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明月几时有（2 / 2）

离职之后，他考虑到有时间在家做饭，便按家庭习惯，买了瓶二锅头做菜去腥。但人的惯性真的很强，他足足吃了一个月外卖，这二锅头都没开封。

理论上来说，这二锅头，也是能直接喝的吧。

他将二锅头取出，放在餐桌上犹豫了一会。

高中毕业时，他和同学聚餐大醉过一次，他们说他喝醉后说的话很恐怖，而且还突然冲到大马路中央，所幸当时路上的车及时刹住了。

他为此非常后怕，一直都以酒精过敏为借口没再碰过酒。但现在在家里，喝上一点应该没关系吧？

他转开瓶盖，试着抿下一口。

初入口时还没什么感觉，但很快就觉得满嘴火辣辣的，一阵火沿着喉咙往下涌，一股气沿反方向直冲天灵盖，眼泪鼻涕止不住地往外冒。

“草，难怪这东西这么便宜，能喝的都是真的勇士。”他已经呛到说不出话了，只能在心里想想。

虽然这酒异常难喝，但神奇的是，心里竟没那么堵得慌了，难道这就是以毒攻毒？

他找杯子喝了一口水后，忍不住又将二锅头凑到嘴边。

就再试一口，不能再多了。不过应该不用担心，这味道他就算想喝多也喝不多吧。

抱着这种想法，在痛苦与舒缓感的交替中，半瓶二锅头不知不觉下肚，将干喝伤身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原来受虐也是会上瘾的？

他的舌头已经麻得感觉不到辣了，肚里像在翻腾，脑袋微微发胀，看着只剩半瓶的二锅头，心想自己不能再喝了。

但反正都喝一半了，也不差这一半了，剩半瓶在心里惦记着多难受？

他成功说服自己，清空了整瓶二锅头。心里倒是完全没感觉了，就是胃里烧得慌，脑袋也晕乎乎的。

空瓶被他随手丢进水槽，打了个酒嗝，跌跌撞撞跳回卧室，手在电脑桌上扶了一下，正好按在鼠标上。

鼠标原本便停在“是否接受面试”下方的接受按键上，这一按之后，邮件便消失了，只是摔到床上的秦锋并没有看到这一幕，沾到床便睡了过去。

他感觉睡了很久，又感觉没多久，短暂的失重感让他猛然惊醒。

掉下床了？

背部着地时轻飘飘的，没有预想中的痛感，不像是掉下床。他调整了一下眼睛的焦距，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了……月球。

嗯，不是那小不点月亮，而是占据视线三分之一的硕大月球。亮面超过一半，能分辨大型的环形山和月谷，暗面则只能隐隐看到轮廓。

他撑起上半身，身下的光晕像涟漪一样扩散开来，沿着光晕的痕迹，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显出一个巨大的球形气泡。

他看着这奇景，没感到害怕，反而兴奋得唱起歌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他喷涌着酒气，调跑到喜马拉雅了却浑然不觉，还自我陶醉地起身转了个圈，左摇右摆的步子就像跳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