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路过错过（1 / 2）

一轮红日自远山升起，淡橙色的霞光蔓延开来，像一把徐徐撑开的巨伞，慢慢地笼罩那如巨龙横卧的漆黑钢铁城墙。

下方是平时极少用到的漆黑公路，除此外便是一片广阔的废弃地，这里的荒废不是荒草萋萋的无人景象，而是一片片绵延不绝、追赶着地平线而去的暗色废土。

废土的存在似乎更像是一条人为的分割线，生命在此绝迹，只有无论何时何地都兢兢业业，勤勉工作的少数工作机器在此游荡，维护着公路与城墙，确保这些也许许久都不会用到的设施在那些也许到来的时刻仍能安全便利地使用。

天空之上，偶尔会有残影闪烁，是有过路人匆匆路过。

远处旋来一阵风，匆匆旋过黑色的渣土，溅得渣土飞起，却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撞在城墙上，惹得警报四响，各类机器纷纷出动，暗色的渣土与漆黑的城墙混在一起，极难分辨与清理，幸亏机器人不会抱怨，只会勤勤恳恳、不劳不倦地工作，一直到彻底坏死报废的那一天。

那人头铁的很，一头撞在墙上也不见得有任何损伤，不过有些灰头土脸，只是苦了城墙白白挨了这一下，起身后对着城墙之上不好意思的一笑便飞快离去了，脚下踩的似乎是一只大鱼形的宝物······

从城墙往外看，高大的城墙之下，是一片又一片、挨挨挤挤地立在一起的又破又旧的小屋，像一个个巨人脚下的侏儒，依偎着城墙，这是一片片连在一起的难民窟。

大多数房子是没有所谓的门或窗户的，几块还算完整的布遮在外面便算是屋顶了，一根绳子从一头穿到另一头是晾衣架，家具是一眼就能数清的垫在身下不太烂的席子、几个花花绿绿的盆子、褪色的红桶······

更有的流浪汉们裹着一块破布缩在角落里，等着每一日的来自城里的“救济”。

高高的城墙之上，尘慢慢的行着，低头俯视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们，看他们熙熙攘攘、看他们庸碌无为；观望那城外的蝼蚁百生，一如观望那城内的芸芸众生······

没头没脑的思绪发散开，如天马行空，尘突然有了一个怪诞的念头：在某处我们所看不到的空间，在更高更远处，会不会也有那么一群生物，也是这么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在原地跌跌撞撞，就像不断地重复着鬼打墙？

他下意识地将询问与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沫，并非希求得到答案，只是习惯使然，仿佛只要看到她，便能心安。

看到了沫瞳眸平静，睫毛微垂，神色愈加淡然，似是根本没注意到城外的一切，随后略有些迟疑与犹豫地开口，好似发现了什么值得分享的事情：“刚刚看到了一个很——滑稽的人。”中间更是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迟疑该用什么词来形容。

那人才走了不远，似乎听到了什么，脚下又是一个不稳，差点再次摔下！

“他呀？”尘笑嘻嘻说道：“似乎是无意中惊鸿一瞥，被某人迷的神魂颠倒了呢。”

“哼！我又没做什么，是他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