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伊始III（1 / 2）

他是极少看见同龄少女的，平日里在码头见得最多的是五大三粗的搬运工跟饱经风霜的船员。

镇子里还雪也不怎么爱去，主要得益于他那酒品不行的父亲，偶尔还能在背后听到纷纷的议论声，闹心。

他们一同漫步在长长的纯白色的渔港小道上。

两人都有不想回家的默契。

还雪是不愿意见到黑夜里空荡荡的屋子，而清夜则是单纯的爱玩。

轻风摇晃深绿的树叶，“簌簌”声不停，随着夜幕降临，海水已经变成了星星点点的黑色，小道旁是被油纸灯笼盖住的长明灯，亮黄色烛火驱散了黑暗，让人心里一暖。

还雪伸手拉住清夜，帮她攀上黑崖，他们并排坐在崖岸旁，听潮声雁鸣。

“真美啊......”清夜轻声赞叹，瞳中映衬出星空大海。

还雪安静地看着清夜的侧脸，他偏过头去，“我经常来这里看海。”

“一个人吗？”清夜问。

“是的。”还雪下巴搁在膝盖上。

“那我算是第一个被你邀请到这的朋友咯，还挺荣幸。”清夜笑。

“朋友？”

这个词汇对还雪来说有些陌生，以至于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当然咯，你救了我一命，而且心地善良，长得也算好看。”

清夜眯起眼睛打量，“就是有点儿不爱说话，不过没关系，我爱说。”

“那你以后碰见了更好看的，心地更善良的，爱说话的，你会跟他当朋友吗？”还雪又问。

这个问题可着实让清夜犯了难。

如果碰见更好看的，心地更善良的，好像没有道理不跟他做朋友吧。

但还雪似乎会难过呢，对朋友是要上心的，一个人的心就那么点大，是不可能容下很多好朋友的。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还雪就打断了清夜的思绪，“没关系的，至少现在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愿意当你的朋友。”

清夜内心有点儿小歉意，于是她把身子挪过去了一点，用肩膀蹭蹭还雪，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继续看头顶的星空盘旋，谁都没有出声。

海面渐息，夜色悄悄爬满天际。

还雪收回从前的思绪。

良久，他轻叹一声，“其实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清夜歪头看着还雪。

“我想参军，想加入帝都扶摇原的黑曜军。”还雪拂去惊瓷皮鞘上的泥土，“你知道扶摇原吗。”

清夜秀眉微挑，瞬间来了兴趣，“当然，那可是云霭洲最繁华的城市诶！”

还雪慢慢地道，“我在书上看到过有关的片段，说扶摇原每逢季时更替都会举办盛大的庆典。有漂亮的花车上街巡游，全城庆贺，三位名匠会倾力设计出瑰丽的色彩作为季度的限定花色，年轻时游历云霭洲的老尼奥家里就有一条长霜季的限定花色围巾，价值十几个金圆。”

随着还雪的讲述，清夜先是露出向往的神情，随后又小小地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扶摇原号称万风之都，肯定很繁华，季时庆典这样热闹的景象我也想去看啊......”

“云霭洲好玩的地方也不止扶摇原，青离域的锁星宫，兰化域的镀月城，还有止风谷，都是极美的景色。”还雪头头是道，他觉得自己平日里看的书总算是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