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贪婪的惩罚（1 / 1）

一阵倾盆大雨过后，天空开始放晴，老王家门前，王贵田父子亲手载下的几棵大杨树已经长到五六米米高，放眼望去一道绿色城墙，被这场大雨洗刷的格外翠绿，墙外土路路面被雨水淹没分不清，哪是车辙，哪是路边，雨水还在从老王家院子，顺着土墙一溜烟的往出淌，是不是还掺杂的连根的绿草，野蒿子。远处的玉米地，水稻田，在远处的蓖麻田一片绿油油的水汽升腾，掺杂着植物争相恐后的拔节的声音。

王贵田父子几年前用土坯垒砌墙，完全浸泡在水里。墙里的园子大部分被水淹了，种的豆角，黄瓜，辣椒只能看到秧子的中上部了，院子里，晾衣绳上两只燕子在熟练的梳理羽翼。土坯房顶山房草还在滴答滴答流着水。

傍晚时分，村外野地，田地里蛙声四起，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向外扩展笼罩在整个村庄，偶尔传来断断续续的狗吠声，大鹅鸭子的叫声，还有几声听不清楚的男人女人声音，好像是村子今天又停电了。

那个时候，农村长大的孩子都会有同感——停电，停电对于孩子们最大的记忆就是，每每傍晚时候的少儿节目泡汤了，比如：动画片。哪像现在想看什么动画片，电影，各个卫视全天后播出，甚至百度一下，还有个各种播放软件，免费的，收费的看你怎样选择。然而聆郎满目的节目，已经没有了过多的诱惑了，八零后还是回味着那个时候，定点守候在电视机前，收看早已经猜过不知几个版本的电视节目，也许这种冲动，随着岁月的流逝，只能在褪色的记忆深渊中留存和回味了。

进入七月，东北最炎热的时候，炎炎烈日下，高大的树木晒的耷拉着枝叶，躲在阴凉下的花花草草，也都无精打采，穿着少的不能再少的衣服，躲在阴凉处不活动，都是浑身冒汗。

这天中午，王永福光着膀子抱着儿子王朝，在屋里来回溜达，因为由于天气闷热，小王朝一直不老实哭闹的厉害，兰香实在没辙，自己热的够呛，由于长时间抱着哄孩子，后背前胸都被汗液打湿了。

那时候没有现在的条件，夏天热了有空调，洗澡有热水器，现在普通的农家小户安空调都得安名牌厂家，洗澡都是太阳能，即方便又环保，那时城里能有个集体澡堂就不错了，空调就别想了，所以说中国老百姓能过上羊眉吐气的幸福生活，要感谢我们的党，感谢我们的国家，感谢为之改变而默默奋斗无私奉献青春的人民！

趁着永福帮着哄孩子，兰香拿着脸盆推开西屋们进了厨房，回来时端着半盆凉水放在脸盆架子上，挂上房门，脱去湿透的小衫，漏出雪白丰满圆润的上身，还有硕大的兔兔，兰香回手从脸盆架子上拿起毛巾，放在脸盆里浸湿，拧干后从头往下擦拭，只见饱满白皙的兔兔随着兰香的动作，有节奏的晃动着充满了无限的诱惑力，永福抱着孩子正正好好的看着正着，永福看得嘴唇只发干，用舌头舔着嘴唇，漏出一丝淫笑，怀里的孩子斜着小脑袋望着兰香，一只小胖手不断闭合，趁着兰香聚精汇神擦洗身子，永福蹑手蹑脚靠近兰香，在兰香咪咪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迅速躲开，兰香被这突然的袭击惊得双手抱胸，然后手里的湿毛巾扫向永福，只见毛巾擦过永福后背的汗毛，啪哒一声甩在兰香自己的后背上，此时的永福站在炕上漏出得意的神情说：“偷袭成功！”，怀里的小王朝被父亲的举动震撼的咯咯直乐，气的兰香指着永福骂到：“王永福！你就这点出息！”之后自己噗嗤的也乐了起来，“媳妇，快点洗吧！不快点等会就不只是在我们爷俩面前现眼了。”，兰香瞪了永福一眼说：“滚！我愿意。”，永福朝着兰香做了个鬼脸喃喃自语到：“挺大个白花花身板子还没猪肉值钱。”，兰香斜了永福眼，然后继续擦洗身体。

突然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叔！王婶！”，听声音是生产队长刘广清，此时老两口正在睡午觉，老太太石玉英迅速坐起来，看到窗外广清汗流浃背的站着窗外，老头王贵也坐了起来，“广清啊！你宝根姐夫有消息了？”，“有消息了，王婶，王叔刚才公社打来电话，让咱们生产队派人到镇派出所领人”，“谢天谢地，观音菩萨保佑！老头子！你快点跟广清去把成山他爸领回来”，老太太石玉英对王贵田说。王贵田听后倔脾气发作又躺下说：“我没那闲工夫，他自己有脚，自己找不到家啊！”，老太太着急的推了一下王贵田，老头索性翻了一下身。“咋滴了王叔？我宝根姐夫没事你不高兴啊！”，“我没有那油嘴滑舌，没出息的姑爷。”，王贵田闷闷的说。整的刘广清一阵子云里雾里的。老太太看来整不动老头就叫隔壁屋的儿子王永福，“永福啊！永福啊！快点穿衣服跟你广清哥到镇派出所把你姐夫领回来。”，“知道了！”王永福应声道。

突然，姑娘王桂兰也出现在了窗前，身边围着两个儿子成山，成宝，姑娘王桂兰突然出现是因为成山一群孩子在村子里玩耍时，看到刘广清进了村没到家直接进来姥姥家，两个聪明的孩子猜到是关于自己爸爸的事，于是一窝蜂跑回家通知妈妈。老头子王贵田对女婿向来就是有偏见，这次出事对这个女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时间不长，永福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的确良黑色裤子，推着金鹿牌自行车，到了窗前。

“姐，回去等着吧！一会我们把姐夫活蹦乱跳的带回来。”，永福说完回头哥刘广清说，“走吧！广清哥。”。“回去好好养胎，姐”，王永福和刘广清一前一后骑上自行车还不忘对自己姐姐补充一句安慰的话，之后两个人一溜烟出来村子。

来到派出所办完一切手续，王永福，刘广清，李宝根三人一前一后走出派出所大门，刘广清先开口说：“宝根大哥，没事了！咱们回家吧！”，永福溜缝式的接着说：“行啊姐夫，闯出祸事不但有专人接送，我姐姐还为你又怀了孩子。”，李宝根先看了看刘广清，而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舅子王永福，低着头没说话，瞬时间又抬头看了看他俩，眼眶含着眼泪。此时李宝根平生一来也是唯一一次，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别人说话比做声，也是唯一一次小舅子在他面前挖苦他，而他默默无语。

回来的路上，王永福骑着自行车带着姐夫李宝根，李宝根聂声聂脚的问：“永福，你姐最近怎么样？”，“挺好！就是反应挺剧烈，总是吐，还好有咱们照顾她。”，永福应声说，“是吗？”。李宝根坐在后座小声的抽泣，永福听到后座自己姐夫的声音没有做声。

时间不长，三个人进了村，村口坐在大树下乘凉的几个人，其中，就有那天和王桂兰一切因为李宝根被抓一同陪哭的老太太。老太太看到生产队长刘广清，王永福骑着自行车，而王永福后座带着李宝根，惊诧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喊起来：“刘宝根，回来了！好人有好报。”。

一时间，这个老太太的蝴蝶效应席卷整个村子，人人都知道被警察带走可能杀头的李宝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进了村，刘广清直接回生产队了，永福骑着自行车带着姐夫两个人回到姐夫家，看到两人进来院，屋里的人一窝蜂的涌出来，有姐姐王桂兰，老妈石玉英，永福媳妇迟兰香，那个老太太，还有几个邻居大妈，两个孩子李成山，李成宝。王桂兰飞身扑倒李宝根身旁，捶胸顿足的拍打李宝根说：“你个挨千刀的，还知道能回来啊！”，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抱着爸爸李宝根，此时李宝根按捺不住悲伤和喜悦终于哭出来，那哭声你猜不到有多难听。关键时刻你个蝴蝶效应老太太之声了：“人都平安回来了，进屋说吧！”，兰香应和这对：“大家伙都进屋吧！”，于是一群人等左右簇拥着李宝根仿佛英雄凯旋般进了屋，留下永福一个人一手扶着自行车，一手伸向人群，此时焦点在于李宝根没人理会，今天的大功臣没人理会，尴尬的永福甩了一下伸出的手，于是掉转自行车整准备走时，走在人群最后的兰香看到了永福叫住他：“永福！你干啥去？”，永福回头看了一眼兰香说：“任务完成我没用了，回家哄儿子去。”，兰香拽住永福说：“这场合，你走合适吗？”，永福答道：“他李宝根是英雄，我是蠢蛋，走回家哄宝贝儿子去”，于是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拽着兰香回了家。

生产队几位德高望重的成员讨论，对李宝根的越界走资倾向的队内惩罚不久就下来了，惩罚的内容是，把村子东南边早些年埋牲口的乱葬岗——弯垄地铺平，铺平用的土由生产队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