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宫中秘事05(2 / 2)

众人皱着眉头,虞欢庭太放肆了,君臣之礼都没有。

“娘娘如实回答即可。”

敏妃安静地审视他,很久之前就听说过这个神箭手,不过从来没交集过,今晚怎么管起这档闲事来了。回道:“虞大人,今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虞欢庭将殷美人的事一一道来。

敏妃一副竟有此事的吃惊模样,最后正眼看着他,点头,又说:“然后呢?”

仿佛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个旁观者。

虞欢庭说道:“可否让秀秀上前,将今晚御花园的事说一说?”

大家都安安静静地看着敏妃。

敏妃打了一个哈欠,半眯着眼,困倦极了,说:“上来吧。”

秀秀垂首快步上殿,跪立众人面前,声音微不可察地颤动起来,“奴婢秀秀,叩见皇后,娘娘,大人。”

池徽站在柱子旁,看着地上的奴婢,又看看面前的虞欢庭,给了一个担心的眼神。

皇后对虞欢庭说:“虞大人,现在又该如何?”

虞欢庭走到秀秀旁边,问认不认识殷美人宫中的小宫女。

秀秀低头不语,脸红得像涂多了胭脂,额上细汗不停往外冒,害怕地低声说:“奴婢不曾见过。”

大殿安静得可怕。

虞欢庭忽然笑了,蹲下身子,看着她,语气温柔得不行,“是昨天没见过,还是什么时候没见过?”

秀秀慌忙摇头,“奴婢,奴婢今天没见过她。”

“我没问你见没见过,只问认不认识。”虞欢庭收起笑容,恢复平常的冷漠,站起来背对着她。

秀秀不敢抬头,低头看着自己跪着的砖面,眼珠子转个不停,终道:“不认识。”

敏妃一句话都没说,披着衣裳懒懒地靠在软垫上,除了困意,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侍立皇后身旁的宫阙说道:“虞大人,这又能说明得了什么?敏妃娘娘和殷美人相识,不代表对方宫里的下人就认识。”

虞欢庭看着殷美人的小宫女,说:“小奴婢,她不承认怎么办,要是没人证实你刚才的证词,那祸乱宫廷的罪可就一身背了。”

小宫女骇然垂首,几乎哭出来,“各位娘娘,大人,奴婢真的只是个传话的!当时,当时,当时真的只有我们二人!”说着就爬过去拽着虞欢庭衣角,哭道:“虞大人明察秋毫,救救我!”

池徽站在一旁,忍不住轻声道:“这小奴婢胆子还挺大。”

阙安喝道:“大胆奴婢,没有规矩,还不快放开!”

虞欢庭蹲下身来,看着这小宫女,从她手上拽回衣角,随即恢复冷淡的面容,看着困意深深的那人,问:“敏妃娘娘,秀秀可否借我一用?”

敏妃:“嗯。”

虞欢庭看着地上的秀秀问:“秀秀,我问你,确定这几天都没有见过殷美人的宫女?”

“奴婢确定。”

“来宫中多久了,想必在宫里有不少熟人吧?要是我找人来作证,他们恐怕会偏袒于你。”

“大人说笑了,秀秀一直待在玉梨殿,不曾出去过,更不认识其他宫殿里的人。而且宫闱之中,无人敢说谎。”

“那你认识殷美人的宫女吗?”

她一下子难住了,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犹豫半晌,怯声道:“不认识。”

“呵,这就奇了怪了,你既然不认识,又怎么能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呢。”

秀秀愣住,方寸大乱,急道:“奴婢确实没见过!”

殷美人的宫女沉不住气,急抓着秀秀的胳膊,说:“我们只是个奴婢,你干嘛要维护她们啊,快说实话呀!”

池徽忍不住笑了,朗声说道:“既然她们证词矛盾,为何不找证人支持呢?只要找到那一晚的证人即可。”

“这……”皇后娘娘依旧柔声说道:“虞大人,恐怕这至于没有那么好找吧。正如你所说,如果找个相识之人,恐怕会偏袒。”

虞欢庭说:“没错,可这宫闱之中,宫人的确是不敢说谎。”

皇后不再言语,而是默认虞欢庭接下来的举动。

虞欢庭把小海传了上来,小海只是一个小太监,在这偌大的宫廷之中并没人认识他。

小海上来就如实相告,把他俩私事和盘托出,戌时正是他俩相会时刻,不可能分身去见其他人,所以,秀秀是无辜的。

话已至此,谁说谎一目了然。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殷美人的宫女,那宫女摇头哭诉,不知为何垂首,反倒冷静下来,忽然眼神坚定,站起来冲向柱子撞了个头破血流,死了。

临死前只喊了一句,“殷美人,都是你的错!”

这一切结束的太快,在场所有人都愣了好久,

大家安静不出声,看着阙安叫人带走尸体,皇后安慰敏妃,接着一众人缓缓退场。

而殷美人被自家宫女指控犯了禁令,皇后思虑再三,禁足一年。池徽近日不得夜宿宫中,必须尽快离去。

这可把殷美人气得张牙舞爪快扔东西,碍于皇后在此,不敢造次。

皇后安慰完,敏妃也表示毫不在意,打算就寝了。皇后正要离去,看到虞欢庭和池徽还站在堂前。

皇后:“今晚多谢虞大人了,天色已晚,虞大人,我们还是让敏妃早点休息吧。”

话音刚落,虞欢庭回过神来,和池徽一同退出大殿。

虞欢庭沉默地先离开玉梨殿,后面跟着池徽。但那人脚步太快,他小跑才追得上去。

“喂,你走那么快干嘛,等我一下呀!”池徽不满地叫住他,拍拍虞欢庭肩膀,说:“你也别内疚了,本来就是那小宫女有错在先。”

虞欢庭往鼓楼的方向走,他耸了耸肩膀,躲开池徽的手,毫不在意道:“真以为我在意那小宫女?池徽,多动动脑子吧,你不觉得今晚的事很奇怪?”

池徽“唔”了好久,赞同道:“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搞这么一出。”

“那么你觉得谁最可疑?”

池徽想了想,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小海,贴着耳朵说:“秀秀。”

虞欢庭停下脚步,直接转头看着身后的小海说道:“小海,先回鼓楼。”

“是,大人。”

小海在黑暗的地方驻足,慢慢退出去转身离开。

等小海完全消失在黑暗中好一会儿,池徽才说:“别神神秘秘的,有啥话还不能跟我说。”

虞欢庭这才把怀里的一张纸拿了出来,展开一看,竟是白天小海交给他的玉佩样式。

池徽接过,对着宫灯左看右看,看了半晌,说:“这什么东西呀,长这么奇怪,一朵云里面竟然还有一把火。”

在皎洁的月色和昏黄的灯下,能清楚看到这是一枚手掌心大小的令牌。

“这是柳阳柴家的令牌。”

池徽塞了回去,神秘兮兮地问:“秀秀和这玩意儿有关系?”

虞欢庭折好放回怀里,说:“不知道。”

池徽抱着摔坏的琵琶,原地嫌弃一句,“故作神秘。”

二人刚走没几步,迎面而来一队巡逻侍卫,走在前面的正是公武以,见到他们就打招呼。

虞欢庭问:“这里是后宫,副统领天黑走错路了吧?”

公武以回头示意其他人先走,自己留在原地,解释道:“是啊,原本我不在这一带的,不是前几天有妖怪嘛,敏妃娘娘怕后宫还会出事,求了陛下旨意,让我巡逻。”

池徽揶揄道:“咳,公武以大哥又不进妃子宫殿,你怕什么!”

虞欢庭想想,点头道:“这样也好,以防宫里还有其他妖物。”

“是啊,虽说敏妃娘娘是看重咱,但工作量也上升了不少,明天还要把各个路线看一看。”公武以打了个哈欠,“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先走了。让易致灼抓到又是一通小报告,麻烦得很!”公武以说完,大大咧咧地一笑,往前跑去。

池徽拍了拍虞欢庭肩膀,说:“快回吧,眼皮子睁不开了。”

“回去吧。”

……

第二日,来金陵多日的齐国使者终于进宫。一进宫就表示歉意,因为国师水土不服,身体有所不适,只得到驿馆休养几日再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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