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盼春啊!迎春啊!(1 / 2)

秋去冬来,冷风瑟瑟,地上的青草冻得瑟瑟发抖,已经提不起精气神,野花啊!野菜啊!被这渐硬渐冷的秋风打的丢盔弃甲,褪色的树叶早被从树枝上请下来,搬了不知多少次家,此时,暂时停留在沟渠,低洼带,曾经叫得最欢的青蛙,早就不知逃到哪里去了,曾经成双结对萦绕在人家房檐屋后成双入对的燕子,也见异思迁不知所踪,曾经热闹非凡绿油油的庄稼也谢幕成了黄色的海洋,蓝天白云仿佛也厌恶这个季节,离我们老高老高。

王家屯此时此刻,也显示静寂非常,家家户户园子种的蔬菜瓜果,落架的落架,枯黄的枯黄,随处可见搁浅的和到处乱跑的枯黄的败叶,土坯房衫房草房盖上,随意长大的小草还保持着绿色,正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啊!”。一清二白的村庄,让人失望至极的黄色光景,唯有仰面时丹丹寻他一点绿色。

秋天来了,老王见园子前那几棵杨树叶子几乎掉地没有几片了,远远望去仿佛一张老年人的手。园子里满是掉落的树叶,一片一片复一片,多的让人无法接受,烦的让人无法接受,有道是:“秋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此时,王永福和父亲王贵田母亲石玉英在砍收自己的秋储大白菜,那是的农村还是格外温馨,吃喝不愁,全都自给自足。兰香在院子里看着正在吱呀学步的儿子王朝。

孩子被妈妈双手搀扶,穿着干净利落罩衣,从园门口望着不远处的干活的爷爷奶奶,永福大喊:“来啊!儿子。”,小王朝拼命向前迈出一只腿,仿佛要挣脱妈妈的束缚,嘴里还喊出清晰喊声“爸爸,爸爸”,兰香吃醋的说:“儿子,妈妈白哄你了,到头来还是跟你爹最亲。”,小王朝没有理会妈妈的话,也不知道理会妈妈的话。

生活就是这样,天天泡在一起不知道珍惜,有一天,你即将永久逝去的时候,你才会体会到那时的自己是如此的无知。

王永福把最后一棵白菜放到麻袋了,扔下手里的菜刀大步流星的朝园门口走来,小王朝被妈妈扶着,小肚子一挺一挺的着急的脸撇的通红,等永福走到他们娘俩跟前时,小王朝的小手直挺挺的伸向他。此时的幸福感,只有做了父亲为人父母时才会真正体会到。

永福抱起儿子,在孩子胖胖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小孩子乐的前仰后合,粉嘟嘟的小嘴发出嘎嘎的笑声,里面漏出四颗雪白的乳牙,这时奶奶石玉英也走过来,双手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双手伸过去在空中拍了拍做接物状,这时永福怀里的小王朝,听到拍掌声看到奶奶,小腰立刻转向奶奶,小手立马伸向奶奶并搂住奶奶的脖子,奶奶双手一用劲,小王朝双腿一蹬立马挣脱父亲王永福的怀抱,进了奶奶的怀里,这一动作惊艳的永福,也乐坏了兰香。永福不乐意的说:“你这个小坏人,这一会功夫就叛变组织了,真人我生气。”,此时,小王朝哪里估计父亲的感受,在奶奶怀里又是亲,又是啃,好像饥肠辘辘的小狗看到一碗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吃,永福看到此时状态无奈的进屋了,身后的老头王贵田叼着烟斗看了看,毫无表情的进来屋。

兰香放上炕桌,从橱柜里拿出碗筷开始吃中午饭,老太太抱着孩子坐在炕边喂着孩子,兰香抓紧吃饭,因为她吃完饭就要换婆婆。曾经农村的生活就是这样,你浓我浓这样过着,新媳妇熬成婆,一代一代传承下去,一代代时间的流逝,曾经的火烛冉冉,后来的灯光通明,到现在高楼大厦荧光璀璨。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切都在变化,不变的只有那瓦蓝的天空,白云飘飘,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曾经的记忆逐渐远去,慢慢的成为记忆衣柜里不断褪色的颜料,茶余饭后之余,成为话题调味的佐料。

入冬了,第一场雪掩埋了旷野深山中的残枝败叶,树上房梁都压着厚厚的积雪,软绵绵的积雪仿佛一张白纸厚重的盖在大地上,真的是银装素裹,电线上早已不见燕子的身影,天空上还能看到迟退的大雁,晃晃悠悠飞着曲线,目标失准的飞行,村庄里孩子们在雪地里嬉戏玩耍,有的调皮一点的大人们,在自家门口堆了奇形怪状的雪人,王永福就是这样的人,在自家大门口堆了一个外形仿佛富士山,头顶尖尖的雪人,两块砖渣做眼睛,一根玉米棒子做的鼻子,一块大土块做的嘴巴,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麻袋片缠在富士山的山腰,一把没头的扫帚插在富士山的肚子上,远远看去,仿佛一个身上有残疾的巡街乞丐,只是这个乞丐身体有些肥,有些白,看上去也是不爱活动的。

中午时,永福领着穿得如企鹅般的儿子小王朝,慢悠悠的走出房子,来到门口,小孩子开心的在雪人旁踩啊,扒了啊!快活的像一个燕子。这是小王朝来到这个世界迎接的第一个冬天,第一场雪。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的。未经人间冷暖的小家伙,围着雪人学着螃蟹走,之后又撅着小屁股用稚嫩的小手抓雪,然后再用力一扔,只可惜力气很大,手里的雪还是扔回到脚面,逗得身后兰香咯咯直笑,永福回头一看对着发笑的兰香说:“快看,咱们儿子回扔东西了。”,“我儿子吗?”兰香骄傲的说。小王朝在雪堆旁自娱自乐,玩得不亦乐乎,回头看看发现妈妈已经和爸爸站在一起,小王朝扔掉手里的雪,老虎捕食的飞奔向兰香身旁,兰香爱惜的把儿子搂在怀里,贴了贴冻红的小脸,又亲了亲。兰香大手握住儿子冻得冰凉通红的小手,给兰香心疼的有感而发:“走吧!回屋吧!上炕烤一下你奶奶的火盆。”,此时,小王朝有万般不舍,等反应过来,兰香抱着它坐到炕上,兰香顺手脱下小王朝的棉衣,把它往炕里一推,小王朝拾起脱下的棉衣依偎在妈妈兰香身旁,要求穿衣服还要出去,此时,奶奶石玉英戴着老花镜坐在炕上,打着麻线,只见老太太高举左手,拇指和食指掐着麻线,麻线耷拉着离炕一寸高的位置,右手用力骨制的线梭子高速旋转着。等线梭子快要停下还没停下时,左手把刚才捣好的麻线快速缠在线索上,之后左手续一些麻丝,右手重复之前的动作,就这样纳鞋底的麻绳出来了。

王朝在老太太石玉英面前磨叽妈妈兰香的动作,被老太太看到眼里,石玉英放下手中的活,叫小王朝:“来大孙子,奶奶给你做白米粥。”,小王朝一听扔下手工的衣服开始走过来,对着奶奶又是哄,又是贱。老太太叫小王朝老实坐在火盆旁,只见奶奶从身后拿起大白茶缸,坐在身旁不远的火盆里。再从身旁的笸箩里的布包里抓一把大米,撒进白茶缸里,大概半个时辰,扑鼻的香味飘满整个屋子。小王朝安安稳稳的坐在火盆旁边,眼睛都不眨的盯着火盆里的白茶缸,还时不时的指着说:“香香!”,奶奶安慰说:“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在东北,八零后的都经历过,粗茶淡饭过活的日子,只有家庭条件好的,偶尔吃一顿大米白面,普通家庭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几顿大米白面。逢年过节,小孩子是最高兴的,因为每每这时,孩子们都会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吃。家里孩子多的,那就热闹了,一件衣服老大穿完,老二在接着穿,老二穿完小的再接着穿,等到最后这衣服洗的都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颜色的了。

平日里,家里有孩子的,父母都会省下自己的衣服,改小了给自己的孩子穿,往往穿在孩子身上的衣服,衣服兜都特别大,看起来比例不对称,有些滑稽可笑;有好吃的也要省下来,给挑嘴正长身体的孩子吃,哪像现在大米白面天天吃,还说不好吃,反倒大饼子,大碴子成了时下的热衷。

小王朝就是这样的孩子,出生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老一辈子人的酸甜苦辣亲历过,新时代的甜蜜最先品尝到的一代,对这一代人人们亲切称之为八零后。

对于八零后来说,八零后的酸甜苦辣也只有八零后这一代人知道,从出生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所以八零后多数是独生子女,随之而来的就是后来为独生子女而生的政策,独生子女补贴。王朝是幸运的他不孤单,因为他还有个妹妹。八零后上学后,学费一涨再涨,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正时进入WTO与世界接轨,就业又没有了包分配;成家立业了,八零后又最先品尝到月月还房贷的压力,有了孩子之后又随着时代而生一句很有分量的格言:“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随之诞生的各种补习班应迎而生,到后来老师这个神圣的职业都彻底都变成了赚钱的行业了。悲催啊!

小时候盼着快长大,长大了才知道,逝去的青春和美丽时光是永远的找不回来了,那时的王朝是无法想象到生活在被长辈簇拥的光环下的幸福。

快过年了,那时农村从入冬之后就开始筹备年货了。因为那时人们的生活还比较拮据,农村人更是如此。

这天王永福和狗蛋,刘广清,顾昌吉几个人到湾垅地野套子大鱼,回来时凿冰的冰镩,冰镩尖都凿断了,抄网笼的杆也折了两节。还好收获颇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鱼,装了满满登登两大水梢(水桶)回来时仿佛重载的金鹿自行车都被压的咯吱的响,王永福推着自行车刚一进院,老太太石玉英就跟着出了屋,帮着儿子卸下绑在车后坐上的两梢鱼,水梢口用芦苇缠了又缠,因为鱼冻的杠杠硬又满,水梢没盖子,为了使鱼在回来的路上不撒落,就地取材之。

“打这么多鱼”,老太太石玉英问,“水梢里的是杂货,好东西在抄罗子里呢!”,王永福回答说。

于是,老太太又到渔具包里取出把断了半截的抄罗子,里面兜着冻得杠杠的两条鲤鱼一条草根三条大鱼,每条都有两斤左右,老太太一手掐着三条鱼尾,一手提着鱼桶进来仓房。随后,王永福也提着另一桶鱼进了仓房,“妈,晚上把那条草根收拾了炖了。”,王永福乐呵呵的问老太太石玉英,“你以为今天过年啊?”,老太太反问道,“哪天吃哪天就是过年。”,王永福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咋还不长心啊!”,老太太感叹道,接着说:“这三条大鱼都不许动,一条鲤鱼明天你骑自行车给你舅舅送去,你舅时不时接济咋们,另一条鲤鱼哪天让兰香给你老丈人送去,剩下那条草根,留着过年吃,等你哪天有时间打鱼,再打着大鱼,我想这条草根给你后院你姐送去,”,王永福抬起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都送人不过了。”,说完一溜烟回了屋,老太太石玉英看着儿子的背影说:“这孩子,自己都有儿子了,还长不大。”。

等老太太石玉英忙完进来屋,王永福正在抱着小王朝在炕上嘻嘻,老头正在北侧圆桌上摆着纸牌,兰香正在烧火,锅里正煮着小米饭,等了片刻时间,兰香拿起锅台上的笊篱插到锅里,往上一提,笊篱里装满满满登登的金黄色的小米饭,随着兰香上下摆动,饭汤顺着笊篱底部又落回饭锅,随之而来屋里充实着小米饭的香气。

这时老太太石玉英把半簸箕小鱼倒进饭盆,然后,用水瓢舀了两瓢水把鱼泡起来,只见饭盆里的鱼见到水瞬间就结了冰。

“香啊!等会鱼化了,把它收拾了炖了”,老太太石玉英不开心的说,“妈呀,这么多啊!过年啊。”,兰香开心的说。“人家有功之臣要过年。”,兰香听出婆婆话里有话,上前对着婆婆脸颊就是亲了一口,“妈妈真好!”,兰香撒娇的搂着婆婆石玉英的胳膊说。老太太石玉英感慨的说:“儿子要是有儿媳妇一半知书达理就好了。”,这话让屋里炕上的永福听到了,痘根的说:“亲爱的妈妈,那三条大鱼还没认识清楚呐,就都许出去了。”,老太太看了看儿媳妇,又隔着灶台的玻璃窗看了看屋里炕上的儿子,没知声,玩纸牌的老汉王贵田叼着烟斗,抬头看了看,抽了一口旱烟没知声,兰香尴尬的去收拾小鱼。饭做好了,王永福出奇的第一次吃饭时主动喂儿子王朝,小王朝这顿饭吃的最开心了,吃剩下的鱼骨头收拾起来有一大海碗,老太太接过孩子好让永福吃饭,老头王贵田吃完饭坐在炕沿上,自己装里一袋旱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片刻之后说:“明各是腊八了,我想着啊!扛三十斤黄豆到老陈家做一版豆腐,永福啊!想着把你妈安排的事情做了,老大不小了,人情世故要懂得,再过两天我到镇上把过年的东西置办了!”,坐在饭桌前吃饭的永福嘴里吃东西也嗯了一声,老头接着说:“兰香啊!明天把我烤的烟叶拿上两捆让永福给你爸送去,亲家虽然是税务局干部吃公家饭的,也喜欢咱这土产烟叶,去年秋天来家串门种的烟叶都让水淹死了,我给亲家拿了一捆前年的,今年夏天我到县里卖笤帚,看到亲家,亲家还在说着旱烟的事。”,一旁正忙着的兰香应声道:“知道了爸,上次回去看我爸时,我爸还夸您烤的旱烟叶好抽呢!”,老头拿着烟袋美美的笑着说:“是吗?那就让永福这次多拿一些送过去,今年种的烟叶一根不卖了,都留着我们老哥抽抽。”,“知道了爸!”,兰香说。老头说完又孤芳自赏的抽起来,这时,一个不留神一对小手在后面突然搂着老头的脖子,老头先是一惊,然后把孙子搂入怀中,用手轻轻的掐了一下小鼻子问:“大孙子,鱼肉香吗?”,“香”,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逗得全家人哄堂大笑。这时永福吃完晚饭想起一个问题,急忙问:“孩子是咋过去的我妈在炕头哄这孩子顺手忙她的针线活,”,这时大家都看了看孩子,再看了看老太太,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永福吃完饭,放下饭碗,用手擦了擦嘴,双手拍了拍手说:“儿子到这来。”,只见小王朝挣脱爷爷的怀抱,小脚平稳的走向父亲,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了,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了,隐藏的太深了,而是自学成才,家里人都不知道,就连亲妈兰香都不知道。

这天晚上,孩子小王朝像是突然间长大的一般,一会兰香说到妈妈这来,小王朝于是飞奔向妈妈,一会奶奶又拍了拍手,孩子又走向老太太石玉英,此起彼伏的笑声不断充实着这温馨的家,此时此刻,不太富裕的家洋溢着幸福的空气。

第二天一大早,老头早早就扛着黄豆出去了。快到中午的时候,老头挑着两水梢豆腐块,走一步肩膀的担子颤两颤,走进院子时,被屋里火炕上的小孙子小王朝一眼看到,高兴的跑到窗户前用稚嫩的小手拍着窗户大喊着“爷爷!爷爷!”,这声音仿佛八零后童年时的热播动画片《葫芦兄弟》中的场景。王贵田挑着担推开房门,把担子放到外屋厨房,祖孙俩四目相对,王贵田戴着狗皮棉帽子,靠近脸颊和帽檐上都是霜,就连眉毛,胡子仿佛冻上了冰溜子,深灰色的棉衣也挂上一层霜,看上去仿佛动画片《变形金刚》里面的碳师傅,火炕上的孙子小王朝伸出两只小手走到炕边,老头健步走进东屋,怕孩子掉到地上摔倒,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孩子的一只小手,另一只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在自己的大腿上敲了两下,然后扔到炕梢,顺势抱起小孙子坐到炕沿上,撅起嘴唇亲了孩子了脸颊,孩子被冰的往后闪了一下身,坐在地上洗衣服的婆媳俩,也站起来,媳妇兰香走进厨房,拿起盆子,盖莲子,把豆腐块往盆里装的装,往盖莲子上摆的摆,老太太收拾一下地上的残局,之后也进了厨房帮儿媳妇,老头笑容满面的对着,厨房忙碌的婆媳俩说:“收拾一块豆腐先给孩子吃,”,“知道了”,兰香回了一句,不多时,一只白瓷碗里面装了少半块豆腐,上面撒着熟豆油还有一把小勺子端到老头面前,老头王贵田接过碗拿起小勺一勺一勺喂起来,小王朝在爷爷怀里吃高兴,站在爷爷的大腿上,上下跳着,门外的兰香看到了大声呵斥说:“王朝你快点吃,好让爷爷歇一会”,说完端起一盖莲还冒着热气的豆腐,推开房门出去了,老头亲昵的说:“乖孙子快点吃,不然你妈妈该抢了。”,小孩子一听急忙把端到嘴边的一勺豆腐吞到嘴里大口的嚼着,之后挣脱爷爷的怀抱到炕上玩去了,这时,老头才有空从兜里掏出旱烟袋,装了一袋烟,划着火柴点着,有滋有味的抽起来。

这时院子响起自行车的铃声,永福也回来了,只见永福推着自行车,乐呵呵的走进来,大金鹿自行车后托上放着一袋白面,车把上挂着一条足有十斤左右的冻猪肉。

兰香刚摆完盖莲子,用衣襟擦了擦手接过车上的冻猪肉就问:“都哪来的?”,永福卖起关子回答:“你猜!”,兰香落下小脸说:“你就臭美吧!”,永福不卖关子了说:“白面是舅妈给咱们的,这猪肉是我亲爱的岳父大人给的,你看咋多有缘,两条鱼换回这些东西。”,兰香做了一个鬼脸没说什么,拎着猪肉进来仓房。这时老太太石兰英也端着一莲子豆腐块从屋里走出来,把莲子放到院墙上,走到永福跟前,永福告诉她,舅妈让他过几天再过去,取鲜水果和蔬菜,老太太说:“正好过几天,粘豆包也蒸出来了,给你舅送去尝尝鲜,你舅最得意这口了!”,“知道了妈!”,之后把自行车停一边,把白面扛进屋,放到厨房的角落里,之后进来东屋上炕和儿子戏耍起来。

时间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八,临近除夕,老头早上起来就让老伴给拿十元钱,吃过早饭,背起土布的褡裢就出了门,下午接近日落老头才背着手回啦,身上的褡裢装的鼓鼓的。进了屋笑容满面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拨浪鼓,对着看上玩耍的孙子晃了晃,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声音,把孩子一下吸引过来,一把夺过爷爷手中的拨浪鼓摇起来,老头随后从褡裢里掏出红色喜庆面料做的虎头帽,戴在孩子头上,还有深红色祥云纹络的小棉罩衣,老虎鞋,孩子穿上这一身行头,简直就是一个喜娃娃,老头把身上的褡裢递给老伴石玉英,石玉英从里面拿出四个白瓷碗和一沓筷子,这是有寓意的预示着新的一年,家里添人进口,之后又拿出一沓对联和挂钱,这是中国人过年的传统,还有叠地方方正正的门神,门神保家平安,贴门神现在在东北很少见了,现在主要在长江以南的地区还保留贴门神习俗,现在东北习惯贴大福字,而且还要倒着贴,寓意福来到,小王朝穿着一身行头手摇拨浪鼓,到奶奶跟前一把抓起对联就跑向火炕的另一头。石玉英商量好半天,小王朝才不情愿的把对联递给奶奶,褡裢里面还有东西那时两包鞭炮和双响炮,这也是过年的标配,那时无论家里多么困难,过年鞭炮都要多少买一些的,都是为了过年图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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