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还是邪（1 / 2）

听着那哭声，林慕水突然冷汗直冒，这分明是小苗的哭声！并且这哭声确切是从三清殿中传来。

从他站着的地方看去，三清殿内有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左手正挥舞着什么东西，而在他的右手分明正掐着一个孩童！

林慕水哪里还管那么许多，连忙向着三清殿的方向飞奔而去。

“天目守我魂，天心护我体，天元固我心，天欲定我真，我心本无法，道法皆自然，唯有上上意，沟通阴阳魂……”

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着让人听不懂的句子，似乎是某种口诀，但决然与大道修行无关。

这好像是在跟什么东西对话，或者说是……祈祷？

林慕水终于到了三清殿外，一眼看去，只见那一身熟悉的青绿色道袍此时正背对着他，小叶此时已经没了生机瘫倒在一旁，其胸腔出处一道长长的刀伤清晰可见！

而在他们脚下是一道道用鲜血写就的看不懂的符箓，这些符箓相互交叠，彼此之间似乎用一种诡异的方式连接着，组成一道庞大的阵法。

“师……师父？”林慕水看着那个背影茫然道。

那青绿色的道袍猛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慢慢转过来清虚子那半张脸。

“徒儿，你怎么来了？”

未等林慕水反应过来，却见那身影整个转了过来面向着他。林慕水这时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

清虚子此时的半张脸与往日无异，但另外半张脸却已经变得难以辨认，像是一滩下垂的烂肉，往下滴着浓水。

“不对，你应该来的，就是现在，轮到你了！”清虚子声音陡然一变，只见他右手成爪对着林慕水虚空抓来。

这一刻林慕水突然感觉脖颈处一紧，似乎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天事无常，世事无纲，人事无用，唯有真法，辨此阴阳……”清虚子口中继续念道，左手不断挥舞着什么。

林慕水此时才看清，那是一柄通体乌黑的长剑，剑身似乎都已经被鲜血覆盖。

清虚子仅存的那颗眼睛看向了他，手中长剑前举，正对着他胸口的方向。

“要死在这里了吗？可是……为什么？”林慕水心中满是疑惑，他想不通为什么往日里和蔼的师父会突然大开杀戒，但好像已经不给他细想的机会了。

但突然之间，清虚子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仅存的那颗眼睛变得通红，拿剑的左手不断颤抖着，似乎在抗拒着什么。

“老疯子，你也想来忤逆我吗？”

清虚子大喊一声，手中一松，让林慕水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瘫倒在地上的林慕水看到了让他不解的一幕，只见清虚子口中不断念着什么，一会儿是他教授自己的功法口诀，一会儿又是莫名的胡言乱语，手中长剑挥舞，却不知道在指向哪里。

“慕水！快走啊……”

“不对！不对！回来，我的好徒儿，过来！”

“走！快走，不要管我了！”

看着不断变换着说法的清虚子，林慕水一时间呆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林慕水开口道，在他眼中，这个师父变得很不一样，似乎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觉从眼前清虚子的身上散发出来。

他看着清虚子仅有的那半张脸，这时候突然觉得这张脸似乎在梦里见过。

未等他细想，只见清虚子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抓到空中，紧接着他四肢伸开，仿佛被人擒住了一般向着四个方向拉扯着。

骨骼被拉动的咯吱声从他身上传来，那已经失去人形的半张脸慢慢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