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尔等何人(2 / 2)
“嗯,就是,他还说姓苟有辱皇家清誉”
几个朱家小崽子跳将出来,七嘴八舌录口供。
“你还有何话可说?”青衫中年人步步紧逼,站在朱大宽面前,俯视着他。
“我确实认为太祖定姓之事,史书记载不详,有辱皇家清誉”朱大宽假意瑟缩,后退半步。
“为何?你家姓朱,与皇家姓苟有何干系?”青衫中年人往前迈步,眼中闪着兴奋的火光。
说出来啊,说出来啊,猪狗不如啊,说出来啊。
“史书未说明定姓始末……”朱大宽缩了缩肩膀,声音微不可闻。
青衫中年人显然听到了,但他不满意,“史书说清楚如何,说不清楚又如何,皇家姓苟,为何有损清誉?”
朱大宽扬起脸,突然哈哈大笑,“史书若是说清楚,便不会有市井流言,史书若是说清楚,便不会有酸腐文人借题发挥,史书若是说清楚,我大炎堂堂皇家,便不必被你们这些沽名钓誉之人背后讥讽说笑”
声音清越激昂,斩钉截铁。
“黄口小儿,我不与你逞口舌之利”青衫中年人恼羞成怒,拂袖而去。
“朱家大郎,你说有人散布流言,诋毁国姓,可有证据?”说话的人挺胸腆肚,富态得很,居然穿的是绯袍官服。
虽然不知道大炎国的官制,但是能穿绯袍的,应该地位不低。
“这位官人,小子生年十五载,目见耳闻,人前称颂人后揶揄者有之,当面避讳背后戏谑者有之,堂前叩拜卧榻作践者有之”
“小子本无德能,入族学,方知忠孝礼义,读圣贤书,所谓何事,唯忠以报国,孝以顾家而已,是故对诸悖逆伦常之事忍无可忍,不吐不快”
“您要证据,我耳中有,我目中有,我血中也有,官人可自取”
绯袍胖子凝视他良久,捋须点头,“后生可畏”
朱仁鹤并不能完全听懂他们的对话,但本能觉察事情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休要在此歪缠,如此冥顽不灵,看来是反骨天生,来呀,拿下他,交给府衙处置”
绯袍胖子嗤笑一声,“此地文华圣地,但见一赤诚学子,府衙并无可处置之事”
一摇三晃,扬长而去,完全不给朱仁鹤他最在意的面子。
人群渐渐松动,二老爷请来的人多,把他放眼里的很少。
“朱权,叫两个好手,杂治一番,此子妄为妄言,给族里丢脸,必须惩戒”
朱大宽成了出气筒。
“我为皇家作仗马之鸣,你不思作为,竟尔倒行逆施?”
“我乃何人,尔等何人?”
朱仁鹤又没有听懂,“给我打”
“啪啪啪”
朱大宽棍棒加身,众人去而复返,看热闹嘛,不寒碜。
“我高我曾我祖父,刈杀草莽护此土。公何弃我公何怒,取我肝胆供仇虏”
朱大宽嘴角血丝如注,高歌吟唱。
“堵住他的嘴”朱仁鹤怒发如狂。
围观众人袖手旁观,各有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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