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没有急着去追,因为月月知道,谢郇这个蠢人会拼命阻止她。她也明白,在想起大师姐的那一刻,她再也无法对他下死手。

“谢郇,你想死吗?你以为身上的法宝能永远护着你?”

那块云托弦月的牌子,既是他们秋月谷弟子的身份牌,亦是一个防御法宝,关键时刻可以救命。但是乃一次性消耗品,用过一次便不能再用第二次。

他抬手抹了一把嘴角,不仅没有生气,眼神还有些期待和欣喜,“月道友是否为拾海洲来人?”

也只有拾海洲才对曾经的九华派这般珍视,毕竟是自己曾经的师门和故居。

虽说妖修和人修的战争爆发以来,拾海洲没有任何动作。但谢郇不相信他们会对此无动于衷,至少九华山他们会在意。

妖修派出强大战力左护法烬天来九华山,他们猜测为的怕是试探拾海洲的态度。

而事关全修仙界,人修也要赌,赌拾海洲会伸出援手。而顺水推舟利用拾海洲重视的九华山,是最有效且聪明的一步。

谢郇的眼睑微微垂下,这便是师父只派他来此的深层用意。师父说过,若拾海洲真的不来人,那便不管烬天先行逃走。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又有些担忧,便编了个理由召集散修组织斩妖军,以此迷惑妖修。二来,若最终真的无法挽回,他便带着斩妖军支援青城。

“拾海洲?”这几个字在喉咙转了一圈,月月突然明白过来。

她冷笑连连,“怪不得,真是怪不得,原来你们竟以九华山为饵逼迫拾海洲出手。我就纳闷以春花和秋月二人的性子,怎会只让你一个弟子守在这里。她们当然不能多派人手,那样的话还怎么逼得拾海洲出手?真是好得很,口口声声说什么恩人,一旦大师姐死去,她们便什么也不顾了,开始算计恩人的曾经的师门了。”

谢郇有些懵,她不是拾海洲派来的人?还有,她如何敢直呼秋月谷主和春花宫主的名讳?

月月的眼中射出两道冷光,可内心却更加的茫然。两百年前,她的灵魂被挤出体外,高息着急白容裳的情况,对她顾之不及,机缘巧合,竟让她捡回一条性命。再次醒来,物是人非,修仙界的人和事都变得如此陌生,唯有她一人停留在那桩梦魇,不愿意醒来。

可又能怎样?曾经的师父带着白容裳消失,根本无处找寻。几位师兄师姐在拾海洲,但她又有什么脸面去见?茫茫修仙界,她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如今又能做得了什么,她又该怎样活着?

从隐国回归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这些事。追杀晁为三人,也不过是借此发泄仇恨罢了。不然,她一定会想死。可她不能去死,所以她必须要有点事情做,如此才不至于崩溃。

谢郇见她似是陷入了什么迷局之中,死死掐住了她自己的手心。他忙上前靠近两步,担忧地询问,“月道友,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视线渐渐凝定,月月心道他果然是个标准的烂好人。她差点杀了他,他非但不防备,还如此关心她。奇异的是,缠满她心头的阴暗在他纯粹的眼神下消散了些许。

大抵是他与大师姐有几分相似吧,都宽容得过分。她道:“谢郇,你就不怕我把你也杀了?”

他摇摇头,“之前你说只此一次,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恶人。”

师父说过妇人之仁是他最大的缺点,还说她收错了徒弟,他拜错了师父,他应该去金禅宗当和尚才对。不过,不论怎样,师父到底没有将他逐出宗门。九华山这么重要的计划也交给他,这足以说明妇人之仁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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