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时空（2 / 2）

小黑低头看了看粘在掌心的泥土，甩了甩继续往前走去。

地上的裂纹就像伤口一样快速愈合，没过多久，四个深坑也恢复如初，消失的无影无踪。

浓郁暗灰色的乌云倒扣在城市上空，无形的压抑无处不在。

杂乱的路面施工现场空无一人，凡歌总感觉怪怪的，眼前好像是尚海，却又不像是尚海。

绕过围栏，路过街头第一家咖啡店，凡歌侧头透过玻璃橱窗无意瞟了一眼。

“不对劲儿……”凡歌立刻掉头推开门走进咖啡店。

窗前圆桌坐着的美女手捧咖啡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

收银吧台点饮品的帅哥，同样一动不动皱着眉头看着菜单。

收银员也静止不动，脸上还保持着笑容，张着嘴似乎在给客人介绍着产品。

操作员也仿佛被施了定身法，手拿不锈钢雪克杯，弯腰在净水器接着热水……

热水就像透明吸管插入雪克杯，热气被定格在空中……此时此景就像时空静止了一般。

凡歌走出咖啡店，穿过一条小巷子来到大街上。

右边十字路口的绿灯，数字“11”不再倒数，路上行人也通通保持住一个动作静止不动。

汽车也停止了喧嚣，整个城市就像是彩蜡做的一样，逼真且安静，极致的安静。

“小黑，小黑，怎么感觉像是时空静止了一样，咱们接下来干嘛？”凡歌拍了拍肩膀上的小黑问道。

“嗯，你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等我休息一会儿再说。”重新变成小猫样的小黑语气里充满了疲倦和虚弱。

凡歌把熟睡的小黑抱在怀里，就近找了家商场，躺在了一楼家居生活馆的样品床上。

在这里的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翻来覆去总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毫无动静的世界又让他感觉才过了一会儿。

凡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小黑，脑中情不自禁想起了李婷，还有未曾出世的孩子……两人一猫，这就是他内心温暖所在。

小黑眼睛动了动，然后睁开了棕色的眼睛，涣散的眼神逐渐变的有神，开始亮了起来。

“这里是时间法则空间，你所看到的都是静止不动但却是真实的存在，因果牵连，随心所动。”

小黑站起身来，背部极度弯曲，猫身使劲儿伸展，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小黑，我虽然听不懂，但是又感觉到你说的很对。”

凡歌认真地品着小黑略微的话，眼神中却透露出了迷茫。

“紧闭双眼，身心放空，念由心生，因果牵连。”

“执念未消，遗憾成魔，过往云烟，一切成空。”

“就此了结，无牵无挂，万千大道，勇往直前……”

随着小黑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凡歌端坐在一旁，紧闭双眼，心无波澜。

人生画面就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的脑中快速划过，刘爸爸、李婷……还有未曾谋面的孩子，不离不弃的小黑。

小黑此刻直立起身体，双爪在虚空中来回挥动，“叮叮当当”的铃声在整个商城内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