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脆皮九尾狐（2 / 2）

一跃而上河神的水云，今天是个好天气，逆风飞行也和煦。

“都没有云彩挡路呀。”好久不出门，心情大好，本想问河神去瞧什么，现下却也只想乘云翔天享受着当下。

“废话，旱神都来了，云早跑没了。”河神笑道。

“什么？旱神？”狐狸歪头思索了下，“女魃吗？”

河神点点头，边乘风御云边说道：“魃自西南走来，走过之地无不大旱，有人拦她不成，又杀不死她，她说她要来令丘自焚。”

狐狸撇嘴，她这种命薄又恋生的无法理解为何要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可听说过这女魃的来历？”河神问她。

狐狸摇摇头。

“女娲的魂灵融合进天墙后，她的灵躯陨落在三界，筋化作了龙、骨化作了魃、发化作麒麟、气化作风伯，肉化为腾蛇、血化为凤凰，他们不被天墙所束，是能游走于三界的神灵。”

“那她都这么厉害了，为何要死？”狐狸疑惑道。

“人们不再受天神的奴役后，开始了数年划分领土的战争，南方的绪国一部落想统天下，大肆祭祀活人祈请风伯，风伯来助，唤雨将敌兵淹没，城池变地为海，百姓苦不堪言。

后来女魃与应龙听到无辜百姓的祈求，便下世救人水火，应龙将城水引入海中，风伯却再度唤来暴雨。

女魃见此便想同风伯玉石俱焚，尽施旱力将云雨化无，再将风伯击败到神力尽失，女魃自己因此也受了不小的伤，神力失散流落人间。”

河神说道此处讽刺一笑。

又叹道；“原是恩泽人间的丰功伟绩，不想龟裂大地干旱数年以至人们种不出粮食，饥饿死了数万人，人们将为女魃建的神庙推翻，咒骂责备她，人们见她如躲瘟疫，女魃见此愤恨欲绝，遂一心到走到令丘山自焚，因凡力杀不死神躯，唯有天之火能焚......”

“别说了，到了。”狐狸看见了那冒着山头火的小峰。

狐狸和河神选了令丘旁的一处无名小高丘落下，他俩都是水行命，方才太靠近天火两人都感到了不适，这小丘峰虽离着不近，一览无遗的视野却是好的。

“这天痕这么便这么大了？”狐狸抬头叹道。

河神摇头，他不知，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天不老上空的天墙出现了道裂痕。

这片常有鸿瑞生栖的土地也从天不牢被传成了天不老，听说常有天界神仙的宝贝自那掉落，令丘上这天火便是从那裂痕中掉下烧起来的。

“那个紫色的是魃吗？”狐狸扒头见令丘山下出现了一个身着紫衫的人，离着有些远看不清她的面容。

“我哪知道，我又没见过，看她下一步干嘛。”河神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年他很多同道都被魃的旱力一夜消灭了，虽然知道她法力尽失但还是不由得有些害怕。

只见紫衫人不知何时从山脚登到了令丘山顶，河神和狐狸不约而同屏住呼吸。

眼见着那个紫点慢慢走入了峰顶的火光之中，将她淹没，七十二丘万籁寂静......

“妈妈！”

“你听到了吗？妈妈”狐狸圆目一瞪，转头问河神。

河神转过来疑惑的瞧了眼狐狸：“什么妈妈？”忽然过神来慌张的躲到一旁的树后，探出半个脑惊恐的看着狐狸问：“你妈来了？”

狐狸摇摇头，河神听不到，此刻她自己也糊涂是不是自己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吓死我了，要我说女魃都没你妈吓人，那鞭子抽的......”

河神从树后走过来，见狐狸郁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便以为是她又在因掉尾巴感伤，故作深高道:“狐狸，有人寻死，有人求生，有人向死而生。”

“你是河水神，又不是文曲星，还是说人话吧。”狐狸已经对河神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路数习以为常了。

河神笑道：“这个魃是天神，不似别的生灵，她很快就会转世，你看西边。”

“西边......”狐狸朝西望去。

“下雨了？”狐狸见西边出现了些乌云，远方似下了些小雨，天下大旱，许久未见雨了。

“这是应龙转世了，你再看。”

狐狸见西方的乌云不到一炷香便散了，转而出现了一道彩虹。

“这是女魃转世了，在西边，西枕国方向，应龙和女魃一起转世到人间了，神仙转世呢大抵是投到极富贵的人家，星枕王宫的可能性很大。

不愁吃穿的生活能让他们免去很多人活于世的五谷烦恼，身居高位也更容易积德升仙回天，届时他们仙灵修成，人间的灵躯便无用弃之了......狐狸，你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你是说让我去助应龙或女魃修成升回，到时捡他们一人的灵躯为己用？这......”

狐狸明白河神的意思，他们前世为神本就比凡人更容易得道，但这想法着实大胆，狐狸有些吓到。

“怎的，还舍不得你这纸糊的身躯吗？再耗下去也是个死。”

狐狸点头承认，她抬头向西边望去，那道彩虹似散发着五彩希望的光，是啊，等下去横竖是死，不如下世搏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