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的家(2 / 2)

“以前有钱,这里最早建新房的就是他!”老爷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说:“一个人整天有事无事都在河里抱石头,不做正事的。”

“这么厉害!他一人怎么挪的动这些石头啊?”

“他本身就是个石匠,手艺人嘛,开的开,凿的凿,一点点撬。他还是能干,要别人没他这能耐。”老爷爷难得称赞道:“全镇上下,方圆十里,哪个不晓得他!”

“做这,没钱挣怎么行吗?”

“所以啊,名声都被他败坏完了,搬家十来年咯。”

这事听来,徐晴觉得是有点“魔幻小说”的味道。难道这世间还真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存在?

老爷爷从水里提着竹箩筐出来,勋白的土豆,淅沥沥的积水从竹筐流出。老爷爷把竹箩筐放石头上,打算凉个片刻。或许他想起曾经那人的善,为他叹息道:可怜的娃!

“我觉得他特伟大!”

“切,伟大啥?平头百姓要那么高的帽子干啥!要生活才是真!干这,没人念他好,大水一冲,又乱套。”

老爷爷看地上水,沥了好一会儿,没怎么滴(水)了,便起身。佝偻着身子,提着竹箩筐,在乱石间一步一个脚印往回走。直到碰着山上农活忙完了的老王,肩挑着锄头,右手搭在上面,嘴叼着香烟,头戴着草帽,披着一件旧夹克,像极了电影版“焦裕禄”。

老王喊到:“沛爸,个人弄辛苦爪子?”

“嘿,反正是耍呢!”稍微一抬头,看着眼前扛锄头的老王:“你种那儿青菜,细牛儿犟烂完了。”(犟烂或溜烂,形容四肢在地上胡蹦乱跳,撒泼打滚。)

老王:“哪个屋的,给它拷挺。”

“你吼声看看,是哪个背时屋头的!”

老王没回应老爷爷,走下了河,他要过河,站在一块大石上,挑着锄头,叉着腰,眺望着四周。看他神态,小郭递了支烟给他,指着岛上大片芦苇荡问:“大叔,那有什么好耍的。”

“现在没啥耍的。以前好耍,那有个度假村,春夏冬腊月很多人耍。现在拆了,全是茅草。”他边说边比划茅草高度。

“拆了?生意不好嘛?”徐晴诧异着。

“可惜了,这地方就差个度假村。”

听后,饶有兴致的大叔,一番娓娓道来:“就是生意好,个个眼红,地皮到期,人家不给租。老板篡改地契合约,两边数十人打起来。那个时候涉黑,打架,嘿!那还得了!动了刀,砍了人,还出了血,场合闹的可大咯!最后吃了几年官司,政府封了,不给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听得徐晴后脊发凉,像电影画面。这倒使得小郭兴趣盎然,更加坚定想去岛上看看。小郭他俩跟在大叔后面,朝着岛中央芦苇荡走去。过了河,没几步,大叔消失在芦苇荡。他们俩,则是朝东面“度假村”走了去。徐晴看这里,还有条粗糙石铺着的毛路,想起了“愚公”的所作所为。

直到2018年以后短视频兴起,才晓得“陋室铭居”故事的全貌,这才想起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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