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东窗事发(2 / 2)

眀羿道:“母妃想到了什么?”贵妃道:“月前北境对胡人大战告诫,北境守军是皇后母族的岳天云大将军,已在回京述职封赏的路上,算着日子也应该也快到京城了,这个时候皇后和太子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是在逼东宫。”

眀羿不解道:“如若母妃这般轻易就推算出的结论。陛下又岂会不知?”贵妃叹口气:“这才是最要命的。巫蛊陶俑,听起要多荒谬就有多荒谬,而却偏偏出现了能将这巫蛊害人命的做实的噬魂珠。这后宫所谋不外呼后位和储君之位,陛下既然知道,还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整场谋局就更致命了。陛下有意借这巫蛊之祸打压或者说铲除皇后一党或说太子一党的想法昭然若揭。这对于陛下来说是个契机,后党一倒,这天下的权利就收回两成了。只是,皇后又怎会坐以待毙,这天下,真的要乱了。”

正说着,忽听得宫前有人禀报皇帝贴身大太监徐公公来宣旨。贵妃和眀羿相互看了一眼,正了正仪态,却见徐公公已躬身碎步进来,礼了一礼道:“皇上口谕,各宫娘娘及未出宫开府的皇子,即刻去钦天监,不得有误。贵妃娘娘,三殿下,还请即刻随老奴去吧,陛下在钦天监等着呢。”

贵妃和眀羿又互看了一眼,便起身随徐公公一起出了宫,往钦天监去了。钦天监鉴天大殿内一座巨大的九星仪随着计时水斗缓缓的环绕着。皇帝穿着常服坐在大殿之上,隔着屏风,俯视台阶下跪着的众皇子和妃嫔。

“贵妃娘娘,三皇子驾到。”徐公公通报,眀羿随着贵妃一起进了大殿。

贵妃看了一眼到场各宫的主子,皇后和虞美人不在场,柳妃和刘妃跪在一旁哭得凄凄惨惨,其他妃嫔都按着位分的高低跪在鉴天殿里,贵妃见这巫蛊之事两位正主都不在场,只是可怜了平日与皇后交好的柳妃和刘妃,现在除了哭泣似乎也做不了别的,心里有了计较,走到最前一排跪下:“臣妾给皇上请安,陛下万安。”眀羿也跪了下去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安。”

母子二人叩拜完毕,和一众妃嫔皇子一样跪在殿中。皇帝抬了抬手,钦天监监正命人将一个箱子抬了进来,又命人打开了箱子,见里面放大大小小格式陶俑。

眀羿透过屏风看着做在殿上的皇帝,皇帝那份威严因屏风的遮挡竟像是被减了一半,不是那是一种病态。

看来皇帝真元果然被这陶俑所侵蚀,而皇后和太子竟然仅只是被软禁,果然有个强大的母族,还是让皇帝有所顾忌,而这份顾忌才是要人命的,因为这恰恰是皇帝的逆鳞。眀羿看了看自己母妃,想想也是唏嘘,若不是贵妃顺着自己命盘不清而从皇宫权利中心退下,只怕海宁外祖也会是皇帝的眼中钉吧。

皇帝轻轻抬了抬手,颔首徐公公道:“让各宫娘娘殿下前来,就是为了见证巫蛊传言中,诅咒陶俑的毁灭。监正已推算了毁灭陶俑的吉时,陶俑毁灭后,宫内关于巫蛊的无稽之谈就该止住了,望各宫主子严加管教。如有再犯,死罪。掖庭狱牵扯此事的宫人全部杖杀。”

钦天监录事将炼丹用的火引放入盒子,一点火那陶俑就燃烧了起来。贵妃心里一紧,如这堆陶俑里有噬魂珠,只怕是不好。而她和眀羿跪在最前排,如若噬魂珠爆裂,那只怕自己和儿子就是最大的受害者,而此时她也不能阻止录事销毁陶俑,如若阻止,那么就是承认了自己也与这件事有所牵连,而恐怕这才是皇帝今日这阵仗的实际目的,但凡牵扯入这巫毒之案的事情便要在今天一网打尽。

正进退两难,她看到那个点火的钦天监录事看了她一眼,眼神坚定,贵妃顿时明白她所担心的事情已不复存在,于是她复将手缩回广袖交叠着放在腿上。她知道皇帝从未相信自己与这近期宫中频繁的巫蛊之事没有牵扯,也想借这烧陶俑一事再次将与这件事有所牵连的人引出来。帝心难测,贵妃心里一冷,不知道接下还会发生什么事,暗自感叹多年如履薄冰生怕行将踏错,到头来任然打消不了皇帝的猜忌,难道异族皇妃都只有一个归宿?

燃烧箱子与陶俑的火焰越烧越烈,贵妃透过了那火焰,目光投向殿上屏风后的皇帝,而皇帝也隔着屏风的轻纱和窜起一丈有余的火苗看着她,那火是如此的炽烈,而皇帝目光却如此寒冷。她仿佛看见了了十年前那场火,那火里的女子和她五岁大孩子,她似乎可以听见火里凄惨悲痛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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