨宝换来了这幅无名画作。”楚留香将画递给林长秀,林长秀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好。

“在莲心门未遭横祸之前,我与他们的少庄主往来密切,自然是见过他的师妹齐乔晚的,我一下就认出了这画中女子是她,只不过作画之人因年份太过久远无从查起。正是此画让我恍然大悟,找来笔墨在画中女子右耳轻轻一点,印证了我的猜想。”

楚留香转头看向风丝免:“焦文的养女,也就是你风丝免是齐乔晚的后人。”

“后来我游历到漠南,线人提报,知晓漠昭门一事,也得知他们已在中原安排人手找寻莲心门门主的后人,就更加确信了这点。”

“可齐乔晚和顾卿尘并未成婚。”林长秀淡淡说道。

“齐乔晚和顾卿尘本就是有一纸婚约的青梅竹马,虽未正式成婚,育有一女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楚留香回道。

风丝免听见这个消息踉跄了一下,她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就在不久前师父刚刚告诉她小山是顾卿尘的后人。

“义父从未告诉过我的身世,只是说我是故人之子,因故人遭难,看我可怜,便收养了我。”“我不知焦文所讲故人是否为齐乔晚,抑或是顾卿尘,但应与这两人脱不了关系。”

“五年前,我察觉到兰桂坊的异动,但她们动作不大,就暂时没有插手,就在今年我的线人得到漠昭门要抓你回来的消息,这才派长秀过去保护你。我让长秀给你义父捎去书信,让他给长秀安排个一官半职,就是想让长秀潜伏在你身边,只是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之快。”楚留香无奈道。

“可是他们为什么抓走了小山?”听得懵懵的阿苑问道。

“应该是漠昭门领头人只知道顾卿尘有一个孩子,但并不知性别。”楚留香猜测。

“领头人定是熟知顾掌门长相的,小山也是他的后人。”风丝免缓缓说道。

楚留香有些惊讶:“他当日没死吗?”

风丝免将师父那日告知她的秘密一一讲来。

“原来如此,顾南山应该是与顾卿尘长得极为相似,所以抓错了。”

“那你岂不是和小山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阿苑惊呼。

众人默然。

备受打击的风丝免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草草谢过楚留香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长秀看她状态不对,也马上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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