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世（2 / 2）

“虽然我有天赋‘长生’，但却并非不死。”

“在这样的世道里，自身还是得有实力才行。”

思绪未落。

嘭！！

铁铺大门被暴力踹开。

“看样子老子今天来的时间挺对，刚好碰上你们铁铺发工钱。”

“张老板，发财啊。”

一个赤着上身，肌肉虬结，半边身体都爬满狰狞纹身的光头大汉，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顾离见清来者样貌，眉头一皱，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站到众人身后。

刚拿了工钱，满脸喜色的铁铺员工们，同样瞬间静若寒蝉，低头不语。

方才还笑吟吟的张大福，也收敛神色，上前小心翼翼问道：“曾爷，不知您老登门，是有何事？”

来者乃是铁狼帮帮众，曾豹。

曾豹大手一挥，道：“我是来收钱的！”

“收钱？”张大面色一苦，道：“可是这个月的例钱，前几天我们铁铺才刚交过。”

“还是您老人家亲手收的。”

平业城中大大小小帮派无数，各自分割占据着地盘。

就如张大福的铁铺，开在铁狼帮所在的地头，就得每月上贡例钱，方才可安稳开下去。

“我当然记得，我这次不是来收例钱的。”曾豹笑道：“明天是我家林堂主，七夫人的生辰，我是来收给她庆贺喜钱的。”

“这……”张大福语言又止。

“怎么？不愿交？”曾豹横眉瞪眼道。

“不敢不敢，堂主女儿生辰可是大喜事，自然得交足喜钱才是。”张大福连忙说道，转身从账房中取了十两银子交了出去。

只是见曾豹捏着钱，却仍旧似笑非笑站在原地，没分毫想走的意思。

他又一拍脑门，故作懊恼道：“看我这脑子，曾爷一路过来收喜钱，想必也乏了，这是请您的喝茶钱。”

说着，张大福又取了十两银子，递了上去。

“不错，你很聪明，我就喜欢聪明人。”曾豹满意哈哈大笑，这才离去。

而张大福见人走后，整个人却是如霜打茄子一般耷拉下来，连叹几口气后，交代记得锁门，方脚步摇晃地走回后院。

顾离将一切都看见眼里，心生不忿，又无可奈何。

“真是形势比人强，在这样的世道里，自身实力不够，就只能任人欺压，却反抗不得。”他暗自叹息。

他攒了小半年，手头才有十多两银子。

这还是他打铁手艺过人，方能存下的积蓄。

城中多数人，一年都不一定能有这么多收入。

而刚刚曾豹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收走了足足二十两。

当真是……

“还是得抓紧去学武，否则说不得日后遇上什么麻烦事，却没有解决的能力。”

顾离暗自想道。

遂回到住处，带上十六两的全副身家，快步朝最近的烈阳武馆走去。

一路上，顾离紧紧捏着钱袋。

望到状似面色不善的帮派成员，或者地痞流氓，就远远绕开。

在过一个水沟的时候，还意外看见其中躺着一具爬满蛆虫，不知死多久的尸体。

他眼角直跳：“也不知这位是哪方人物，竟然没人敢替他收尸。”

不过，顾离也清楚，无论如何，都跟自己无关。

他低着头。

脚下步伐越走越快。

最终，驻足望着烈阳武馆门口，这才敢稍稍松一口气。

顾离走上前，轻轻敲响大门。

“什么事？”一个满脸木色，管事打扮的中年人，从中探出了头。

顾离深吸一口气道：“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