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二指烟 施布令与奥恩戒(2 / 2)

正当时,科多感到这光珠猛地向自己撞了过来,瞬间消失了。可科多等待事情,并没有发生。相反地,他感到自己体内的热气被一股力量迅速制压,一瞬间的转换,科多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

科多满心不解,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比梦更加离奇,却又比梦更加真切。

“好啊,这施布令果然有用。”科多此时脑海一团乱麻,听到这话才想起刚刚族长给自己递令牌的事。

“族长?”科多转过身来看着里斯,忙问:“你怎么也在这里?”一想不对,马上改口又问道:“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这是什么地方......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待族长回答,科多又把脑子里所有的问题一倒而出:“我爸爸呢?三耳呢?还有我们的族人......我们不是在烟塔上吗......那海浪......”

想起那个把自己拍晕的数十米高的海浪,科多牙齿一寒,身体抖了一下,仍然后怕。此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看向族长,希望族长能给他带来希望,告诉他那是一场梦,就像刚刚经历的事情一样,因为科多实在无法理解这一切,更不要说接受。

二、千年劫难

“孩子,这是一场劫难。”族长摇了摇头。

“劫难?”这把科多的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粉碎。科多知道劫难是极大的不幸。但他仍然对发生在自己和岛上的事情毫无头绪。

“是的,一千年前,我们施布族曾经历过一场同样的劫难。”

“一......一千年前?”

“是的。”

族长见科多脸上的疑惑越来越多,接着解释道:“你知道在我们施布族,一任族长去世之后,施布令会传给下一任族长。”

科多点点头,他知道施布令是整个施布族的领袖象征。忽然想起此时施布令正握在自己手里,心里害怕惭愧,赶紧把施布令递给族长。

族长摆摆手道:“你留着,或许你才能让它发挥作用......”

“不不不。”族长话未说完,科多急忙拒绝:“族长,这不可能,我只是个孩子。我只知道玩。”

“你最爱玩什么?”族长接着科多的话便问到。

“玩龙吸珠。”科多轻声回答,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回想起族人经历的苦难的一幕,父亲每次出海回来时困倦疲惫的样子,而自己却整天只知道找三耳玩龙吸珠,一时心里惭愧难当,眼泪刷的一下掉了下来,失声痛哭起来。

族长见状,忙把科多拉到身边,抚了抚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族长知道你难过。族长也难过。但我们现在要想办法拯救我们的族人。”

科多一听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虽还有些抽泣,但心里已经升起一股无法描述的勇气和决心。他毅然地看着族长,用手抹掉了挂在眼角的泪水。

族长心中欣慰,接着说道:“其实除了施布令,每一任族长还会给下任族长留下一本无名卷宗。这本卷宗只有族长一人可以参阅。前任族长会在去世前交予族老会会长代为保管,待选出新的族长后由族老会转交给新任族长。如此一直传递下来。”

“里面有一千年前的劫难记载?”

族长知道科多天资聪颖,什么事情一点便通。点点头道,“里面只记载着这一件事。”

接着心思一沉,“一千年前,我们的族人还叫水依族。”

“水依族人生活在水依岛上,叫水依族确实更合适。”科多心想,但没有说话。

“一千多年前,我们的先祖水依族人发现这个大岛屿,把它命名为水依岛。从此世代在这个岛屿上生活。岛民以渔为生,难免在海中经历风浪,虽说渔人殒命于海也是寻常之事,但一千多年间,族人与大海也算各处相安。”族长稍一顿,接着说道:“可忽有一天,出海的渔船都燃起赤烟,而岛上的族人惊恐之际也都瞬间被黑风大浪席卷淹没。”

“就像我们经历的这场风浪一样吗?”科多忍不住问道。

“是的。正是跟我们经历的一样。”族长心中难受,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

科多是个半大孩子,平日里遇到似懂非懂的事情总爱发问,此时心中不明,便疑问道:“那后来?......”

“一千年前,一位神秘人带着一颗神戒来到岛上。他用一颗光珠驱动神戒,神戒极速旋舞于空中,逐渐上升,越舞越大,发出耀眼金光。神戒的金光驱退了岛上的潮水,族人渐渐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他们醒来看到眼前一幕,便明白这位驱戒者是族人救星。

科多从没听过能发出神光的戒指,还可以变大。霎时间双眼惊得斗大,看着族长。

族长像没有查觉科多的惊讶一般,接着说道:“此时岛上海水虽已退去,海上的恶潮却足有数十米高,一浪接着一浪,猛烈地向岛上扑来,像一个发了疯的恶魔张着它的血盆大口,要把岛上的人一口吞没。神秘人驱动着神戒与恶潮激斗,族人不敢打扰,族长便领着族人长跪于驱戒者身旁,感激祈祷。”

“如此足足过了三日,神戒升至极高,环至天边,发出刺眼金光,把被灾难封禁的漆黑海面照得亮如极昼。忽地,金光神戒化成无数闪电从万丈高空击向海中巨浪,伴随着千声惊雷万声涛,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大地瞬间迎来重生,海面也刹那变得风平浪静。而神戒亦光消形散,消失于天外。”

“此时驱戒者亦精元耗尽,瘫倒在地。族长忙领人去扶,却发现此人并无重量,似是仙人化身。族人见仙人即要逝去却不知如何施救,便又长跪不起,一面谢恩一面向天祈祷。”

待大家再抬起头,驱戒者已经化成一块圆石,边上还有这块令牌,牌上写着“施布令”三字。

科多得知这令牌的来历,突然对它更多一分尊敬,但转念一想神人已经变成了石头,心中原有的一丝希望顿时又消散而去,急忙问道:“那谁来救我们呢族长?”

“我也不知道。”族长摇了摇头,随后又似有安慰地说:“若有人能拯救族人,只有你能找到他。”

科多被族长的话一惊吓,原地呆住,竟说不上话来。

“其实此刻我们就在驱戒者所化的石头里面。”

“啊?”科多觉得族长的话越来越离奇,简直称得上是天方夜谭。摇了摇头,他不是不信族长,只是觉得或许是自己太想救爸爸和族人,此刻正在阴曹地府里做着这种梦。

“你可知道第六烟塔塔顶的那块圆石?”

科多点点头,岛上所有的烟塔顶端都是一方鼎,只有第六烟塔顶端是一个圆球。这岛上所有人都知道,但除了族人们祭祀时朝着石头的方向拜,从来没有人说过那石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而且那块石头径长也就一米来宽,连个人都容不下,更别说有眼前这般大小的空间。科多听完更是疑惑。

“你听我说孩子。”族长见科多疑惑渐多,加快了语速:“这块石头,整个施布族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自由进出。”

“我要进来,得有施布令。数年前的一天夜里,我把施布令别在腰间睡觉,睡梦里便出现在了这里。当我进来时,却发现你早已在这里,如刚刚的情况,正与那光珠和黑带缠斗在一起。后来你斗败便消失不见了。我担心你的情况,从睡梦中吓醒。急去你家找你,却发现你睡得正香。第二天我问你晚上可有做梦,你说没有。起初我以为是幻觉,为了确认,每天我都带着施布令睡觉,每次进来你都已经在这里,可白天却从未见你提起类似的梦境。我明白你进来的是灵魂,而我进来的则是意念。或者说我其实是施布令的意念。”

未等科多消化,族长接着道:“总之,慢慢的你应付那黑带的能力越来越强,留在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大约一年前我发现你脑门上方开始发出一片淡淡的光,是个圆球一样的东西,慢慢地越来越亮。而那黑带,每次都是攻向你天灵盖上方的光球,于是我看明白原来不是你在挑战它,而是......”族长顿了顿,“而是它在教你。它在教你龙吸珠。”

“教我龙吸珠?可龙吸珠只是一种游戏啊族长。”

“不错,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吸珠这个游戏正是当时的族长依苏伯莱根据驱戒者所用的招式和动作模仿创制的。”

“哦。”科多似有所悟。

“我之前一直不敢确定,但经历了岛上的这场风浪,我终于明白,你或许跟这施布者,是同一类人。尤其刚刚看到那光珠进入了你的体内,我就更加确信这一点。”

“那光珠进到了我的身体里?”科多听了族长的一番描述,一时间明白了许多,尤其是自己刚刚与黑带缠斗的那一段。但对于光珠的去向,确实也没有来得及想,只知道它撞向自己之后身体里所有混沌的气流都顺遂了许多。

族长点点头,“我想,它已经与你的身体合二为一了。”

“啊?”科多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没感觉到异常,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接着两个手把整个头都摸了个遍,没觉得跟平日里有什么两样。除了跟刚进来时一样,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

“还有那道无影黑带,应该也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啊?”科多这次被吓得足足后退了三步。即便觉得光珠非比寻常,科多对光珠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但经历刚刚与黑带的一顿缠斗扭打,科多心里对这黑带有着极大的心里阴影。他想,要不是族长的施布令及时救下自己,这会儿自己的魂魄都不知道飘往何处了。

“你即与他们融为一体,我想他们便不会儿再为难你了。”族长看出了科多的心思。

“再说,我们这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说不定它们能帮到你。”族长说着,忙指向科多手里的施布令,“你看看这施布令。”

科多把施布令握在手中已有一会儿功夫,却没来得及细看这令牌的样子。这不留意不打紧,再一拿科多心里一惊,心想这牌子拿在手里竟比同等大小的石头还沉,细细一看,还极其精致。光是木材便有五层细微不同的颜色,正面有“施布令”三字。这字也不寻常,即非刻蚀在木块上,也不像拓印字体,但却看得十分分明,他知道岛上没有人可以造出这种东西。木块背后则用同样的手法,左右各有一排字:

左写:“龙吸珠尽,终是纷扰。奥恩一戒,可拯沧生”

右写:“守秘如墓,保一方太平”

科多摸着牌子,突然似乎看到了希望,嗓门明显提高一度:“族长,你说我跟那驱戒者是一类人,那是不是我们只要找到神戒,就可以拯救族人?”

族长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有许多东西不明白。先祖留下的卷宗我已反复研究,卷宗里把驱戒仙人称为施布者,但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这石头里出现,我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就是施布者的化石。起码我们现在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先祖传下来的神话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而我想刚刚进入你脑中的那粒光珠,便是当年施布者驱动神戒的那一粒。但神戒在哪里,怎样才能找到它,我实在毫无头绪。我们只能从施布令上的字得知它叫‘奥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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