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窈窕与君(1 / 2)

旭日初升,奇迹之城内,薄薄的雾霭像是给人们的眼睛拢上了一层朦胧的纱布,但这也拦不住大街小巷的人们相继走出大门,揉揉眼皮,再使劲眨巴双眼,好把周围的人看的更清楚,洒水的洒水,扫地的扫地,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但最后总归是在太阳完全升起之前完成了一切,然后不约而同地搬出一张规格相同的供桌,摆上香炉、五花八门的贡品,由一家之主带头,烧香叩拜,对那位掌管空间的古老神衹遥遥祭拜与供奉······

不多时,这一切便已结束,在古代祭祀自然是极为繁琐与隆重的,但到了现在,这曾经极端繁琐隆重的仪式已经被简化了太多,比如那由一家之主带头的烧香叩拜便产生了诸多的代烧香、代祈福、代磕头等一条龙服务。

到了正午之时,终于所有人都起来了,不再是以家庭为单位,而是以家族为单位,一个家族一个家族地聚在一起,准备晚上的聚餐与庆典。

当一切都筹备完成后,等到了下午六点,这是远古大日陨落的时辰,据说曾经的太阳比现在大得多,而且没有固定的升起与落下的时间,只是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才有了现在太阳的东升西落,大日陨落的日子已经被人遗忘,但时辰却被牢牢记住,就是如今太阳落下的时辰,所以大日陨落的日子就被并入了今天,一同接受祭拜,据说大日落下的碎片具有神奇的魔力,能帮人实现任何愿望,人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许愿一下总归是不吃亏的,毕竟别人都是这么说的,于是这个时候的人们纷纷闭上眼睛,低下头颅,默默念叨。百家、千家、万家······皆是如此,如果以神的视角来看,就能发现,从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有金色的薄光飞起,融入虚空,而这个时刻,是金光最浓郁的时候,点点渺小如萤火的光汇入虚空,构成一条璀璨的金色长河,长河缓缓流淌,明暗不一······

星神山,院落,清风徐来,流光皎洁,夜月交融,编织出一副静谧美好的画卷。

只是,那位胡须散乱的老头却在做着焚琴煮鹤的勾当,他歪着脑袋,双腿高高翘起,皱皱眉头,左手在鼻孔处捣鼓,右手时不时还在耳朵处掏一掏、拍一拍,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拍打出去,实在是与这里的风景有些违和,令人恼火。叶姨捣鼓着她的百花蜜姗姗来迟,还未落座;天姜则是淡然地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豸牙还是那么一丝不苟的样子;沫微微颦眉,好似有些不满;尘大怒,欲拍桌,却是高高抬起,轻轻落下:“臭老头,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老头子这才如梦初醒,重新端坐好,双手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神色又变得呆滞起来。

“空老爷子,你咋了?”尘似乎觉得老头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

“活的久了,有一大堆后辈,有些觉得自己混得不如意的,便找我这个老祖宗许愿,想要升官发财什么的,人一多,脑子里就闹腾得厉害。”

毕竟是天姜的朋友,是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尘这样想着,沉思了一会儿,便回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既是你的后辈,你只需要在一个大的氛围里,确保每个人都有着基本的追求美好生活的资格就行了,至于能得到多好的条件,还是得靠自己去争取。”说罢,约莫是觉得有点底气不足,矮了一下身子,又补充:“吧——,呃,我只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好就当我没说。”

老头子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闭目养神,轻吁一口气,虽然还是无法屏蔽脑海中的声音,却已能当它不存在,再看到尘的脸,觉得看这小子越发顺眼了起来,就连之前那看着令自己不舒服的帅脸也没那么讨厌了,觉得:这小子虽不太礼貌,不如天姜那么尊重老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长得还是不错的,天姜不知从哪捡来的这两孩子潜力都十分恐怖,也不枉当初送出那么一份宝贵礼物了

于是名为空的老头普伸手在虚空中掏了掏,不一会儿,手中多出了四个面具,一个黑色,左耳部位凸出白色的翼,额头雕饰着太阳,四周点缀着暗金色条纹;另一个白色的面具几乎与黑色面具一模一样,只是额头雕饰变成了月亮,左耳部位雕饰的白色翼没了,变成了右边的黑色翼;一个粉色的镂空面具,四周是美丽的雕花;一个蓝底面具,双眼部位缭绕着火焰形状的黑色花纹,眉心一块金色剑纹,不过这四个面具都只有上半部分,一是面具的装饰意义大于实际的使用意义,二是更美观。

“老头子也没什么别的好东西了,新的一年,便各送你们一份新年礼物吧!”空如是说道。

尘眼睛一亮,天姜早就私底下交代过这老头子估计是天底下最富有的老守财奴了,想从他手里拿点东西可不容易!眼珠又滴溜溜一转,说:“我能全都要吗?”光看外貌就不赖,又是出自空这老头子之手,尤其是那黑白面具交相呼应,散发着悠长神秘的气息,估计是有什么特殊功能的至宝!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时天姜开口了,看似是在训斥尘不要太贪婪,不过尘却解读出了其他的意思——细水长流,还有自己悟出来的第三层意思——可以都拿下。

沫若有所思,眼睛看着这四个面具,不过目光却更多地停留在了黑白面具上。

“这是过去的大陆第一铸造师在妻子死后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只是不久后这位铸造师也选择随妻子而去,两者合在一起有着堪称神奇的力量!”空的目光盯着尘,似在打量尘的神色。

只是尘始终面色如常,不为所动。

“那,另外两个呢?”沫好奇的询问道。

空仰头高举起杯子倒入口中:“谁知道呢?你若选了便自己为它起一个名字吧。”

沫缓缓伸出手,将粉色镂空面具拿起,说道:“我不喜欢那些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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