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金风玉露一相逢28(1 / 2)
徐别枝一行人回京,最高兴的莫过于谢怜衣,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有了精神。
“二小姐下山小心。”
谢怜衣一路跟随着到了法阵前,徐别枝掀开帘子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姑姑可要小心行事,莫在外损了我徐家的名声。”
谢怜衣听出言外之意,半跪下,“多谢二小姐教诲,奴婢不敢忘徐家恩情。”
“那就好。”徐别枝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这一趟着实不算欢愉,窗外山景也无心再看,就这样沉默着回到京中。
次日未时,马车行至将军府。
门房将马拉到后院,徐别枝先去荣养堂见了老将军和老夫人。
“枝枝这一去半月瘦了许多,可把外祖母心疼到了。”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
徐别枝知道外祖母这是关心她,于是伏在老夫人膝上无奈道,“外祖母,这么几日哪能看出来哪里瘦了,行路奔波而已,白叫外祖母忧心。”
老夫人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叹了一口气,“婉儿的亲事定下来了,你母亲也该为你准备着。”
徐别枝一听到亲事就头大,为何世间女子一定要在最天真烂漫的年纪嫁去做劳什子妇人,往后回个母家还要看夫家脸色,一群女人争着一个男人。
就说丞相府,丞相和夫人本是女子低嫁,高官招婿,后来皇帝赐了几个美妾,丞相也没能拒绝,好在三个儿子均是嫡出,不然丞相府后宅阴私之事不知凡几。
她如何做得那在后宅争风吃醋的愚蠢妇人,她只想无拘无束,游历各国,惩恶扬善。
徐别枝枕在她膝上蹭了蹭,撒娇道,“外祖母,我若嫁了人,可就不能随时来看您了,您舍得我嘛?”
“外祖母不舍得也要舍得呀,枝枝有自己要去的地方,不可能一辈子陪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发。
回想自己当年,在最好的年纪嫁予老将军,那时她本以为将军得了高官厚禄,定会悔婚。不曾想将军毫不嫌弃,接她入京。
二人举案齐眉,育有一子一女。若不是长子早逝,幼女远嫁,她这一生本也算圆满。
可是人这一生哪能圆满,比起很多人,她已经算是幸运的。
“表姐同王三公子的亲事定在何时?”徐别枝本以为她们会再商榷几日,没想到这么快定了下来。
“王夫人对婉儿十分喜爱,本想着今年重九前后就成婚。我与你舅母还想将婉儿多留些时日,遂将日子定在了腊月,刚好也迎迎年夜的福气。”
“腊月?腊月寒冷,怎的不到明年春日。”徐别枝有些吃惊,时间倒不算赶,但是上京腊月极其寒冷,若是那些畏寒的人,是不愿在冬日出门的。
“添些喜气,王夫人找钦天监算过,二人在今年成婚的福气大些呢。”
王夫人在宫里找皇后娘娘求了钦天监算良辰吉日,她们心里自然是高兴的。有些女子嫁到夫家受尽婆母磋磨,而王夫人这般喜爱婉儿,还承诺无论有子嗣与否,都不会让王三公子纳妾。
相府不需要三公子撑着门楣,而婉儿过去也少了些劳累。
“王夫人确实费了心思。”
徐别枝对成亲之事没有多大感触,对于她来说,一个人才最是自在。
“说起来,你房中买来那个琴师,祖母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但是人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人,枝枝还是要多注意些。”
老夫人本来特别忧心,但是想到徐别枝有徐家庇佑着,便沉稳了些。
“知道啦,外祖母,我先回房去了,这几日在那边都没有府中睡得安心呢。”
“你个皮猴,看你以后还跑这么久。”
世间女子多不易,老夫人最是疼爱女孩,对她们一向纵容。
徐别枝回到留月阁,就见抱着琴站在柳树下望着门口翘首以盼。
“阿辞,你在此处作何?”
鹊辞见徐别枝向他走来,不由得扬起嘴角,“见小姐久久未回,我在这里等等。”
“我站在荣养堂陪外祖母说话呢,你等了许久?”
“我也是刚出来。”
见徐别枝眉眼间有些倦意,鹊辞担忧道,“小姐去小憩一会儿吗?我在院子里给小姐抚琴。”
徐别枝确实困了,“好,你别见风太久了,弹完一曲就回房。”
“我知道的。”鹊辞敛眸,声音温润,看着乖极了。
徐别枝刚躺在阁床上,便听得一阵琴音传来,是《半山听雨》。
在鹊辞之前,徐别枝从来不知道,能有一个人可以把琴弹的这么绝,每次听到他的琴音,心情都舒畅了几分,身边真气隐隐波动,没有一处是不令人叹绝的。
徐别枝渐渐入睡,鹊辞感受到她呼吸平稳,已然深睡,但是他却不舍得停下。
人世不过百年,何其短暂,他能时时陪在她身边,为她抚琴的日子,又有几时?
于是直到夕阳渐落,徐别枝从睡梦中醒来,鹊辞才停下回了房间。
看着发红的指尖,隐隐作痛,他却只觉得欢喜。
“小姐,小姐,夫人叫去用晚膳呢。”银霜不得已摇醒了徐别枝,方才沈月荷身边的桂嬷嬷来请去用晚膳。
本来徐别枝吃的清淡,而将军府内主人大多重口,所以她们一般是在院子里小厨房自己用膳。偶尔前院有人来请,才会一同用膳。
徐别枝迷迷糊糊转醒,就被银霜拉起来穿戴。
“啊,银霜,我不想去。”徐别枝困极了。
“小姐,我都答应桂嬷嬷马上带你去了,快起来!”银霜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徐别枝从床上搬到妆台前坐好,便自顾自地鼓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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