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刹那芳华 跨水江南（2 / 2）

顺着黄琦这条线索，幕后主使就一定是皇后，矛盾所在，以皇后在宫中的地位，找几个耳目就可盖过此事，相当于给雨子舒扣上了铁帽子，如果这样，就没有袁平什么事了。

不在没有灯火的路上一意孤行，两人决定去找黄琦，逼迫他供出幕后主使，但毕竟是皇后的身边人，面子还是要给的。

黄琦见了刘显义，唰的一下跪地相迎，说道：“奴才不知太师亲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该万死！”

刘显义：公公这是哪里话，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贤名四海，你我做臣下的，都是始忠不二的不是？

两人尬聊了一会，刘显义见时机成熟，便问：“公公可还记得，在玉春园时，雨子舒一事了？”

黄琦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说：“当然记得，当时雨大人被门槛绊了一下，正是奴才扶起的。”

刘显义又问：“公公可知，雨子舒被冤枉杀人，此案事关重大，可否与公公有关系？”

黄琦不解：“难道刘大人是怀疑小人所为，刘大人啊，你就是借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

刘显义：那雨子舒的刀是如何在宴会时离奇失踪而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呢？这中间，只有你黄公公与他接触过的吧。

黄琦有些生气：“刘大人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是出于下人的本分，扶了雨大人一把，却遭到怀疑，奴才对天发誓，如若此事与奴才有半点关系，天诛地灭！”

刘显义软硬不吃，直接发出了杀招：“那还请公公告诉我，为什么扶完雨子舒之后，你就一直没有出现？”

黄琦心虚了：“自然是，是回了皇后娘娘宫里啊……”

刘显义笑了：“一派胡言，我派人查过，皇后宫里，除了伺候的宫女，看门的侍卫，根本没有你黄公公的影子，你怎么解释？”

其实刘显义并没有派人查过什么东西，只是诈一诈黄琦，意想不到的是，他还真的信了。

黄琦慌得一批，刘显义又说：“你是皇后娘娘的奴才，行这苟且之事，定不是皇后娘娘所指示，告诉我中间人是谁！”

黄琦还在垂死挣扎，要挟道：“我是皇后娘娘的心腹，你不可能把我怎么样的，我就是不说，又能怎么样呢！”

这是刘显义第一次放出官威，他将声音拉的很沉，沉得令人窒息：“我是先帝爷的心腹，当朝太师，皇上都要让我三分，你觉得，我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吗，杀你，太简单了。”

黄琦是真的怕了，支支吾吾地说：“人不是我杀的……但是……但是我的确受人指使……”

“是谁？”

“是……是孙……孙荣源，是他杀了方仁远……奴才……只知道这些……”

刘显义有些惊讶，孙荣源是叶科隆的心腹，难道始作俑者还是叶科隆？

刘显义的直觉提醒他另一条路，然后他又问道：“孙荣源和皇后是什么关系，你知道吗？”

黄琦摇了摇头

刘显义去见了袁平，告诉他：“现在杀方仁远的凶手已经明确了，可是这杀人动机又成了疑点啊。”

袁平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叶科隆的借刀杀人之计？”

刘显义摇了摇头：“叶科隆是不会让任何人杀子舒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孙荣源和皇后是什么关系呢？”

袁平：“莫不如换个思路，既然孙荣源和皇后有关系，那有没有可能，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就不是雨子舒？”

刘显义不解，袁平解释道：“如果孙荣源是给叶科隆办事，那么他的目的就是杀了雨子舒，但是雨子舒在牢里这么多天，别说是刺杀，就连饭菜投毒的事故都没有，这就印证了孙荣源的目标并不是雨子舒。”

刘显义点了点头，袁平又说：“既然孙荣源杀完方仁远后，又与黄琦有过节，那么他就是在给皇后办事，想想，方仁远有没有什么迁怒于皇后的地方？”

刘显义自然想过，方仁远这个人可恨，但是还是知分寸的，若是迁怒了皇后，他可能早就死了。”

也许，杀雨子舒只是方仁远的目的，那晚与孙荣源的交易，皇后是做过工作的，这中间的传话人，便是黄琦了。

方仁远的父亲是三皇子赵硕的幕僚方存，赵硕执掌刑部，赵炎执掌兵部，两人同样的才华横溢，杀伐果断，但是赵炎做事太过果断，缺少分寸，赵硕呢，靠着方存的出谋划策破了很多的冤案，深得皇帝的宠爱。

呼延氏的私心这下子便人尽皆知了，因为赵硕是赵匀的侧福晋元贵妃所生，她是怕赵硕的风头盖过自己的儿子赵炎，将来皇位不保，所以，才要从赵硕的身边人下手，方存的软肋，也是唯一的亲人，便是方仁远，所以，杀掉方仁远，才是孙荣源，还可以说是皇后的，最终目的。

刘显义明白了一切，但是，考虑到这件事涉及到皇家颜面，就没有牵扯任何人，只是给赵匀上了一封密折，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赵匀看了折子，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他还是要隐忍，因为这背后牵扯的人和事，实在太复杂。

赵匀释放了雨子舒，但是为了堵住百官的嘴，在刘显义的建议下，将他发配到了江南道，做临安郡司马。

雨子舒被放了出来，刘显义给他留了一封书信，告诉他，不到时机，万不可再入朝堂，这其中的用意，也是他后来才能知道的事……

雨子舒收拾包裹时，那把木剑掉了出来，不知怎的，她下意识的想到了姜雯菡，想起她的样子，这种莫名其妙的感受，不得而知。

雨子舒的马车离开了京城，在去往江南道的同时，姜雯菡也离开了河西，再遇见，早已经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