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堂吉诃德》(1 / 2)

约内亚提抖着衣服向一扇门的轮廓走去,看得出来,这扇木接板的年纪不比他小,颤巍巍地发出可怜的呻吟,他马上就要看到新天地了。他怀着激动的心情,他想,如果不是为了冒险、金钱和美人,谁会在乎穿越呢!老天爷既然把机会给了他,就注定了他要干一番事业的。

怀着某种使命感,他看到了蓝靛靛的天,几朵白云悠闲地飘着,他看到了巍峨的山,像剑一样插在山石缝里,等待像他这样的勇士将之拔出,袚除奸邪;看到了炊烟,生出英雄孤独的苍茫感,看到小桥流水,也会生出宿老归田,等待自己去发掘的美妙冒险幻想来。直到他看到了破落的小院,篱笆东倒西歪的士兵一样将他的英雄梦打乱了,几块凹凸的菜地里,杂草顽强地顶开了他的恩主(青菜),脚边积灰的水桶,比他的心情好不了一点。

约内亚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情,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对自己说:“哈,英雄没有粮草可不行。”为了自己英雄的命运着想,可不能饿死在这里,他低下高昂的头颅,在田地里拔起草来。

现在天色尚早,篱笆外偶尔会出现几个妇人农忙的身影,无一例外,路过约内亚的小院的时候都要发出几声惊呼,然后生根一般立在篱笆外面,双手紧抓着脆弱的围栏,口无遮拦的调情话笑起来。

约内亚心中无疑有些自得,打水浇菜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这家伙潇洒的脸和身材,于是便袒露着上身做活罢。

妇人们无疑是在惊叹和爱慕他的身材的。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可敬的神明啊,我看到了什么,约内亚竟然会早起,他是把公鸡的活计抢了去吧?”

于是他趁机反驳说:“夫人们,一日之计在于晨。约内亚已经不是以前的约内亚了。”

“我看是长‘大’了罢,精力旺盛得睡不着觉。”妇人们轰然暧昧的笑了起来。

面对这些狼虎的妇人们,约内亚尴尬吗?以前或许会吧,但现在的约内亚已经不是以前的约内亚了。所以他只是笑着走到了篱笆旁,站到了妇女们的面前。太阳冉冉从像剑一样的山峰后升起,金色的光芒泼洒在约内亚身上,让他如同一颗成熟的麦穗一般透发着迷人的气息,黄灿灿的汗水划过刀刻的下颌落进隆起的胸大肌沟壑,最终经过汗毛的层层递进,落进紧绷的裤头里。

妇女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约内亚张开双手,他说:“夫人们,请尽情的抚摸吧,这样太阳一般的身体天生是为了你们存在的。”他将胸口抵进一个妇人犹豫伸出的手掌里,证明他并没有说笑。他大声地强调说:“约内亚已经不是以前的约内亚了。”

妇人们争先恐后将沾着泥土和汗水的手掌放在约内亚身上,有得寸进尺的甚至胆大包天拽他的裤子,那个调戏他的妇女尤其喜欢抚摸他两胯。这下,约内亚不得不制止了。

“夫人们,收手吧,我已经看到你们的丈夫提着刀出了家门,如果不想被他们砍死的话,就收手罢。”

妇人们听信了他的话,放肆的行为一下子收敛了,相继道别之后不约而同地一哄而散。

可怜的约内亚用水擦拭着满是污垢的身体,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要在马赛拉达村里出名了,同时传递出去的还有他的信念:约内亚已经不是以前的约内亚了。以后就算做出再奇怪、再出格的事,熟悉他的人们也不会大惊小怪了。

他拔完草,还想着修筑篱笆,肚子却“咕咕”地反抗了。他仅存的记忆全在语言和这个家里,连祖上出过什么人物都忘却了,吃食在哪里,他记得和刀剑铠甲在哪里一样清楚。于是他熟练地在角落找到了面缸和酵母,等待发面的时刻,升起了炉火,那些被他辛勤对待的青菜也贡献了几片绿油油的叶片,今天的第一餐算是落实了。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那都没有去,心血全放在了翻新小院上,马赛拉达村没少到处走动的人,他家又落在大直路边上,所以他一整天下来没少听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样的惊叹,照样,他搬了先前的说辞:约内亚已经不是以前的约内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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