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辞而别 愿叙天涯（1 / 2）

雨子舒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将刚刚写好的信放在烛火上烧掉，走到床边，轻轻揉了几下姜雯菡的头发，见她已经熟睡，微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点光亮，木门随着微风的拂动吱吱作响，雨子舒走出去，将门关严。

只见门外的人似乎早已等候他多时，雨子舒这一走，就再没回来过。

不知过了多久，虫鸣声此起彼伏，姜雯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流淌下来，表情十分痛苦。

“不要！”

姜雯菡大喊了一声，睁开眼，毫无规律地喘着粗气，平复着惊恐的心情。

反应过来是梦，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燃烧的烛火，随风摆动，孤零零的，那么的脆弱不堪。

姜雯菡起身下床，随手披了一件长衣，点了一根新的蜡烛，极力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轻生道：“穷酸文人，你还没睡吗？”

回应他的，只有窗外的蝉鸣。

“雨子舒，你在哪？”姜雯菡的声音有些焦急，又连着喊了几声，仍无人应答。

“不必喊了，他不在这。”一个沧桑的声音打断了她。

姜雯菡猛地回头，房间里空无一人，心想着：难道刚才是我幻听了？

回过头来，只见一张人脸浮现在她的眼前，火光顺着那张脸的下巴向上扩散在双眼除垢出一道类似血迹的光影，给人一种十分瘆人的感觉。

“啊！！”

姜雯菡吓的大叫一声，一连向后退了三四步。

老者笑着将手中的蜡烛放回书案上，才露出真实面孔。

姜雯菡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冥冥之中，总感觉有几分眼熟，问道：“我们，认识吗？”

老者：“小丫头，这才多少时日不见，劈江开路的事就忘了吗？”

姜雯菡恍然大悟，眼前的人正是孔霖霜，话说回来，姜雯菡并没有见过他，也不知他叫什么，只是她和雨子舒过江之后，雨子舒同她说过一次。

虽然孔霖霜认得自己，但是敌是友仍未可知，姜雯菡嘴上说着客气话，左手却在摸索着床边的双剑。

孔霖霜察觉到她的动作，只轻轻地向上勾了勾手指，阴阳双剑便双双出鞘，飞到他的手上，没有一丝生气，如同小儿玩物，

姜雯菡自知大势已去，坦然自若道：“前辈可否留小女子全尸？”

孔霖霜笑问：“何出此言？”

姜雯菡回答道：“见前辈如此来势，今日我定是过不得了，所以还请前辈成全。”

说完，学着雨子舒的样子作揖。

孔霖霜手拿着剑，一步步向她靠近。

姜雯菡表面上云淡风轻，手却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孔霖霜将双剑并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抓住了姜雯菡的手，说道：“小丫头，忍着点。”

姜雯菡双目紧闭，紧张到了极点。

“难道这老头要剁我手？”

想着想着，冷汗就浸湿了发帘。

一阵刺痛从指尖袭来，转瞬即逝。

姜雯菡缓缓睁开眼，只见孔霖霜将她的血滴在阴仒剑上。

姜雯菡问道：“前辈这是做什么？”

孔霖霜没有回答她，只是割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阳渊剑上。

顿时，两把剑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赤一紫，从剑上的文字之中渗透出来。

孔霖霜见时机成熟，将两把剑平放在地上，蹲下身，说道：“把手指放上去，汇聚内力，切记，心无杂念，把所有内力聚集到指尖上。”

姜雯菡有些摸不着头，但依旧照做。

顷刻间，只见双剑上的铭文一点一点地消散，光芒也越来越弱，直至消失。

姜雯菡抬起头，一脸吃惊地看着孔霖霜：“古剑如此反应，前辈究竟做了什么？”

孔霖霜回答道：“此法并不稀奇，因为你是阴阳剑选中之人，吕逸安只是告诉你魁气和心脏反噬的后果，他有他自己的私心。”

“前辈的意思是，她在有意隐瞒？”姜雯菡不解。“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名字？”

孔霖霜捋了捋胡须道：“西戎战神，应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于你师父嘛，你自然会懂。”

这话给姜雯菡听得一头雾水，没等她缓过神来，孔霖霜就把双剑递到她跟前。

“试试吧。”

姜雯菡接过双剑，只感觉剑柄生铁般的冷意，那股叫人难受的气息似乎荡然无存。

孔霖霜：“感觉如何？”

姜雯菡：“好像，更舒服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姜雯菡挥舞了几下，剑依旧没有反应。

孔霖霜解释道：“被双剑选中之人，可用其血镇压阴阳之气，但阴阳毕竟是双生之体，自古以来，无人可以做到，但，两个人恰恰可以。”

“前辈的意思是，我只驾奴一把剑?”姜雯菡打断道。“如我倒行逆施，强致而行呢?”

孔霖耐心地回答道:“如果一人之血妄图同时封住阳阳，必会被其剑气反噬，就像吕逸安所说，阳阳合一魁气出，经脉寸断钻心肠，最后的的结局，只有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