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哥哥布鲁斯和阿尔弗雷特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他至今不知道父母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哥哥会开始自残。他更加不理解，曾经那么幸福的家庭，为何在一瞬间就变成了这样。他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只要自己乖乖睡觉，乖乖听话，总有一天就能结束的噩梦。

看着弟弟崩溃而哭的脸，布鲁斯仿佛看到自己那天在街上的模样。他同样崩溃了。“我，我忘不了。我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梦到我的手上都是血，爸妈就躺在血水里。我不想，我宁愿用我的一切去换他们回来。我也不能够像你一样，一激动就会晕过去，假装自己毫不知情。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现在的情况。”布鲁斯口不择言，父母死后，每一个人都告诉他要坚强，却没有告诉他该如何坚强。一个人胡思乱想，他快要将自己逼疯了。

菲利克听到他的话，却只感觉他在责怪自己。责怪自己的逃避，用生病为借口，逃避应该去面对事实。内疚感再一次袭来，菲利克为自己的病感到羞耻。他紧咬着嘴唇，说不出反驳的话。布鲁斯说的都是事实。

“哥……”他盯着自己被烧焦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原本想要责问的气势荡然无存，只剩下唯唯诺诺的紧张。除了哭，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办法来表达自己的复杂的情绪，或者是任何可以改变现状的办法了。

可他的哭泣，总是会让布鲁斯想到自己在父母被杀害那一晚时自己的无助。也不知道是在气弟弟，还是气自己的无用。他甩开菲利克的手，气愤的转过身，“别哭了，哭没用的。别哭了，除了哭，你还能不能有点别的用处。”

菲利克被他这幅样子吓到了。他所有的话都被吓得憋回肚子里，扁着嘴离开。他无视了阿尔弗雷特，慢吞吞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宛若机器一般，机械的拿起床头的药，机械般的吞下。

“吃了药就会好起来了，好起来了就能能帮哥哥了。”

宛若念咒语一般，菲利克嘟嘟哝哝的念叨着，逐渐陷入了梦中。也许是哥哥的话对他打击太大，他都无心顾及手上的伤口。伤口渗血，染红了被单。阿尔弗雷特在不疼醒菲利克的基础上，小心的处理他的伤口。

布鲁斯听到菲利克的呢喃，瞬间后悔了。自己刚刚的表现简直就是混蛋，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让他去承担。他懊悔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阿福，我……我都对他做了什么啊。我居然因为这个责怪起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

“没事的。没事的。”阿尔弗雷特心疼的抱住布鲁斯。韦恩夫妻的骤然离世，瞬间打乱了两个孩子原本的生活。布鲁斯的慌乱他可以理解。

“少爷，你已经努力了，努力表现得坚强。我知道。但是，你也要知道，不能随便对着家人生气。菲利克小少爷的病，并不是他意愿。他也是受害者，车祸早产，再加上护士用错药，他差点就活不过来了。小少爷的病，正是他勇敢和命运抗争的勋章。”

布鲁斯后悔了。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一生气就忘记了。

阿尔弗雷特看出他的悔意，“少爷，你现在想做什么吗？”

布鲁斯皱着眉，“我不知道，他还想不想像以前一样，和我挤在一张床上。”

阿尔弗雷特挑眉一笑，“菲利克小少爷肯定希望有一些事情并没有改变。”

布鲁斯爬上床，避开菲利克受伤的手，抱住他。闻着弟弟身上混着药味的奶香，试图安睡。这仿佛一切都未改变。自己还是抱着弟弟不撒手的布鲁斯。

这一夜，就让他们短暂的逃避一下吧。

阿尔弗雷特看着两个孩子，忍不住替自己即将到来的操心，悲哀起来。他很严肃的考虑，将菲利克关在二楼，由他亲自上私教课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