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尘世间（2 / 2）

周若脸色难看，不服气地把剑入鞘。

白霜灵抱拳说道，“周若师弟拔剑冒犯断肠谷，回峰必然请示师尊惩罚训诫。”

周若低头抱拳，“弟子无礼。”

“无妨。”断肠人声音穿出，“确实是夜朔等人有错于前。”

“风花月，你们师弟几个且听候霜灵发落。”话语一落，断肠人便不再言语。

白霜灵心喜，顿时恶狠狠地看向风花月等人。

“夜朔。”

看着夜朔气力如此大，又想起先前风花月说的话，白霜灵转动眼睛便想了一法子，“你既然把我的小彩吃了。也无法赔偿了。”

“且你原先是山间村林里出来的，那对种养花草鸟禽应该很擅长。那你来我珍稀峰园圃里帮我种地养鹅如何？”

白霜灵又看向风花月一伸手掌，“或者计算先前的损失，花月师弟且拿出五百两银钱罢了。”

“既然师姐发话了，那夜师弟便入珍稀峰帮师姐种养就行。”风花月脸一抽，想着空空如也的袖带，给夜朔使眼色说道，“我们夜师弟气力强大吃苦耐劳，必然能帮到师姐很多。”

夜朔只得点头，师尊都发话了，也没银钱赔付，只能任人家发配了。

“不是只有夜师弟。”白霜灵哼声叉腰道，“还有风花月你，和宁越也都得去！”

“霜灵师姐。”风花月一拍折扇怒目圆瞪，“我们断肠谷现在就三师弟在谷中，你怎能全都薅走呢！”

小宁越倒是一脸单纯无辜，听任发配。

白霜灵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众人，又说道，“不用你们全天在园圃里，只需每日上午一个时辰，来翻耕土地，浇灌泉水，清点数目，喂养鸟禽便可。如何？”

“行。”风花月思量片刻，咬牙切齿，摆出一脸不情愿的表情，答应下来。

“哼！以后你们就得乖乖听我的。”

白霜灵喜笑颜开，“荫荫，以后我们就有三个下手了。”

柳荫荫亦红着脸兴奋点头。

白霜灵等人便趾高气昂带着垂头丧气的周若离开了断肠谷。

看几人走出谷地，风花月等人放下戒备。

“阿朔，师兄果然没看错你，周若早你两年修行，在同辈里也算得上是高手里面的顶尖几位，你能和他对阵起来还拳占上风，下回的问剑必然惊艳四方！”

风花月看夜朔，宁越二人垂头丧气。倒是笑了出来，“我们断肠谷可又要出风头了。”

夜朔摇头怔怔，“他还有剑没用呢，不过我也不怕他。”

风花月笑道：“我们师尊可是使剑的，师尊到时候肯定会教你。”

夜朔一愣，想起来断肠人先前一眼剑气便斩断大树的情景，当时可是说包教包会的。

风花月感叹，“师尊剑法可高深莫测，厉害得很。虽然没怎么见过师尊出手，但清明师兄一手剑法可冠绝群雄啊。”

夜朔摸了摸佩剑，又想起了屋内玄木棍。剑法么，可他更想练枪。

“这下好了。”

夜朔又感慨，想起了四哥在田地里挥锄的模样，“我们得去珍稀峰种地了，天天两个时辰。”

“这确实很好。”风花月倒是笑吟吟，“我们以后去珍稀峰便可随意出入。”

“那灵鹅宝药不就可随意采摘了吗。”

夜朔和宁越一脸诧异惊喜的看着风花月，“这……这真的可以吗？”

“当然！”

风花月点头挑眉，“日日帮忙种养，稍微食用一点补充体力怎么就不行了。”

夜朔宁越眨巴着眼，师兄说得有理。

风花月和夜朔宁越嬉戏胡扯。

断肠人的声音又于耳边传来，肃穆而威严，“风花月，大道于前，你可有不偏不倚？”

几人停止嬉闹，夜朔宁越二人抬头望向风花月。

风花月合上折扇，双手附后，正色道，“不偏不倚不好论说，但无有偏差旁道。”

“心有悬尺，自问吾道。”断肠人道，“你是否过犹不及？”

一身朱衣赤袍的风花月低头沉思，而后对夜朔二师弟浅笑一声，手中折扇轻摇，流出阵阵霞光，仙气飘然。

“自然，一切行止，皆合乎于心。”

“未偏大道。”

断肠人声音缓和，“有心无心，皆是本心。”

“弟子聆听教诲。”风花月行礼。

断肠人不再传话。

夜朔好奇问道：“风师兄，你的道是什么呀。”

宁越也一脸好奇地望着风花月。

风花月浅然一笑，手中折扇翻转，现出折扇上的山水画，画的是万家灯火，天上人间。

有一行小诗：

亦在尘世间，不染世间尘。

“此便为吾道也。”风花月笑吟吟说道。

夜朔和宁越不知其意，只觉得渺渺茫茫，好似雾里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