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麻将妖风(1 / 2)
麻将桌又贵又笨重,村里没有,就这么一副,要打要去圩上卖米糠的老陈家。
但区区几步路不能阻挡村民沉迷国粹的热情。
尤其年末,农闲没事干,村民们就挤在老陈家,熙熙攘攘一屋子人,烟雾缭绕,抽水烟的烟味、汗臭味纠缠不清,好不热闹。
听说黑仔媳妇上过学,懂得些文字,是个高中生,那个年代是极聪明的人了。
所以有天,跟着人群凑热闹,看了麻将没几下,就轻轻松松地上了手。
那会打麻将可不是纯粹的文娱活动。
更不是像《色戒》那样的谍战,就是赌。
麻将桌上手易如反掌。
想下台?难若登天!
不过,一开始黑仔媳妇总赢,所以黑仔也没说什么。慢慢的,黑仔媳妇气运没了,就一分钱两分钱的输,输到后面,盘下来一个月丢了二三十块。
辛苦钱白花花这么溜出去,谁不心疼?
更何况,黑仔媳妇天一亮就出门打麻将,太阳落了才到家,家务事总也不干,黑仔生着闷气,以前的混账脾气就激上来了,一到晚上,就打媳妇。
媳妇被打,也气。
她一气,索性连两个娃也不管了,天天泡在麻将桌上,没了钱就东一点西一点借,赢了再慢慢还。
直到那天,黑仔媳妇正背对着门打着麻将呢,突然身子往后一倒,咯噔一声头磕在地上,正好磕中了门槛。那时候土屋进门都是有门槛的,大约三十厘米高的样子。
大约她的疯病就是这么激活的。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黑仔杀来了。
媳妇捂着头喊疼他也不管,一手拽着她头发往外拖,一手噼里啪啦在她头上左右开工。
黑仔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时她狠命地踢打黑仔的身体,又哭又咬又挠的。旁人一个没插手,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是?两人朝家的方向一路打,黑仔的双手被抓的血粼粼,也不松手,就拖着妻子一路回家。
幸亏那会是冬天。
媳妇身上裹了层棉袄,要是夏天,恐怕少不了脱一层皮。
到了家,黑仔关了房门,脱了媳妇身上的衣服,拿麻绳绑了双手,吊在横梁上,拿竹棍狠狠地抽,抽得那媳妇皮开肉绽,鬼哭狼嚎,哭声大得连隔着河都能听见。
可这样还是没人插手管一管。
最后还是黑仔他娘救下来的,那会据说已经是血人了。
刚开始还没有人意识到她疯了。
因为被打了一顿后,她再也不去打麻将了,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静静呆着,别人还道她醒悟从良了。
其实她只是和别的疯子不太一样。
别人是二十四小时持续脱衣露鸟,她如常人一般,梳着整齐的头,穿着整齐的衣服,可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脑子就像搭错了线路,一下子炸得人措手不及。
过了些时候,黑仔总算发现了她不正常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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