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8（1 / 2）

剑开九霄云外，方圆尽是雷霆黑云，十里无路一片昏暗，偶有电闪雷鸣，照亮丝丝缕缕。蓦地一股气势穿云破空，击中了那柄引动雷霆的剑，随后云层逐渐开始消散，乌云逐渐转淡，雷光迅速消弭，阳光再一次铺洒地面。

【春秋终觉浅，弈者博青天。

刃上武功深如渊，将军卸甲田。】

“老朽“云行经纬”言笑晏，乃天麓山院第六峰导师。”

“老朽既来，无常退让。”

言笑晏一击得手，立刻来到不画仙身边喂下丹药，运气护住心脉要害，激活武体生机。

意识弥留之际，不画仙说出一个字后，彻底昏厥过去。

“拖！”

眼见生休门来的先天强者非同一般，竟是三天君之一的常天君，这样一来云师也不敢保住稳压对方一头，甚至略有不如，不画仙脑中预想从败变成了困，一下交手，当即改变方针，只能拖延时间，待到山院和渊罗境两方势力的高手汇集方可退之。此时他已然尽力，并且做得很好，剩下的就是将拯救之心，传递给云师了。

言笑晏听见这嘱托，笑道：“你小子回去得好好给你加练了。”随后挥出一掌，一阵云雾缭绕而出，包裹住了不画仙。而后左手成抓握之姿，漫天云气好似被漩涡吸引，一股空前强大的吸力，似要把周遭云雾尽数吸纳。常天君在这股吸引之下，并没有贸然离开，反而抢身出剑！杀伐之果断，临阵之机敏，可见一斑。

“一剑如常！”

先天剑招杀临，言笑晏岿然不动，左手吸引着云雾水气，应招而上。

兵刃相接，只见云师左手出现一把银白长剑，死死挡住常天君一剑。

常天君一剑无功，看了一眼言笑晏说：“好剑！”

云师笑着回答：“此剑名唤纵云，多多指教一番，以敬你训我学生之情。”

常天君心知一时难以脱身，只能平复心情，淡淡地说：“吾剑平常，请指教。”

说罢二人快剑对招，往来间各显其能。云师手下剑出如云走，将行云流水演绎得淋漓尽致，出手衔接间，几分从容，几分有余；反观常天君的剑，不得何种精妙奇思，开合平常，招式亦平常，只不过每一刺，每一削，每一格，也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不慢一点。

言笑晏挥洒自如，常天君稳若泰山。二人交手时间略一长久，经验丰富的言笑晏便明显感觉到了危机。常天君的剑看似平常，实则超常。

剑术基础的磨炼，常天君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境界，他只要简单出剑，剑就应该出现在那处，剑就的确出现在那处，而这过程没有眼花缭乱的招式，没有突发奇想的诡异，只不过是无数基础动作效率的连接。

随着两人交手，常天君主检适应了云师的剑招，并随之改变剑式，逐步提升自己对敌的效率，因此云师感到十分不妙，同为先天中的高手，这人的应战能力显然高出自己一筹，若继续比拼剑招，自己怕不得落败。

于是云师开始改变自己的节奏，使得常天君已经适应自己先前招式的感觉出现了一丝割裂。

“改变自己的出招风格，是你放弃胜利的表现！”常天君对此感到不满，却也无所畏惧，对手变为自己不擅长的风格，便是其败亡的开始。

“老朽云游多年，招式早已经不羁于形，你用心好好体会一番吧。”云师气度不减，虽然自己剑上可能输面较大，但也不是没有机会。更何况仍有先天之招为继，只要二人无意分生死，打不过却总能带着不画仙离开。

言笑晏变招频繁，虽然此举加大了输面，但是从拖延时间的角度来说，是十分成功的。常天君也知道这老家伙打的算盘，可又无可奈何，忽然间极远处吴江村的方向，一阵烟火陡然升上天空，先天境界的修行者远在几百里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

“哎呀，现在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了吗？”言笑晏紧握纵云，笑着说道：“不付出代价，可别想这么迅速的离开。”

“那就拭目以待吧。”常天君神色依旧没有波澜，但也知道现下战局已不是二人轻轻松松讨教过招能轻易划开的。

“无常人世剑生雷！”

甫开即极招，残云卷日，轰霆霹雳，天地之力在常天君头顶自开一抹阴云！其内雷声隆隆，似有主掌天罚的雷龙于云中若隐若现，一股毁天灭地的罪世雷劫，酝酿在常天君剑上。

而另一边“云行经纬”言笑晏白云飘飘，云与日相得益彰，一片阴阳共济，冷暖适宜的暖春景象。大朵的白云好像有玄妙的阵法，或化成龙虎，或化成莲花，随着韵律摇曳空中，仿佛在演绎某种大道。

“云行无羁，剑走天涯，云中羡逍遥！”

二人先天之招相对，乌云对白云，雷霆动逍遥，十里无路天地间，顿时成就黑白双分的景色！

两者泾渭分明，乌云携带雷光，如同巨兽利爪撕咬；白云裹着日光，如同圣兽浩瀚长空。相持过后，两者逐渐相互消融，如此野蛮的血腥盛宴，两兽你一爪，我一口，撕碎对方身上黑的白的部分，带着闪电和暖阳曦光，螺旋着被卷入一个原点。

这个原点便是常天君和言笑晏两剑交汇之处！平常会纵云，二人心神激荡，谁都无法影响对方，这股心神波动只得积攒在剑尖，迸发出一个极致的场域。二人招式所催发出来的心神化形，带有磅礴的天地之力，不断被纳入二人对招所创造出来的场域，好似一个漩涡，逐渐将头顶黑白二气吸纳。与此同时，对这股天地之力的掌控力考验着二位先天高手，若有一方气力未逮，或是掌控不足，很可能会被这股聚集的力量所伤。

这便是双方心神化形难以分出胜负，攻击波动又相互制消等的结果。这一招不仅是力量技巧上平分秋色，更是属性感悟有相辅相成之意才可能发生的，弄得这二人现在也是喜忧参半。喜忧都是同一件事，便是此时随着灌入的天地之力越来越多，双方压力都变得越来越大，因此可速胜，但也可继续吸纳，直到二人气空力尽，那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