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日光之下(1 / 2)

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青州城,仿佛和前世并无区别,无论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江湖,只要有人,就有江湖。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无论多么光怪陆离,荒诞离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月光皎皎。

宇文凶的心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在一栋极为高大的危楼之上停下了脚步。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宇文凶只觉得远方的月亮触手可及。

宇文凶心里一片澄澈,闭上眼睛,盘膝而坐,迎着月光如水,缓缓运功。

飘飘然如羽化而登仙,这一刻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宇文凶用青州城的万家灯火,人生百态锻炼心境。

凡如我相,皆众生相,观得诸相非相,非真非假,非假非空,行般若波罗蜜大自在菩萨!

那一刻,龙虎交融,宇文凶经脉扩张,真气鼓荡,在月光照耀下不喜不嗔,宛若神明。

擒龙掷象功,第八层境界!

高楼之上,门扉紧闭,除了宇文凶之外空无一人,宇文凶盘膝而坐,衣袍鼓荡,身周隐隐传来虎啸龙吟之声。

天地间的灵气滚滚周转,无声地咆哮着倒卷而来,如同长龙一般涌入宇文凶的身体。

宇文凶嘶吼一声,只觉经脉如同大江大河一样被硬生生撑开!

宇文凶一掌挥出,一头漆黑如墨的蛟龙冲向天空。

蛟龙已经由三爪赫然变为四爪。

时隔三年之久,宇文凶才堪堪从擒龙掷象功的第七层进入第八层境界。

下次从第八层到第九层,以宇文凶的天资,如果没有什么机缘,可能至少需要十年之久。

而从第九层到第十层,又可能需要四十年。

宇文凶伸出手掌,孑然而立,满天纷飞的雨丝滴落,宇文凶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凉意。

人活着,究竟是为什么呢?

宇文凶幽幽地叹了口气,自己两世为人,却仍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无论是帝王宰执,或者是江湖霸主,都消失在幽幽时光的长河里。

随着一个人的身死道消,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有的人为了名,有的人为了利,而自己为了什么?

宇文凶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一时间思绪万千。

宇文凶随意观赏夜雨,不经意间,只见远处十几名黑衣人在雨中奔跑。

宇文凶心中一动,心下好奇,也拔身而起,风驰电掣追了上去。

那群黑衣人行踪不定,彼此之间略无交流,只是一味发足狂奔。

宇文凶看那些人身手不凡,不敢贸然靠近,只是远远吊在后面。

不多时,随着黑衣人脚步放缓,停在了一座大院门前。

一百零八对对红灯笼高高挂起,彰显着大院主人的江湖地位。

大院之内的演武场上,刀枪兵器已经被挪开,摆着一桌桌的酒席,江湖豪客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宇文凶抬头望去,门匾上赫然苍劲的三个大字:“大刀门”。

或许是机缘巧合,兜兜转转,宇文凶还是来到了白天所谈及的大刀门所在。

宇文凶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只见白天在青州城外官道之上所遇到的那个狮鼻汉子,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黑衣人从后墙跃入,一个个在大刀门的深深院落中消失了踪影。

宇文凶紧跟在黑衣人之后,想要看看这伙黑衣人意欲何为。

黑衣人似乎对这大刀门的构筑极为熟悉,在院落中轻车熟路,避开一个个暗哨明岗,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宇文凶如同蜘蛛一般倒挂在一个长廊顶上,翻身而下,用力打昏一个路过的婢女,从她手中接过果盘,继续跟了上去。

黑衣人们在一座院落门前驻足,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得抽出兵刃。

一名黑衣人一脚踹开院门,两边的黑衣人紧随其后,纷纷冲入院中。

宇文凶在房屋围墙快奔几步,用力一蹬,一手把住屋子上的兽脊,略一发力,整个人已经来到屋顶之上。

宇文凶掀开屋顶上的瓦片,只见屋中灯火通明,那群黑衣人进去之后,冲着床上乱砍,乒兵乓乓之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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