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定平诊所（2 / 2）

沈毅跟着何定平走进内室，轻轻带上门。

“说吧。”何定平坐到主位椅子上，“你有什么病？”

沈毅在他对面坐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自己有精神病吧，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

何定平双手撑着桌面，弯下腰，直视沈毅的目光，“一个孩子收到了别人送他的生日礼物，是一个足球，但他并不开心，为什么？快说，别犹豫。”

沈毅下意识开口：“因为那个足球是人头。”

何定平眯着眼紧紧盯着沈毅，过了几秒，从柜子里抽出一张纸放到身前，手中拿着笔不停转动。

“一个黑人和一个白人结了婚，他们生下的婴儿，牙齿是黑的还是白的？”

“白色。”

“错，婴儿还没有长牙齿。”

“一个要死的人，他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立遗嘱”

“错，吐出最后一口气。”

何定平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的时间里，气氛很压抑，尤其沈毅很紧张，身体僵硬，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

他知道自己可能患上了精神障碍，从那晚开始，一切都变了，不止生活变了，就连身体也变了，身体状态越来越差，从原先的头痛变成现在会莫名看到鬼脸，比如此时，何定平身后就有一张虚幻的人脸，不停晃动。

他努力调整最好的心态，尽可能保持理智。

于是，他脸上挂起一抹笑容，安静的看着何定平，仿佛答案如何，都不重要了。

“嗯，据我的观察，你应该患上了精神变态。”何定平看向沈毅，“和我说说你最近的情况。”

饶是做好准备的沈毅听到“变态”两字，面部也不停抽搐，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精神变态没想过。

沈毅轻轻依靠在椅子上，目光盯着桌面，像是在回忆，“经常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不停说话，回过头却没有看到人。

时不时还会一个人自言自语，无故哭泣，傻笑。

最严重的就是能看到许多鬼脸，它们在空中不停晃动，还对着我笑。”

何定平点头，拿起手中的笔记录病例，没想到沈毅的病情会如此严重，写完后放下笔，他抬头看着沈毅：“你的病情我了解了，我帮你开点药，记得要按时吃，有什么情况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沈毅起身道谢：“谢谢你，何医生，请问我的这个病情严重吗？”

何定平起身走向一旁柜子翻找着药，“蛮严重的，如果有时间的话，我建议你还是需要住院，毕竟药物不一定能够根治病情。”

何定平从柜子里掏出各种大袋小袋的药品，找到药品后，他起身走了过来，把药品放到桌面上，从里面翻出几盒药递给沈毅。

“氯丙嗪、舒必利、奋乃静、氯氮平、氟哌啶醇，氯硝西泮这些上面都有说明书，你到时候按照上面的内容吃药就行。”

“好的，何医生，麻烦你了。”沈毅微微颔首，“对了，这里能吃药吗？”

“可以的，我帮你倒杯水。”

沈毅看了一下药品，仔细琢磨起来，随后，抖出一把颜色各异的药落在手上，估摸着有一二十颗，就着水一饮而尽。

“何医生，那我先走了。”他轻轻关上门。

走时，看着前台的卷发女士嘀咕道：“老何真是好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