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赌约（2 / 2）

“霍公子又在装糊涂了不是，你我皆非愚人，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吧，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有足够的本钱和你谈这笔买卖，只是还得看霍公子的胃口会不会太大，如果老夫觉得划不来，无利可图，以老夫的声誉，自然绝不会干那强买强卖之事，转身即走！”

看着霍楚楚凝重的表情，秦老头继续说道：“霍公子是否是不知如何开价？不如这样，屏退左右，咱们再谈，如何？”

霍楚楚望了望安小六不容置疑的回道：

“不用，秦老先生大可放心，他既是我，我既是他，这种情份还望秦老先生体谅！”

“呵呵，无妨无妨，既然霍公子能全身心信任的人，绝对不会差，”说完，重新打量了一下安小六，安小六冲着他傻笑了一下，秦老头才接着说道：

“既然公子不知如何开价，不妨先听听老夫的报价，如何？”

“老先生请讲！”

“霍公子，请允许老夫在开价之前，说些肺腑之言，实在是憋在心里难受，不吐不快，霍公子你只管听，至于对不对，你不用说！”

霍楚楚点了点头，示意秦老头继续！

“你霍家人守护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女赐福，依老夫拙见，那应该是一本仙家秘籍，由凡入圣的功法，而修此功法需要天大的机缘，以及不凡的资质，而你霍家数百年来除了霍英前辈，再无一人有此造化，所以，赐福图的传说是霍前辈故意放出来的，至于真假霍家也不在意，任由世人去寻找抢夺，老夫着实佩服你家这个霍英老祖！”

秦老头口中说着话，眼睛却在两个少年郎身上来回寻摸，期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蛛丝马迹，两人之中，霍楚楚整个人表情就像是在听说书先生讲故事，而安小六却有那么一瞬间动容，这让秦老头有些吃不准，心头开始活动起来，口中却没有停下，继续说道：

“如果老夫猜得不假，那么这样的仙家之物，岂能用金银来衡量，以霍公子的才情，对那俗白之物想来也是不屑的，是以，老夫准备的价码，也不是那俗世之物，霍公子，请上眼…”

说完又掏出一个锦盒，只看这锦盒的质地以及制作就已经很讲究很高级了，想那锦盒中之物，绝对来头不小，秦老头双手将锦盒放在桌上，直接打开，一股浓郁至极的药香，随之涌出弥漫四周，随后把锦盒反转，呈现在两人眼前！

一株散发淡淡圣洁光芒的白色植物，静静的躺在锦盒之内，光是远远的闻着药香，安小六就已经感觉到神清气爽，估计这就是某种灵草了，虽是第一次见到，但也不觉得如何惊艳！

霍楚楚看着灵草，嘴巴张成哦字形，一脸的不可思议！

“此为百年灵草，名为圣灵花，可解世间万毒，闻之提神醒脑，服之能延年益寿万毒不侵，世俗难觅，老夫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所得，只此一株，不知霍公子满意否？”

霍楚楚听到秦老头的问话，才惊觉过来，作沉吟状。安小六这才接话道：

“老先生，能让我家公子先喝口茶，考虑考虑再回复您，可好？您也请用茶，粗茶一碗，还请老先生海涵”

秦老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端起茶杯喝茶，而是伸手关上了锦盒，药香瞬间消失，然后秦老头才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霍楚楚听出了话中含义，装出沉思又不经意的姿态，喝了一大口茶，然后把茶杯放回原位，安小六则提起茶壶，立即给续上一杯！

过了片刻，霍楚楚郑重的开口道：

“秦老先生，不是晚辈不识抬举，实在是干系太大，我相信秦老先生是个守口如瓶的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把锦城商会做到如今的规模，你能拿出此等宝物，足见诚心，可毕竟是祖传之物，容不得小子率性而为，万望见谅！”

“呵呵，先谢过霍公子的信任，其实老夫也替霍公子想过，如果你愿意与我交易，好处有三：其一，空守宝山而不得入，世世代代皆如此，相必已是累极，不如解脱出来，其二，目前公子所面临的威胁不小，一旦交易，都会转嫁到老夫身上，是否立即就可迎刃而解？其三，以公子才情将来必非池中物，老夫在京城亦有些人脉善缘，或可助公子一展报复，若公子不愿，老夫还可附上千两黄金，逍遥一世，岂不快哉？”

无形之中秦老头又增加了价码，如此一来，的确非常诱人了，可安小六却是知道，这老小子不地道，幸好昨晚慧悟老和尚和他讲了许多修仙界的事，要不然还真就被蒙了！

霍楚楚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安小六不动声色的续上，续是续上了，霍楚楚看到杯子里的茶水还不到半杯，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安小六。

秦老头也皱起了眉头，摸着胡子，思虑起来，两人的把细，他也猜到了，只是不说破，万万没想到，两人之中，做主的竟然是那个伴读书童，这波逆向操作，秦老头也给整蒙了，为什么加了价反而更不满意了，抬眼对这个书童重新审视起来！

哎，摊牌吧，这老头不好糊弄，安小六轻咳两声，清了清嗓门说道：

“不装了，秦老先生，想必已经猜到一二，事到如今，那我也就摊牌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与我家少爷情同手足，从小和少爷一起长大，老爷待我也视同己出，少爷的所有家事，我一清二楚，而我家少爷心思全用在书上学问，其余俗事，皆由我负责，像这种事，少爷也得听我的，而你秦老先生开价也太不地道了！”

秦老头错愕之余，只能洗耳恭听，抬手示意安小六接着说。

“就算是一本普通的仙家功法，也得神仙瑞雪钱10枚，一株百年年份的灵草再稀有，也不过1到3枚瑞雪钱，换算成世俗金子，秦老先生一转手就能赚个七八千两黄金，嘿嘿，难怪秦老先生甘愿亲自跑这一趟，商人重利无可厚非，但您老这也太黑了点吧！”

安小六说完便似笑非笑的盯着秦老头，而霍楚楚却是用别扭的眼光看着他，好像在说这些事他怎么不知道！

“哈哈，老夫今次是真看走眼了，这位小友居然知道山上神仙钱，价值还说得如此准确，看来我这只眼睛也该瞎了才是。”

“秦老先生言重了，其实你能拿出这灵草来，已经比许多俗人强上太多了，你担的风险已经相当大了，如果我和少爷对山上事一窍不通，秦老您开的价码已经表达出足够的诚意了，作为商人担了风险就应当得到足够大的利益才是王道，赚信息闭塞的钱财，无可厚非，然，还存有善意，这一点，晚辈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只不过，现在却是两码子事，我们知道那个东西的价值，而秦老你是否还愿意付出相应的价码，仍要担风险，就要看你的气魄了！”

秦老头沉默半响，久久不语，这事发展到现在的确如这书童所言，思索良久说道：

“小友，说得极是，实不相瞒，其实老夫对仙家功法兴趣不大，又不能为我所用，于我个人而言，还不如灵草对老夫来得实际些，况且，小友到现在也没有告诉我，那宝物究竟是什么，我无法估量得失，若小友真有诚意，还望告知，老夫再做计较！还是那句话，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次能有幸结识两位有意思的小友，就已经不虚此行！”

秦老头思索的时候，安小六等待之时，反正无事，还向粉嫩女童做了个鬼脸逗逗她，惹得小女孩咧嘴呵呵的笑出声来，然后打开了那个装有见面礼的普通锦盒，里面是一枚玉牌，玉牌顶端刻有锦城商会四个小字，中间最醒目的位置刻有一个五字，这应该是锦城商会的折扣牌，五折，够狠！看来这秦老头的良心比想象中更好，于是安小六下了个决定：

“我只能告诉你，那宝物绝对比仙家功法还要珍贵许多，其实秦老你在试探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你呢？交浅言深，我就直说了吧，鉴于对秦老为人的敬佩，无论你出什么样的价码，我们都可以向你保证，你能得到的回报都会超出你的预期，一株灵草有一株灵草相应的回报，两株就会有两株相应的回报，就看您老敢不敢和我们赌这一次。当然，前提是您老是否信任我们主仆二人！”

双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时一直安静待在一边的粉嫩女童，扯了扯秦老头的衣角笑嘻嘻的说道：

“爷爷，爷爷，这两个大哥哥不像那些坏人，我都不怕他们的…”

“哈哈”秦老头开怀大笑

“好，好，好！既然我乖孙女都说你们好，那我这老头子，也年轻一回，陪你们两个玩一手！”

“秦老，豪气，你不会输的，除非我和我家少爷没能躲过这一劫，一旦我们躲过这一劫，我们自会去锦城商会兑现赌约！”

安小六颇有自信的对秦老头说道！

“好，一言为定，我会在乐城待到奇景出现后，才动身前往京城的商会总店，在此期间，两位小友有用得上老夫的地方，只管开口，老夫定当尽最大能力提供帮助！”

“秦老心意，晚辈明了，晚辈只求秦老，在半月后，派些信得过的武艺高强些的好手，在青霞山一处地界接应我们，如果等待三日还不见我们出现，就不用等了，自行离去便是，另外，秦老一旦跨出这道门时，最好是一幅与我家少爷谈崩的样子，此后在乐城期间，如果有机会碰面，最好是对我主仆二人下些绊子，才能从中混淆视听，有些事做起来，才会隐秘些！”

“如此甚好，小友心智颇有那霍英前辈的风范，老夫忽然觉得和小友做买卖，是件痛快的事情！哈哈”

“额，秦老，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我们还是能做朋友的！哈哈！”

两人同时大笑起来，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秦老头这才带着粉嫩女童怒气冲冲的离开！

待到院中只身下他们主仆二人时，霍楚楚才垮着脸说道：

“你是不是也该给本少爷讲讲那神仙钱的事！”

“少爷，此事说来话长，你只需要知道小六子是绝对不会害你的，等到我们安全了，我定会一五一十的给你讲清楚，现在这种情况下，你不知道，反而更为安全一些！”安小六真诚的说道。

“那你还不去做饭，少爷我都快饿死了，怎滴越来越没眼力劲儿了？”

霍楚楚转眼间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