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欺之以方(1 / 2)

逼我抄诗?

朱大宽很是无语,文抄公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做多了有倦怠感。

他前世的工作跟古色古香打交道,存货正经不少。

“这位贤兄,长者在座,我等后生晚辈,不宜太过扰攘”朱大宽用冯汴他爹堵他的嘴。

不待冯道开口,冯汴贼心不死,窜起来老高,“在座都是饱学鸿儒,名重一方,影响非同小可,朱兄正好成就佳作,也好扬名立万”

朱大宽四顾,朱仁钰欲言又止,冯道笑呵呵的,不置可否,他儿子目中无人的性子,显然大半是他惯出来的。

靖国公朱仁松精彩了,端着架子训斥,“这位冯小官人乃是本科会试魁首的热门人选,找你切磋,是你的缘法,休要推三阻四,让你吟诗就快些吟,莫要丢了老朱家的脸”

朱大宽无语,这位当朝公爵,并不比他那个舔狗弟弟好到哪里去。

“大宽失礼了”无奈之下,朱大宽向冥冥之中不知道哪个时空的前辈致歉,“长辈一片苦心,在大宽院里多种植修竹翠柏,念及近来遭际,偶有所感”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诗吟罢,良久无声。

冯氏父子和朱仁钰默默品咂其中韵味。

朱仁松不然,他听着觉得很顺口,想要击掌喝彩的,但大家都不开口,他也就跟着故作深沉,等等风向。

冯道掸掸衣袖,转身坐下,“大宽小友,果然名不虚传”

“啊哈哈哈,大宽,不错不错,冯公都说好,那定然是极好的”等来风向的朱仁松迫不及待跟上,连连拍巴掌,“你有这等才气,日后不妨多多到公府来,自有安排与你”

“靖国公所言有差”冯道终于正面回话,“老夫今日慕名而来,眼见大宽小友风姿绰约,又听得大宽小友直抒胸臆,出口成诗,志气可嘉,一往无前,人品才华俱为上乘,令人为之心折,此非管事清客之流,实乃靖国公族中之万里孤鸿也”

冯道甚至没有这样夸过他最心爱的儿子。

捧到这种地步,显然事情并不简单,朱仁松嘎巴嘎巴嘴,觉得滋味很是不对,果断撤退,“冯公所言极是,大宽前途远大,留在府中不能施展,我还有要事,这便失陪了”

“大宽,你要好生听冯公安排,尽心效力,公府那边,便不用你了,无事不要前来”

朱仁松金袍大袖上下飞舞,逃命一般离去。

“冯公……”朱仁钰忐忑不安开口。

“朱御史,这官做的可还顺遂?”冯道漫不经心。

朱仁钰脸色为难,缄口不言。

他和兄长朱仁钧是靖国公一族唯二在官场站稳脚跟的,多受惠于副相申勿用、户部侍郎冯道一派,这一派算是假假的新党,没有地域属性。

其余不论是旧党,还是地域划分的晋党、江党人,对付他们这些非主流文人,那是痛下杀手,残酷得厉害。

“你且安心,本官不会强人所难,一切都在大宽小友自己”冯道安抚了下,转头看着地上的朱大宽,“本官开门见山,你在族学讲堂中曾言,史书中太祖本纪国姓论定之事需要增补,此事可属实?”

这是一个坑,朱大宽知道。

必须跳进去,再爬出来,才能走出自己的路,朱大宽也知道。

“属实”朱大宽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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