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打工人的反击（2 / 2）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面带笑容，乐观自信！”

“面带笑容，乐观自信……”

虽然间距有点小，但以他们不情不愿的动作幅度而言，却又显得绰绰有余。

秦锋也和其他人一起拖着口号，但几十人的声音加在一起还没有胡燕一个人大。

虽然胡燕的线条看起来很养眼，但动作没有往日干脆，似乎没从宿醉中完全恢复。

昨天她禁不住陆德广软磨硬泡，去给来考察的总部领导陪酒，若不是他们几个同事闻讯跑去救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些烂事，他欣赏的兴致渐渐淡去。

突然间，玻璃墙外的电梯“叮咚”一声，仿佛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他们松松垮垮的动作僵硬得几近停止，口号也变得像呓语一样。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我爱工作，我爱公司。”

“我爱工作，我爱公司……”

几名隔壁公司的员工从电梯涌出，目光扫过他们时流露出同情，那种怕直视伤到他们自尊心，但又忍不住偷看的样子，让他们更难过了。

守在音响旁的陆德广见他们声音弱了，装模作样挥动两下手臂，朝着他们大喊：

“年轻人不要害羞！喊大声点，让外面看到你们的活力！”

秦锋他们瞬间石化。

这陆德广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你不害臊，倒是别用年纪当借口，站过来一起跳啊。

隔壁公司员工被吓到了，加快步伐离开，结束了尴尬的场面。

但陆德广并没有就此消停，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皮笑肉不笑地吆喝道：“燕子啊，再带不动大家的热情，晚上罚你请客团建。”

胡燕一惊，嘴角扬得和小丑一样，不知道是害怕请客还是团建中被灌酒，笑得极其惊悚。

“大家笑起来，跟我一起喊——”

秦锋心里暗骂一声“卑鄙”，但不好无视胡燕的求助，勉强扯起一边嘴角，像其他人一样稍微增加动作幅度，并提高了一些音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齐心协力，做出成绩！”

“齐心协力，做出成绩。”

陆德广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对着话筒道：“有进步，但还差得远，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再大声一点——”

在秦锋恨不得吃了他时，一段手机铃声突然插入，秦锋和其他人的口号声顺势弱了下来，仿佛被铃声迷住了一样。

陆德广正要说什么，却发现铃声源于自己身后，将话筒放到一边，努力地用短手去够屁股兜，抽出他的折叠屏手机。

将手机贴在耳边没多久，他便脸色剧变，慌慌张张闪进一旁的办公室内。

看到陆德广的狼狈样，秦锋有种要来了的预感，和几个策划部同事交换了眼神，喊口号的声音也欢快起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全心奉献，不求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