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宫中秘事06(1 / 2)

几天后的白天。

这天阴雨绵绵,从昨晚开始就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他从宫里出来的时候,还是小海给的雨伞,结果还没到家,雨就变大了。

进了家门,走过院子,抬眼就看到小狐狸坐在门廊上等着他,不过已经睡熟了。

他收了伞,轻手轻脚地上了门廊,抱着小狐狸进了里屋。

小狐狸的小床铺就在他的榻边上,一放下,小狐狸翻了个身,继续打着小呼噜,冒着鼻涕泡。

因为下雨,天色暗了不少,明明是辰时,却还灰蒙蒙的。

他泡了一个热水澡,待在浴桶里睡着了。

最后还是被宫里来的常公公敲门吵醒的。说是奉皇帝口令进宫去。

虽然不知发生何事,但也立马收拾整齐随公公去。

公公说要去大殿,皇上还在等着呢。

一进来,大家目光都齐刷刷锁在他身上,众人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从容向前走去,堂上只有轻轻的脚步声。来到殿上,盯着重重珠帘,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龙椅上的男人,心想这人究竟要做什么?

接着,虞欢庭注意到身旁有一个穿着白衣华服的男子,头戴一顶纶巾,约摸三四十岁,蓄须,眼角有细纹,却很透亮有神。而这男子,也正以同样的目光审视着虞欢庭。

虞欢庭来到殿前,行了一个礼,淡淡道:“陛下找微臣有什么事。”

这时,有朝臣轻声提醒道:“虞大人,这么久没上殿,忘了最基本的君臣之礼了吗?言辞要恭敬些。”

虞欢庭侧目,原来是军候。

魏帝端坐高位上,隔着一重珠帘,声音浑厚清亮,“虞爱卿,这是齐国的国师,蔡相原。”

虞欢庭这才大大方方看过去,在他左侧,有一队齐国使者,为首的正是头戴纶巾的男子——蔡相原。

蔡相原瞧着虞欢庭这个虚弱的青年,悠悠感慨一句,“这就是魏国的神箭手——虞欢庭大人吗?长这么大了。”

虞欢庭心下觉得奇怪,一国使者怎么会认识他,而且就算旧识,在魏国朝堂上聊私情,总会不太好。于是他看了看魏帝,又对蔡相原说:“国师。”

蔡相原脸上就是平静的微笑,而后对魏帝说:“陛下,如今三十年之约已到,虞风尉之子虞欢庭在此,而微臣也如约而来,是否可以进行当年的比试?”

魏帝隔在珠帘之内,虞欢庭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龙椅上的人向后惬意地一靠,“这个自然。”

虞欢庭不明所以,“陛下,微臣不知大家说的是什么,什么比试?”

魏帝说:“三十年前,你们虞家和蔡国师在朕面前下过一次赌,要在三十年后的今天比试一场本领,一较高下。”

虞欢庭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又问:“比什么本领?”

军候咳嗽一声,大家安静一瞬,军候轻声冲他道:“礼貌些。”

虞欢庭心有不悦看向魏帝,“陛下是想让臣表演什么?”

话音刚落,军候一个踉跄撞在虞欢庭身上,而后站稳,立马在君前俯首请罪,“陛下,微臣年老昏花,不小心殿前失仪,还请恕罪。”

魏帝良久没说话,最后看向虞欢庭,“爱卿,看来对朕有什么误会?”

军候忙道:“陛下误会了,虞大人言辞不当。而且虞大人是陛下得力爱将,本领非凡。今日齐国来与我魏国比试,稍微展现才艺,就足矣盖棺定论。”

蔡相原摇着羽扇,俨然一副当今孔明做派,嘲讽道:“贵国真是自信,还没开始,口头上就赢了我齐国,殊不知等会儿又是如何难以收场的局面。”

场面被军候的解释搅得剑拔弩张,排在殿门口的池徽,踮着脚尖不停张望。

虞欢庭面无表情道:“微臣许久未见天子,言辞不当,甘愿受罚。”

魏帝忽然哈哈笑了两声,“果然像你父亲说的那般,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也罢,虞欢庭,你看好了,如果今日赢不了蔡国师,朕可要重重治你殿前失仪之罪。”

虞欢庭看向面前这位国师,问:“不知比什么?”

国师不急不躁地摇着羽扇,看了自家使者一队,说:“当年与我约定的是虞风尉,如今他仙归而去,我也无可奈何。按照约定,你是虞家后人,也可继续这个约定。听说虞大人眼睛可视阴阳,我等远在齐国都有所耳闻,幸好今日有这个机会可以见识见识。不如,就比透视之术。”

虞欢庭回:“所谓的传闻不实,微臣并不会透视。”

蔡相原:“虞大人真会说笑,莫非是怕了我齐国?如此就算了吧,不要让天下百姓觉得我齐国欺负了魏国。”

这时,大臣们面面相觑,不吭声。

军候开口道:“国师严重了。这简单的透视之术,我朝臣百位,随便挑随便选,就会有人使。而虞爱卿的看家本领并不是这个,真要比试,就要有些胜之不武了。”

蔡相原慢慢摇着羽扇,语气尽是轻蔑,“是嘛?既然如此,如果虞大人能不以透视就能猜出里面的宝物是什么,不就更有意思了嘛?更能胜我一筹?”

虞欢庭懒得和他扯皮,直接说:“只比一场?”

“只比一场。”

对方如此自信,虞欢庭不免心存疑虑,问:“那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此话一出,那位穿白衣的蔡国师露出微笑来,向右侧的使者一个眼神,不疾不徐道:“成儿,把我国宝物带上来吧。”

那个叫做成儿的使者点头,而后从让人抬出一个箱子摆在正中间。

蔡相原解释道:“这是我齐国的宝物,至于到底是什么宝物,就请虞大人用用透视术辨一辨吧。如能猜出,宝物归贵国所有。同理,魏国也需用宝物参加,仅比一场。”

魏帝一听,龙心大悦,朗声道:“这个游戏甚是有趣。易将军,速去取藏宝楼的一样宝物来,一定要出其不意。”说完,隔着重重珠帘,说:“虞爱卿,可否一试啊?”

虞欢庭:“臣自当尽力。”

比试开始,易致灼带人抬了一个大箱子摆在正中间,和齐国的箱子并排放在一起。

第一场是蔡相原。

蔡相原年少师从多位名人,一个透视术对他来说难度不大,一眼就看出里面有个小小的,圆圆的东西放在大箱子里,在黑暗中散发幽暗的红色光芒。

这一局,他猜出里面是齐国至宝——血珍珠。

接下来轮到虞欢庭了。

他有可视阴阳的眼睛,但仅仅用在看妖魔鬼怪的身上,平常的箱子什么的,那是什么也看不出的。

不过,他有办法。

虞欢庭只是对皇帝这样说道:“陛下,这么简单的术法,微臣实在不知为何要比,如果真要微臣来,恐怕以大欺小,不如臣让一个活物来代劳吧。”

魏帝:“活物?不是人?”

虞欢庭:“不是,请陛下让微臣带样东西进来,会需要一点时间。”

众臣拭目以待,都想看看虞欢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魏帝自然也同意。

虞欢庭回到住处,二话不说抱着小狐狸就进了宫。

小狐狸还没进宫就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等真进了殿,声音都变了,低叫道:“大人,我…我…我要是被柳阳柴家的人看到,那就没命了。”

虞欢庭面色平静,边走边轻声道:“你本来就是送进宫的,如今消失了,难道不会被发现吗?迟早会被发现,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小狐狸无话可说,蜷缩在他怀里打着颤儿盯着满殿的人。

等虞欢庭站住脚步,国师蔡相原才说:“虞大人,你说要带一样东西进来,原来是这只小狐狸呀。”顿了顿,笑道:“莫非这只小狐狸能帮你咬开这箱子?”

虞欢庭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狐狸放在大木箱上,低声吩咐一句就回去了。

而那只小狐狸颤颤巍巍的在大木箱顶上闻了闻,然后跳下来,又蹦到他的怀里,仰着小脑袋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几声。

当然,除了虞欢庭,没有人听得懂。

蔡相原在一旁安安静静看着一人一兽的互动,“虞大人,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快说这大木箱里面究竟是什么吧,我们在这儿等你可是等了好久了。要是实在不知道,我们齐国也不会为难你们魏国的。”

虞欢庭:“莫要着急。蔡国师,如果我也答出齐国箱子里面是什么,我们这场比赛究竟如何呢?”

国师:“如果真能猜出的话,齐国和魏国交换礼物即可,我想魏国也不会舍不得这小小的一个珠子吧。”

军候在一旁笑道:“国师说笑了,魏国藏宝无数,这血珍珠只是沧海一粟,只管赢了便是。”

说完,殿上的官员也随声附和。

魏帝问:“虞爱卿,是否看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虞欢庭:“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魏帝吩咐道:“易将军,打开这个箱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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