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津门赵郎(2 / 2)

“武龙居行司主事赵门越,拜见何堂主。”一身黑衣的赵门越叉手作礼,身姿极为恭敬,连他背上的披袍也是纯黑。而就是这一身通透的黑,竟也晕染圆润,仿佛不受尘世沾染,看着极为整洁无暇。他来去无声而只见残影,腰间还别着两把小巧的短刃。那短刃也包在黑色的鞘里,与一身黑衣融为一体。

“津门赵郎,早有耳闻了!”何庆礼也极为恭敬地作礼回应。“请上座!”

丁清沉见状,立刻自觉地起身,招呼赵门越往自己座上来。赵门越撇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眼神居然带着些柔和。

“你很像年轻时的我。”赵门越还未坐定,却冷不丁地对丁清沉说话。

“我?”丁清沉指向自己,极为惊诧。何庆礼却微微一笑,饶有兴致。霍天梧与姜立蝉还在向赵门越行礼,此话一出,也颇感莫名其妙。

“在没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前,我也与你一样,看着永远那么年少单纯。“赵门越轻笑着道。

丁清沉觉得莫名其妙,一时目瞪口呆,无话可说。倒是姜立蝉听言,觉得实在诡异。便对着身旁霍天梧细声私语道:“神兮兮的,还是个自恋狂!”

霍天梧忍俊不禁,略微转身偷笑起来。

“我渭北盟与武龙居素无交集,不知赵主事今日亲自至此,所为何事?”何庆礼开门见山。

“何堂主爽快人!赵某就直言了。”赵门越也利落地应着。“不知这二位公子,哪一位是青云山庄少庄主?”

丁清沉正要起身回应,却被一侧的霍天梧立即抢先。看到何庆礼与姜立蝉居然都对此不以为然,丁清沉顿时一头雾水。

“在下,青云少庄主丁清沉。”霍天梧起身叉手道。

丁清沉立刻接受了这个回应,他觉得既然何庆礼与姜立蝉都默认且预料到了,肯定有一番道理,遂而收回要起身的姿态。

“哈哈哈——”赵门越却谁也不看,垂首轻笑起来。“何堂主,赵某今日来,可是帮你们解决中原镖局的麻烦的。可你们这样,是待客之道吗?”

霍天梧见状,眼里立刻流露出惊诧。何庆礼却也无奈地一笑,招呼他坐下来。

“原来是为中原镖局之事而来,看来赵主事已经掌握情况了。”何庆礼正襟危坐,神情肃穆。

“中原镖局已经发了两封求助信,分别给了青云山庄和你们渭北盟。青云山庄收到信后,更是派少庄主作为两家代表,前往渭北盟求援,共同协助中原镖局。”赵门越也正坐着,望向众人道。“这封信何堂主必定看过了,镖局掌柜岳腾朔虽在信里拜托渭北盟出手,但恐怕并未详细解释出了什么事,更没提到要启用嫖姚枪吧!”

“赵主事既然知道,还请直言。”何庆礼果断道。

“敢问丁少庄主,青云山庄作何打算?”赵门越垂首道。

丁清沉还是有些难安,不禁向何庆礼望去。在得到何庆礼的眼神会意后,才放心地起身应答。“虽然给青云山庄的信上也未说清原委,但中原镖局有难,青云山庄愿全力相助,毫无保留。”

丁清沉的果断,倒让赵门越有些意外。望了望何庆礼后,赵门越缓缓起身,在堂内踱步。“中原镖局——”赵门越一字一顿道。“看来这江湖,终究还是有真情实意在的。区区两封信,甚至都未说明原委,却能得到如此支持。想必渭北盟,也和青云山庄作了同样的打算吧!”

“不管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在为难中原镖局——”何庆礼尚未回应,霍天梧却闷了一肚子气,立刻起身对赵门越直言。“只要是友邦遇难,我渭北盟绝不会袖手旁观!”

何庆礼本来有些诧异,但听霍天梧说完,立刻舒心一笑。连坐于后侧的姜立蝉,也仰首自豪地盯着赵门越。

“唉!”赵门越居然叹起气来。“青云山庄五代基业,渭北盟三家分堂更是有上千之众,却都要搭进这血雨腥风了!”

“赵主事!”何庆礼焦急地再也不想听他卖关子了。“中原镖局究竟所遇何事?”

“何堂主应该记得——”赵门越在正中站定,望向何庆礼。“岳腾朔之子岳江喆,已去世快十年了吧!”

“当年,岳老爷子年事已高不再走镖,岳兄继任了中原镖局掌柜。为了壮大镖局事业,他亲自当总镖头四处护镖。却因路见不平要救人,遭奸人暗算。最后他浑身重伤,带着龙城剑回到开封,便身故了!”何庆礼垂首沉默片刻,咬着牙痛心答道。

丁清沉听言,脑海里也立刻回想起生父岳江喆临终前,身负重伤仍带着龙城剑的场景。自己从洛阳青云山庄星夜赶回开封中原镖局,见了生父最后一面。丁清沉不禁眉头紧锁,攥紧了拳头。

“前些日子,岳腾朔找到了杀子凶手。”赵门越负手道。

此话一出,立刻有两个人坐不住了。

丁清沉立刻怒目凝视,双拳颤抖。他迫不及待地要听赵门越说出那杀害生父的凶手,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团火,蓄势待发。

何庆礼眼里闪着寒光,手不自觉往腰间摸去。

津门赵郎,也是初来关中堂。

但他一出口,就足够使关中堂、甚至整个渭北盟和青云山庄震动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