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亡灵圣树18（1 / 2）

还没到门口，就先看到了小石，小石没想到老刘来了，眼睛眨了眨，挤出两滴眼泪。

“没想到您也来了，我二叔死的惨呐！”

“唉……小石啊，你也别太伤心了，人死如灯灭，日子还得照常过。”

“谁能想得到啊！我二叔身体还那么康健，怎么就……”

“唉……也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去钓鱼，你二叔也不会来找我，这……”

“哪能怪您呢，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二叔这是福薄，命中该有此一劫啊，索性还算安详，只希望下辈子投个好胎。”

“我去看看你二叔吧。”

“好，快进来。”

小石抬手让老刘走在前面，自己跟在了后头。

“琅阳，今天晚上我一个人守灵，晚上下手就行。”

“嗯。”

灵堂里人不少，全是街坊邻居和女方的亲戚，两人这么多年了，也还没有孩子，只有小石这么一个侄子。

女方姓吕，叫吕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早上发现尸体开始，一直抽抽搭搭的哭，眼泪就没停下来过。

几个相好的邻居也过来劝她，让她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能因为太过伤心不吃饭什么的。

最后还是当初卖烤鸭的大姐端了碗米粥，让她喝了点。

看到琅阳他们进去，吕荷又起身来迎。

吕荷是个心软的，小石父母死了之后一直跟着他二叔生活，当初结婚的时候，吕荷也没有因为老石带着个小孩子就跟他闹。

两人这么多年了没有孩子，一直把小石当亲生的看待。

“小石，这是你朋友吗？”

“嗯，二娘，你要不先去吃点饭吧，这儿有我呢。”

“我已经答应你今天晚上你守灵了，我再待会儿吧，不能让你一直在这儿，你去睡会儿吧，晚上要熬夜的。”

“没事儿，二娘，我还年轻呢。”

“行吧。老刘，听小石说，昨天你见过我家老石？”

“是，昨天下午快三点的时候，他们去我那儿摘桃子，说是来了个客户。”

“这事儿我倒是知道。”吕荷点了点头，“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说过。”

“对，这位琅老板，就是昨天的客户。”

“你好，我是琅阳，昨天看到了小石摊位上的桃子，觉得不错，所以打算多摘点到外面去卖。”

“嗯。”

吕荷对这个的反应倒是淡淡的。

“我去上炷香吧。”

老刘说着，过去拿了三根香点燃插进了香炉里。

“我桃园那边还在装箱，我就先过去了。”

“好，你慢走。”

送走了老刘，琅阳也上了香，和小石来到外面。

“你把老刘看见你二叔尸体的事儿和你二娘说了？”

“嗯。但我当时也说了，后来我二叔又回来了，所以肯定是老刘看错了。只是那个时候我二叔已经死了，我二娘恐怕因为我的话，怀疑起了老刘。”

“怀疑老刘？”

“我二娘虽然人心软，但是疑心病却很重，以前有乡邻死了，她也要心里想想，只不过不出去说，倒是会在饭桌上跟我和二叔念叨。

“我二娘啊，还差点发现我和二叔的身份。”

“老石和你二娘结婚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没说，这种事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二叔也问过我，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因为二娘对我们很好，所以更怕说了她就会害怕我们，离开我们。所以一直拖着。”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有的没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多年没见的好朋友，说着过去的事儿，说说未来的事儿。

太阳落了山，那四辆车也出发了，李子跟着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说让他们有事，再招呼自己，一定去帮忙。

李子说再过一段时间就是祭祖的时候了，村子里现在肯定乱的很，这个时候，他得和村民们待一块儿。

李子还说幸好村民们因为云婆，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现在好几家都在办葬礼，自己又是村里少有的几个年轻人，得去守灵抬棺，临息是当初约定好的最后一站。而且后面应该也没有他什么事情了，就先走了。

陈礼最后补了一句，“李子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是，虽然只走了两站，但是说好了的，钱我不退了啊！”

琅阳都没赶上送他，因为那个时候，他正在烧尸体。

“其他人会发现尸体不见了吗？”

“不会的，一叶障目，很厉害的。”

回他的是陈礼，琅阳去吃饭了，整个灵堂里只有小石和陈礼两个人。

“魏忱呢？”

“还在酒店。”

“他不吃饭了？”

“可以点外卖。”

“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找到那个袭击你的人。”

“不是尸魁？已经被吃了。”

“不是。”

“我怀疑是老刘。”

“我们也怀疑他。”

“可我们没有证据。”

“得找。我想知道当初舟曙村发生了什么事。”

“舟曙村出事的时候，还没有我呢。不过我二叔倒是说过，不过对不对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二叔也是听他的爷爷跟他说的，但你知道，我二叔的爷爷也是听他的爷爷……”

“我知道了，你说吧。”

“当初族里最后一代祭司进入秘境之后，就没有了音讯，之后又有好几个长老进去，也消失了，从那之后，进了秘境的人，就没有出来的。”

“这事儿，我知道。”

“后来，时隔好几百年，也没有人再进入秘境，那儿渐渐的，变成了禁地，本来还有神树果实的存货，可是总能用完的。”

“这事儿，我就不知道了。”

“因为那个时候你已经死了。其实我知道你，你死的时候，还是我爷爷的爷爷……反正是我的先人埋得你，最后一颗果子，也用在了你身上。

“你刚走没多久，就出现了一批人，他们蒙着脸，见人就杀，实在没办法了，长老们让我们进秘境，到了那个时候，好歹进去可能还有点活路，想来想去，剩下还活着的人就进去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们被卷了进去，变成了它的仆人。漩涡寄居在神树上，是它改变了神树。

“我们再次恢复意识，就已经在这儿了，好多族人四散，我们离不开神树太远，一旦太远，就会死。

“因为族人四散，我们也不认识他们的后代长什么样子，所以，现在到底还有多少残存的族人，谁也不知道。”

“小石，你觉得老刘是我们的族人吗？”

“我当初没有仔细看那具尸体，如果只是一层皮，那就能确定了，可我没有仔细看。”

小石说着，有些懊恼。

“我和琅阳昨天晚上去了桃园，桃园的树非常奇怪，琅阳甚至怀疑是不是我们的神树。”

“你是说，桃园的树不对劲？”

“乱葬岗底下是不是神树？”

“嗯。”

“桃园的树根就是神树延伸出去的树冠。”

“糟了！那是漩涡在汲取营养，如果让漩涡进一步扩大，整个镇子都会出事的。”

“我们等等琅阳，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或许，他还知道那个漩涡是什么东西。”

“谁在念叨我？”

“刚还在说你，转眼就到了。”

琅阳来到两人旁边坐下。

“说了什么？让我听听。”

两人把刚才的对话简单说了一遍。

“漩涡啊。”琅阳想了想，“这个我知道，因为自成世界其实有很多漩涡，漩涡里面是一个小型的自成世界，其实也算不上了，里面顶多也就只能容纳一座山。

“看来你们遇到的漩涡里面，有一股比较强大的势力，所以才会控制你们，让你们为他们服务。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来漩涡和自成世界最大的差别，就是漩涡里面的一切物资不可再生，用完了就没了。

“是里面的人想要出来了。你们得准备好，我觉得老刘很有可能就是漩涡里的人。”

“没想到漩涡的真实情况是这样。”陈礼说。

“漩涡是没有办法灭掉的，但是漩涡每一次出现都有时间限制，最长也就几百年，所以一个有生命存在于体内的漩涡，实在是罕见。要弄掉它，把它从神树身体里弄出来就好了，到时候漩涡崩塌，里面的人也难逃一劫。

“陈礼，你先去找魏忱吧，保护好他。”

“成。”

“那神树还能恢复吗？”

“我见过那棵树了，它已经被漩涡掏空了，没有办法恢复了。”

“行吧，反正这么多年没有神树果实，我们的日子也都过下来了。”

“行，我先回酒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琅阳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问弥的进展。

“还没来得及问你在桃园有什么收获。”

“倒是有点，不过和白目无关。大概是我和你们不是同一个种类，所以在我眼里，它一直是脑子。

那天我趁没有人，钻进一个桃子里去，那玩意儿虽然长得像脑子，却并非是脑子，而是一种植物纤维纠缠在一起，外表长得像而已。

“这让我想起了一种已经灭绝了的植物，这种植物可以拟态，变成各种动物脏器，甚至还能散发出血腥味，引诱动物来吃，只要动物一靠近，拟态的部分会变成一张大嘴，将动物咬死，根部会汲取营养。

“可惜了这么强悍的植物，最终因为一场大火而灭绝，实在是让人悲哀。”

“啮生。”

“对，就是啮生。”

“虽然像，可桃园里的那些却不会攻击别人，更是只能在夜里变成脑子的模样，如果这也能叫啮生，简直丢光了它老祖宗的脸。”

“我倒是也看见这树吃肉，但也是老刘投喂的，啮生只是遵循求生本能活着，不可能有灵性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