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契约32（2 / 2）

乌鸦面具骂骂咧咧地把纸上的几个符号修改了一下。

好了好了，算我倒霉。但是既然你不想付灵魂，我只能实现你三个愿望，再想让我帮忙就得付灵魂了。

“玛格丽特，帮我看看它有没有搞什么鬼。”

诺亚接过了契约然后递给了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

？谁？什么时候进来的？

乌鸦面具意识到不妙，飞过去想要拿回契约。

“我看看...嗯，确实搞鬼了，你看，这里最下面小字写的是本契约最终解释权归，呃，这个名字是...应该是那个面具所有。也就是说它想耍赖就能随便耍赖。”

诺亚眼神不善地看向乌鸦面具。乌鸦面具人性化地流出了冷汗。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

“别唱歌糊弄过去！”

诺亚一把把契约拍到了面具上。乌鸦面具没办法，再次在契约上修改了几个符号并把那行小字删掉。

好好好姑奶奶，这次没问题了。你快签了吧——

“四个愿望。”

这...实在是有点...

“五个。”

好好四个就四个！

乌鸦面具一咬牙，再次修改了几个符号。偷鸡不成蚀把米。

交给玛格丽特检查过之后，诺亚拿起了笔在上面签字。随即，她感觉自己和面前的乌鸦面具有了一股心神交融之感，感觉这个面具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诺亚挥了挥手，面具瞬间消散，随后在她脸上重新聚合。

“说了这么多，你叫什么名字？”

乌鸦面具有些沉默。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是破碎的一部分而已。只要收集到足够的灵魂，我就能重塑身体和记忆。

“所以你才会被关在这里，看来之前你闹过不少灵异事件吧？”

恢复的事，那能叫灵异事件吗！这...这叫神秘感！而且那些灵魂对我的服务都非常满意！

乌鸦面具的语气有些自豪，看来它是真的对自己的服务很满意。

“那你都干过些什么？”

我的第一任主人是个石匠，说想要涨工资，所以我就成全了。

“就这个愿望值一个灵魂...怎么涨的？”

我附在石匠身上把当地所有贵族的宅邸都洗劫了一遍。

“这是哪门子涨工资啊！还有石匠对这还非常满意？”

呃，确实很满意，而且在这期间结识了不少同行，后来好像成立了什么组织一起抢劫。

“敢情这收入真的成工资了是吧！”

嗯嘛，第一个愿望可能有些偏差，但后来的我已经得心应手了！

“那比如第二任主人呢？”

我的第二任主人是一个修女。她当时信仰坍塌，许愿想要见证神的奇迹。

“这...这随便用个魔法糊弄一下就可以了吧。”

我乌鸦面具怎么会糊弄主人！当然是帮她看见神了。

“你不会把她当场砍了吧。”

这怎么会。我带她花了三年环游了整个世界，毕竟这个世界就是神创造的奇迹嘛。

“这听起来倒还不错，虽然还是投机取巧。”

是吧，她也非常满意。就是环游结束后她不信神了，嘴里嘟囔着什么人生而平等，上帝已死，掌控自己的命运之类的话就抄家伙去世界各地干仗了。我离开她的时候，她好像在一个叫大元的地方搞起义...后来就不知道杀到哪里去了。

“...某种意义上，倒也不错。”

一番交流之后，诺亚深刻地明白了脸上的乌鸦面具是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家伙。看来许愿的时候要谨慎一点，最好找个懂法律的。

“对了，之前那些人为什么只许了一个愿望？”

因为他们看不懂契约且不会讨价还价。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不能这么说。

乌鸦面具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

你是贵族的孩子，你没有见过底层人的苦难。向我许愿的人，几乎都是那些对生活已经绝望，找不到活下去的意义的人。在你看来的一个微小愿望，对他们而言，可能是一生都得不到的珍贵事物。他们的卑微已经刻到了骨子里，他们已经默认了自己的灵魂只能值一个愿望。这不是几个愿望能改变的事情，许再多的愿望都不能改变这个现实。

诺亚静默无言。随后，她慢慢开口。

“我知道的啊。”

身为孤儿，摸爬滚打的那短短的两年。仅仅是那和男爵叙述时一笔带过的两年，她已经知道了这世间底层人的心酸。她见过太多的人在矿洞里面无表情地苦干，或是在羊圈里剪羊毛时像发疯一样对着羊群诉苦。她见过太多的青壮被抓去打仗，仅仅是为了国王那不知有没有的继承权和海峡对岸的英国打仗。她见过太多的穷人流浪街头，就连她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我会改变这个现实。”

哦，怎么改变？

“...不知道。但我会去做。我会去做我一切能做到的事情，比如现在在这里停下这个原神。”

乌鸦面具好像笑了一下。

好啊。这次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一下，初次服务优惠不算在三个愿望里哦。

“你是不是悄悄地扣了我一个愿望？”

唉...唉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