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伊始II（1 / 2）

还雪洗个了澡换身干净的衣物，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楼上忽然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还雪知道，那是还裳摔下床的动静。

然后是咒骂声，紧接着拖沓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在楼梯口止住。

还裳从二楼探出头，他揉着腰，睡眼惺忪，浑身散发着令人生厌的酒味。

还裳用力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

“嗝......呃，我怎么在这？”

“你在酒馆喝醉了被人架回来的。”还雪头也不抬。

“那帮家伙卖的酒越来越差了，我头疼得要死......”还裳嘟哝着。

“你现在这样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吧？”还雪扫了一眼还裳。

“怎么跟你爸说话的......”还裳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沉默了一会，还裳又开口道。

“惊瓷你怎么还留在身边，我早晨看见你在崖上摆弄它了。”

“你早上居然是清醒的？”还雪挑眉，有些惊讶的样子。

“我说过了，别碰那把剑，那不是你该接触的东西。”还裳说。

“可我已经把它用得很好了。”还雪平声反驳，“那也是你留下来的剑。”

“是我扔掉的剑。”还裳纠正，他的表情居然有些严厉，“那是不详的东西！”

“你酒喝得太多了，我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还雪摇头。

“倔驴脾气。”还裳无可奈何。

还雪不想再跟他说话，转身就走。

“明天早点回来，别跟那丫头去疯了！”还裳在背后喊道。

还雪充耳不闻。

“是你妈的祭日，明天我们去给她上柱香。”还裳又喊道。

还雪脚步顿了顿，应了声，“知道了！”

世界昏黄。

远处海平面依稀可见白线越来越厚，浪潮一层一层堆积在一起，它们渐渐汇聚成厚实的水墙，朝着海岸疾速袭来。

剧烈起伏的海面之上，连云层都开始翻滚卷曲，放眼望去只有滔天的潮水，像是巨人的手掌，遮天蔽日。

还雪理了理草坐在清夜身边，两个人背靠大青石，一同看着雾朦海发呆。

“还裳怎么样了？”清夜问。

“老样子，只是喝醉了而已，我刚才顺路去了一趟酒肆，赔了老板八十铜铸。”还雪说。

清夜惊得吐了吐舌头。

还雪在码头劳累一天也不过才挣到一百铜铸而已。

“没想过以后做什么吗，一直呆在栖白小镇当短工？”清夜说，“你总不能照顾还裳一辈子吧。”

“不知道......”

还雪的瞳色本就是璀璨的金，在昏黄夕阳的映衬之下，有种别样的瑰丽质感，他凝视着浪涛，侧眼呆呆的。

看见还雪的模样，清夜忍不住戳戳他的脑袋，“好啦，这么丧气干什么，日子总是要过的，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