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宫中秘事08(2 / 2)

她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叫人把他拉出去打一顿。

“美人想出去吗?”

“当然想。”

他笑了笑,说:“我有个办法。美人愿意配合吗?”

她“哼”了一声,骂道:“你少使坏,本宫的父亲……”

“微臣知道丞相大人不会放过我,美人不必强调。现在能救你的只有微臣,这段时间丞相大人可有办法让你出来?再过段日子,陛下很快就会忘记这偌大的皇宫里还有你殷岚岚这个人。”

她何尝不知道父亲最近因为没处理好齐国使者下榻之处,被齐国四处造谣,辱没了大国风范。陛下更是震怒。她何时能见到魏帝,还是个未知。

她软了语气,“说吧。”

“美人先告诉我为何那晚去找池徽,单单只是想拍舞,选歌?”

“本宫只能把知道的告诉你。本宫那晚的确是想这样做,但是身边的宫女,就是听说撞死的那个,叫小萍,后来才得知她是敏妃的人。敏妃这个人,别看是我父亲一手扶持上去,可是骨子里傲着呢,还是个白眼狼。她早就想摆脱我们殷家的控制……”

他忽然道:“这些都有佐证吗?”

“没有,都是我猜的。”

虞欢庭顿时语塞,这也行?

她继续说:“就是想让小萍陷害我,我只要垮了,整个后宫除了皇后,就是她最大了。”

虞欢庭:“能说一些确实的事吗?自己的猜想不算。就比如小萍,美人如何确定是敏妃的人?”

“小萍进宫前伺候过敏妃,敏妃那会儿还住在本宫的娘家,与本宫姐妹相称。父亲先是把她送进宫,博得圣上恩宠后,我也就顺理成章,仗着敏贵妃的殊荣进了宫。父亲为了我俩不断了联系,特地让跟在她身边的小萍留在我这里。”

“很奇怪。如果小萍是敏妃的人,那为什么还要牵扯上敏妃身边的秀秀,拉秀秀下水?”

他越来越看不清事情的真相,更猜不透殷美人是不是在耍弄他。

殷美人在冷宫里待了一阵后,性格稍微缓和了些,没那么急躁,解释道:“秀秀并不是敏妃身边的人。”

他有些惊讶,“美人是如何得知的?”

“父亲为了我,处心积虑,生怕敏妃出尔反尔,安排了好几个心腹。只有秀秀不是,玉梨殿各个心腹都知根知底,唯独秀秀很奇怪,身世简单却又矛盾。”

“啪”的一声,烛火轻轻爆了一声。刚好打断殷美人的话。

虞欢庭顺手拿起桌上的剪子,慢慢剪去高高燃起的火芯,“为什么这么说?”

“一开始本宫以为只是敏妃自己的心腹罢了,毕竟身边都是别人的眼线,换谁都不舒服。可是渐渐的,玉梨殿安排的眼线回来说,敏妃并不信任秀秀。”她说完,顿了顿,“虞欢庭,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赶紧给本宫想办法。”

他恍然大悟,喃喃道:“所以,敏妃是借机除去你,以及不知来历的秀秀。只是,为什么小萍会突然撞死在殿上。”

她冷笑道:“她陷害了本宫,还会有活路吗?父亲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与其全家灭绝,还不如先行了断。”

“那美人后来没查过秀秀的来历?”

殷美人抬眼瞧了瞧他,转变语气,傲慢道:“虞欢庭,该说的都说了,你救本宫出去的办法是什么?该你说了吧?”

虞欢庭笑了笑,“为了表示诚意,明天娘娘就能出去。”

“真的?”她怀疑道:“快说。”

“明日娘娘这里将会出现一只白猫,只要抓住那只猫,找到血珍珠,美人就是找到宝物的功臣。丞相大人近日正为齐国使者住处的谣言所扰,只要查出屋顶瓦片是人故意为之。过去的种种,陛下也会权当忘记。”

她疑惑道:“瓦片是故意弄坏的?你怎么知道?”

“要想知道真相很简单,只要派出小动物,什么都会知道。”

他暗暗庆幸得了一只小狐狸,它上蹦下跳,这些蛛丝马迹是很容易被发现的。而且男人面对漂亮的小姑娘总是管不住嘴,小狐狸在美色这一块没输过。

她问:“你会安排好明日的一切?”

“放心,微臣尽心竭力,不会让美人失望。”他又说:“那秀秀的来历,美人可打听过?”

她摇摇头,“秀秀这个丫头,说是普通市井百姓的女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她的亲人朋友。”

他没说话,陷入了沉思中。

烛火在屋子里慢慢燃烧着,窗外的风吹动了帷幔,颇有凄冷之感,传来湿漉漉的寒气。夜已经深了。

她打了个哈欠,“虞欢庭,好了没有?本宫困了。”

他起身,恭敬道:“美人早些休息,明日就看美人的了。”

说完,他慢慢退出了屋子,像影子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日,天气晴朗,大家都睡了个好觉,洗漱好开始忙碌起来。唯独虞欢庭在钟鼓楼敲响后,人就不知去哪里了。

中午,齐国使者参加魏宫举办的宴会。

自从小狐狸被魏帝允许带在身边后,虞欢庭今日就带进了宫去,只不过,没多久就不见了,至于去哪里了,只有虞欢庭一人知道。

宴会上,推杯换盏,群臣谈笑风生。只不过那个成儿不安分。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总会血气方刚,管不住嘴。

他坐在国师蔡相原的身边,前期吃得还算开心,后来看到虞欢庭坐在对面,就开始喝闷酒。

喝多了,就出事了。

成儿拎着个酒壶,来到对面,给几位斟酒。等虞欢庭的酒杯满了后,成儿的酒壶晃了晃,洒了一些出来,致歉道:“虞大人,对不住,喝多了喝多了。”

虞欢庭笑笑,将杯子放在一旁。

成儿忽然提高声音,醉嗡嗡的,“虞大人,听说你武艺不错,我俩趁着今日机会,比试一场如何?”

刚说完,一旁默默喝酒的蔡相原唤道:“成儿,你喝醉了。虞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成儿转身回到位子,放下酒壶,执意道:“师父是怕我伤了两国和气,可是,成儿好不容易来魏国一次,能和虞家人见上一面,如能见此风采,才不虚此行啊。”

话说的冠冕堂皇,就是要和虞欢庭动手。

池徽放下筷子,暗暗“哼”了一声。

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稍微有些安静。这时,有个官员提议道:“今日陛下设宴款待使者,如大殿之上动手,万一失手伤了对方就不好了,我看,不如让虞大人和使者双方施展才艺,陛下觉得如何?”

魏帝听后,龙心大悦,“甚好,很久没见到舞剑了,不如就这个吧。”

官员又道:“不如就前几日猜宝的那柄剑如何?”

魏帝欣然应允。

剑很快送到虞欢庭面前,弹琴的侍女也一一而来,坐在身旁。

他接过剑,随着侍女抬手滑过琴弦,一招一式便行云流水般随臂展开。

大家安静观看,注意力都在虞欢庭身上,啧啧称赞。

而原本就吵闹要比试的成儿此刻倒是安静了下来,他瞧了瞧师父,右手暗暗发力,趁虞欢庭一个转身,一个酒杯直接扔了过去。

以往舞剑,的确有人会趁机助兴,但不是这般暗地偷袭。

虞欢庭右耳一动,眼神一凝,随即转身一劈,原本还在空中飞着的酒杯劈碎成五六块,随着剑气一展,碎片悉数飞回去。成儿暗暗得意,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旁有力的“叮叮叮”的几声。

在场有人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唯独不懂武的池徽还没看清这一来一回的较劲。

等虞欢庭耍了好几个剑式时,众人才看清成儿的脸色。

成儿表情凝固,缓缓转脸一看,才发现刚才叮叮的声音,原来是碎片全扎进了身后的柱子上。而他本人安然无恙。

成儿心有余悸,看了眼师父。蔡相原一脸复杂地盯着柱子上的碎片看,再看了看自己的徒儿,颇有些失望。

舞剑结束,大家纷纷赞叹剑术超群。

池徽明白过来了,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站起来,对着魏帝一拜,“陛下,不公平!”

在场所有人都看出齐国使坏,没人站出来说,唯独只有他。

魏帝:“池徽,怎么了?”

池徽恨恨道:“陛下,齐国这种做法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哪有往人身后扔杯子的,这明显就是想舞剑者出丑!”

这时,成儿忙道:“陛下容禀,成儿只是想助兴而已,没其他的意思。给大家造成误会,实在不该。成儿立马给虞大人致歉。”

成儿给了一个最标准的致歉礼,又斟酒赔罪。礼数全都做足了。

虞欢庭收了剑,施施然回到位子上,他不管别人怎么说,只是安静地喝着自己的酒。就连成儿的道歉,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池徽气鼓鼓地跟着坐下,看着虞欢庭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闷气就更重了。

成儿道完歉,回到位子上,忽然觉得有一束不善的目光。抬头看去,原来还是那个告状的公子哥盯着自己。

成儿给了一个虚伪友善的笑容,却被对方无视了。

池徽嘴里吃着东西,越想越觉得对方可恨,一饮而尽后,又站起来,大声道:“陛下,不是说这是双方的比试吗?不知道齐国准备施展什么才艺呢?”

蔡相原接道:“刚才看了虞大人的舞剑,我看我们家成儿恐怕……”话还没说完,大家的目光聚集在成儿身上,而成儿此刻趴在桌上,晕乎乎地说着瞎话。

“哼,醉得真是时候。”池徽闷闷不乐坐下。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坐在身旁的军候低声问。

池徽伸长身子,压低声音,“他们就是故意的。上次还说丞相给他们安排坏屋呢。”

父子俩说完,不约而同看向左上角倒霉的殷丞相。

殷丞相近日被接二连三的事搞得头疼,又因齐国的事被皇帝训斥一番,喝起酒来都没味道,更没注意这父子俩同情的目光。

哎,他是喝一杯叹一杯,自己女儿还被冷宫禁闭出不来呢!

又上来了一曲歌舞,众臣很快忘了之前的事,继续谈笑。

这时,一个太监快步来到殿上,“陛下,冷宫出事了。”

原来是前几日失踪的白猫又出现了,被冷宫里的殷美人抓住了。而且血珍珠找到了。

殷丞相本就无心上朝,一听到和自己女儿有关,立马来了精神,赶紧说:“陛下,上天赐福我大魏啊,遗失的宝物又回来了。”

其他和丞相关系好的官员一一提议道:“陛下,可喜可贺,要不是没有殷美人,这宝物不知何时能找到。”

魏帝沉吟,看向了皇后,“这后宫之事一向都是皇后负责的。”

皇后立马说:“陛下,殷美人在冷宫里待了这么些日子,听说行为恭俭,日日抄书练字,可见是诚心改过。今日又寻得宝物,陛下,臣妾觉得今日盛宴,美人不来,也少了番滋味。”

魏帝应道:“皇后说的即是。禁闭令从今日起免了。”

此话一出,丞相立即喜笑颜开,跪谢圣恩。

魏帝:“传令,让美人上殿来吧。”

很快,殷美人穿着素衣,怀里揣着血珍珠,跟在一个太监身后。

她长得极美,原本就是娇俏强势的漂亮,只是现在面色憔悴,加上身着素衣,整个人气质完全不同。

她向魏帝跪拜,一字一句,情真意切,感恩戴德。

这时,太监将白猫带上来,官员交头接耳。

太监:“陛下,这是殷美人捉到的猫。”

众人一看,不就是普通的猫而已。

不过这猫屁股上还有个脚印,好像被其他动物踹了一脚。

虞欢庭手肘撑在桌上,托着半边脸看着。另一边手底下摸着一只立了功劳的小狐狸。

殷美人解释道:“今日,臣妾像往常一样抄写佛经,听到屋外有猫叫声,外面的宫女惊呼有宝物。臣妾出去一看,这猫尾巴一扫,宝物从墙上掉下来,它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着,慌忙跳进臣妾的宫内。正好受了伤,臣妾也就轻而易举地把它抓到了。”

魏帝:“哦?”

他怀疑地看向殿上的白猫,这猫趴在地上喵喵叫,后腿还有被抓过的痕迹。

一官员道:“陛下,想来这猫和其他猫打架追赶,迫不得已躲进美人的宫殿。幸好宝物无损,真是万幸。”

蔡相原轻摇扇子,漫不经心道:“真是一只神猫啊……”

军候淡淡一笑,目光渐渐阴沉,话语却是客气的,“听国师的口气,好像意有所指啊。”

蔡相原道:“哪有什么意有所指,军候多虑了。”说完,捧起酒杯,“庆祝陛下找回宝物,齐国这次大开眼界。”

魏帝:“国师,有话不妨直说。”

蔡相原悠悠地放下酒杯,佯装疑惑的样子,仔细端详地上的猫,“这……好像是一只老猫。莫非真通了灵性,连宫中宝物都敢盗取。”顿了顿,忽然看向虞欢庭,“虞大人,你瞧瞧,能不能问出这猫究竟想要做什么。”

虞欢庭抬眼看着蔡相原,对上不怀好意的目光,坦然一笑,“这猫说,它是被人使唤,故意带着血珍珠逃跑的。”

蔡相原道:“哦?那是谁?”

虞欢庭:“国师真想知道?”

气氛凝滞一瞬,大家都看着他俩,谁也没说话。

蔡相原:“虞大人要是知道,不妨说出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虞欢庭摸着手底下的狐狸,“国师不必着急,马上就揭晓。”说完,拍了拍狐狸。

小狐狸忽然窜出桌底,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到对面成儿桌上。

军候起身,提醒道:“虞大人,不要失了体统。”

虞欢庭笑笑不答,看着小狐狸说:“小心些,不要吵醒了使者。”

小狐狸很听话,轻手轻脚就过去,大家都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没过多久,小狐狸一只爪子伸了出来,一缕白猫的毛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这样问道。

小狐狸蹦蹦跳跳到虞欢庭边上,将白猫交给他。

这时,池徽起来惊呼道:“噢,这不是殿上小猫的毛吗?怎么会在成儿使者的身上,真是奇了怪了!”

这话说完,就被军候一把拉回座位。

“安分些!”

虽然军候压低了声音,但是大家都不是聋子。

蔡相原脸色有些难看,刚才狐狸过来搜身的一举一动,他全收眼底,只是想不明白成儿身上为什么会有猫毛,莫非是沉不住气,偷偷和这白猫接触了?

蔡相原哈哈一笑,朗声道:“各位不必惊讶,成儿这几日在驿馆养了几只小动物而已,畜生嘛,总会掉毛的,一不小心蹭到身上实属正常。”

“哦?这样啊。那你们养的是什么小动物,现在带过来看看,也好洗脱嫌疑。”

口无遮拦的池徽总会说出可爱的话来。军候忙捂住他的嘴,可是已来不及了,该说的都说了,大家该听到的都尽收耳里。

蔡相原继续笑笑,看着桌面上的小菜,敷衍道:“都是一些乱跑的家伙。小侯爷要是喜欢,可以和成儿相邀,年轻人嘛,聚在一起也是好的。”

池徽还打算不依不饶,蔡相原先行一步开口道:“小侯爷咄咄逼人,莫非是怀疑我们齐国与你们魏国的宝物失窃有关?”

“国师严重了。”军候解释道:“小儿醉酒胡言乱语,切莫放在心上。”

殷美人说道:“陛下,此事得彻查,要还使者一个公道啊。”

此话一出,激怒了齐国使者。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