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九月的汴京(1 / 2)

“词的描绘中,用树寄情,朱颜辞镜花辞树,当真是极好,极好!”童贯点头,迎合着徽宗。

作为靠奉承上位的宠臣,童贯的点评,总是迎合着皇帝的想法。

就算是他不懂这诗词的立意何如,但只要皇帝喜欢,他便无条件赞同。

而且,这皇帝的问询,多数时候也非真的征求意见。

他今天若是说了不行,违逆了皇帝。

那他这个宠臣的位置,可就算是做到头了。

徽宗坐在桌子前,轻笑着说道:“当如国公所言啊。”

身旁,童贯正了正身子,恭敬道:“陛下,这诗词这词,相得益彰,而且都是同时来到陛下的面前。”

“想必是陛下的治理,得到了上天的认可,用此等的祥瑞来嘉奖陛下啊。”

徽宗摸了摸胡子,十分受用。

“还是多亏了诸位卿家,若非诸位卿家鼎力相助,朕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机会渺茫啊!”

艮丘园中。

一君一臣相互吹捧了好一会,童贯这才起身离去。

对于今天的结果,他是极为满意的。

他呈上的这首词,徽宗显然是极为喜爱的,甚至愿意邀请那少年进宫面圣,从这里,便能感受到徽宗的态度了,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童大人。”

忽然间,前面一声呼唤叫醒了童贯。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一身绸缎白袍,显得极为富贵,右手上缠着黄罗,此时正在用另一边手,向童贯作揖。

“朱大人。”

来的人是朱勔,是近些年来皇帝身边的红人,他那缠在右手的黄罗,便是因为在一次宴会上握过徽宗,从此便包上了黄罗,见人只用单手作揖。

“童大人,在下便不多过寒暄了,陛下还在等我。”

朱勔拱手,而后站在前面的童贯也点了点头,两人便从艮丘园的通道上侧身而过,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这朱勔,想必又是来找皇帝邀功了。”

看着朱勔匆匆行远的背影,童贯的双眼微微眯起来,感到了一股紧迫感。

他是宠臣上位,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便是讨徽宗开心。

他如今虽有兵权在身,挤进了朝廷的权利中心,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的阉人身份。

阉人无后。

童家便无人,这样的他,纵然一时间可以权倾朝野,但终究只是昙花一现,不能成为真正的家族,就意味着在下一代的朝野变迁中,无法站住跟脚,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一代新人换旧人,没有人能永远十八岁,但总是人十八岁,他不知道自己手里的权势还能持续多久,后继无人的痛,便是他最大的心结。

往远了看,有蔡京,蔡攸父子的前车之鉴。

往近了看,也有步步逼来的朱勔家族。

如今,他已到了花甲之年,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已经有些揣摩不清皇帝的喜好了。

所行之事,也不如中年时那般随性所欲,而是多了更多的揣测与猜忌,他一个人撑着国公府,殊为不易。

“若是能寻一养子,撑起我童家,便好了。”

童贯一边从艮丘园中走出,另一边便打算去映月阁中,叫昨夜的少年将这词的题目补全,然后再完整的呈现给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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