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云上于天,需,君子以饮食宴乐(1 / 2)

两人说笑着收拾好东西,邵阳上前帮着推车,向周姨家走去。

周姨的家离她摆摊的地方不算很远,大概两公里左右。两人步行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

周姨家就是一个很传统且略有些破败的城中村小院。中间两层小楼,边上两个耳房,总共一百多个平方的样子。应该是好多年没有修缮过了,外墙的瓷砖脱落了不少,木质窗户上的油漆也因为风吹日晒而起皮,显得斑驳且落寞。

周姨将车停在一侧的耳房,这时她的丈夫从里间走了出来,邵阳忙上前打招呼:“王叔好!”周姨夫家姓王,有一次下大雨,邵阳帮忙收摊儿来过一次,所以认识了。

王叔道:“小邵来啦,来,进屋坐,来喝茶。”又向周姨:“今天回来的早啊?”

周姨一边整理餐车一边道:“今天小邵跟我说了点儿事,就提前回来了。”又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王叔说了一遍。王叔听到说树枝掉下来差点砸到周姨,紧张的不行,急忙上前询问有没有受伤,见周姨没有事才安心,道:“去医院检查一下也好,小邵也是关心咱们,不管有没有事,查一下大家都安心。正好今天我也打算去医院开点药,我就跟你一起去。”前些年的时候,王叔在工地上干活,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后来便干不了重活,而且需要常年吃药。

几人收拾妥当,周姨回房拿了医保卡之类的,便一起向医院走去。医院不远,周姨和王叔觉得现在比较早,医院还没正式营业,医生可能还没上班,去的太快也是去等,慢慢走走过去还锻炼身体。邵阳倒是无所谓,今天主要也是为了印证自己的学习成果,陪老两口散散步也挺好。

三人便边走边聊,就聊到了周姨的儿子。周姨的儿子叫王勇,三十七八岁,邵阳见过一面,一个有点儿木讷的中年男人模样,话不多,中等个子,现在在一家物流公司做搬运工。跟周姨聊过,王勇以前是当兵的,退伍后回来,国家给安排了工作,在联防队做队长。做了两年,工资也不少,人也不累,而且有些人家的小孩儿想进联防队还得先来他这边拜码头,送礼的人也不少,过的相当滋润。

二十六岁的时候结了婚,儿媳妇挺漂亮,人也贤惠,对老两口也是很照顾,第二年两人就生下一个女儿,一家人是高兴的不得了,那会儿的小院子欣欣向荣,充满生机。

老天爷永远是看不惯圆满的。

就在女儿出生的第三年,王勇被联防队新来的几个队员忽悠去赌场玩玩儿,开牌时的那种刺激让王勇仿佛回到了战场,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另他深陷其中。从那以后,得空王勇就会去赌场玩几局,刚开始还好,几百块的输赢也不至于伤筋动骨。越到后面玩的越大,一晚上几万输赢的牌局王勇也不下一眨眼了。

十赌九输。小两口的积蓄被王勇输光了,老两口的养老钱也都给了他。王勇又开始借贷,先是信用卡,恰巧那几年网络贷款兴起,王勇在借不了信用卡以后又开始撸网贷,刚开始还是挑一些大平台利率低的,到后来就是只要能借钱的平台他都会申请,不管日期,不管利益,能借到钱就行。

借了钱就去赌,赌输了就再借。可是网络贷款可不是慈善家,日子到了以后就开始催王勇还款。王勇哪有钱还,便从别的平台借了还这个平台,拆东墙,补西墙,窟窿也是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彻底爆发了。

工作丢了,老婆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老两口放下脸面借遍了亲戚朋友,也只是杯水车薪。王叔只好又去工地上找了工作,结果后来还摔伤了。原本退休在家的周姨也买了一个二手早餐车上街摆摊卖手抓饼,只为帮儿子还债。从那以后的王勇也变了一个人,原本阳光开朗大男孩儿,现在也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不爱与人交流了,找了个搬运工的工作,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不喊一声苦,只当是一种自我的救赎。

说到这些,老两口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邵阳急忙安慰道:“王叔,周姨,你们也别担心了。王哥现在工作的很努力,上次好像说债务基本上也快还完了,未来肯定是越来越好的。等还完了债,让王哥去把嫂子接回来,以后好好过日子,未来的路还长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医院门口,老两口也收敛了情绪,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邵阳拿着周姨的医保卡帮忙排队挂号,又带王叔找了医生检查开药,周姨就在护士指引下去做一个全身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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