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谋士李寒州(2 / 2)

“殿下说哪里话,殿下对草民有救命之恩,草民追随殿下,是为了报恩,难道真是为了图荣华富贵么?将来若是真能为官做宰,是草民沾了殿下的光,便是真要怎么,草民也只用尽一辈子的智谋,保住殿下,再图谋以后,也就罢了。殿下若不准寒州追随殿下,寒州大恩难报,死不瞑目了!”

“非也非也!”

沈予安面泛难色,颇为为难的样子。

“孤并无那鸿鹄之志,只盼着大周江山永固,父皇万岁平安,兄弟们和睦,君明臣贤,也就罢了,别的……再不是孤所奢求之事!”

“殿下!殿下难道甘心困在庆州?难道将来回到京城,再无立锥之地?”

“孤回到京城,仍旧是端亲王,公为何言孤回京之后,再无立锥之地?”

沈予安眸中拂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话题正在一步步被他牵引到正题之中。

李寒州焦急的目光中,也夹杂着一丝看透一切的漠然。

彼此之间,懂得都懂。

李寒州上前一步,眼神愈发焦灼。

“殿下,十年功德,忠孝两全,满京谁人能比?谁又会让您平安回京?”

沈予安眼前一亮,当年母亲毅然决然让自己到父皇面前请求代父出京,持斋把素,为大周祈福,就是说了这八个字。

十年功德,忠孝两全。

皇帝万金之躯,不能弃国事于不顾,作为臣子,替皇帝修行,是为忠。

血肉之躯受之于生身父母,养育之恩没齿难忘,替父修行,是为孝。

忠孝两全,功德无量。

所以,当年十三岁的沈予安,离京之前,被封为了亲王。

天佑朝间被封的第一个亲王,还是在皇子成年之前。

将来沈予安回京,无限功德在身,连皇帝都要对他另眼相看。

其余对权势富贵虎视眈眈的八个兄弟,断然不会容得下自己。

这正是沈予安所忧虑的。

李寒州继续说道:“太子与华亲王势均力敌,朝野上下,早就分成了太子党和华亲王党,殿下回京,想要在京城立足,势必要加入一个阵营,可殿下要加入哪个阵营,只怕殿下现在也举棋不定。”

沈予安嘴角微微颤抖,尽管面无表情,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

十年来,他在太子与华亲王之间徘徊,何去何从,他一直摇摆不定。

太子和华亲王在朝廷斗得难解难分,将来储君之位是谁,谁也难说。

更何况华亲王自出生便颇具荣宠,便到如今的宠爱,也胜过其他兄弟万倍。

谁也不敢保证皇帝将来会不会改变主意,废了自出生便被当成太子培养的大皇子。

沈予安捏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不想茶水是刚倒的,好生烫了一下。

“凭公之见,孤该如何抉择?”

“追随真龙。”

“太子?”

李寒州闭眼点了点头。

“可如今是华亲王最得宠,而太子最近,听说常惹圣怒。”

李寒州嘴角上扬,呵呵一笑。

“想必殿下也已经知道,陛下已经派了赵国忠来了江北。”

“先生的消息挺灵通啊。”

李寒州眸中拂过浓浓的恨意。

“赵国忠与草民有切齿深仇,草民常年在江北京城走动,消息还算灵通。”

“赵国忠来江北又怎么?”

“赵国忠是华亲王的人,而江北明城正是华亲王的封地,整个江北,皆是华亲王所提拔的官员,官官相护,铁桶一般!殿下想想,里面得有多少脏水在里面儿?”

“近来国家不太平,江南水灾,北燕在北疆蠢蠢欲动,国家正是用钱之时,所以,陛下才会降旨提前征收盐税。”

“华亲王自告奋勇,让赵国忠来江北,不过是为了自己敛财罢了,可他漏算了一点,如今国家危急,倘若他收不来盐税,这便是耽误国家前程的事,连赵国忠也要问罪!如果收齐了,还收多了……”

李寒州冷哼一声。

“别人都收不上盐税来,凭什么就他华亲王的人能收上来!”

“这件事,华亲王看不出来,陛下不可能看不出来!然而陛下依旧准奏,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陛下已经有了倒华的心思!”

“陛下要倒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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