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亭之乱1(1 / 2)

元庆三年-北朝

“承载无上神力的果实开在遗落的秘境之洲,

瘟疫、饥饿、战争如期而至,

预言之子必将打开青铜石门,

分岔路找到指向光明的钥匙,

拯救苍生。”

烈日当头,树叶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射出刺眼的光芒,油绿的色彩更是夺目显眼,宽大的叶子饱满得像能滴出油来。

一片密林之中,众人跪坐在一片空地上,面对石碑,俯首膜拜,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同样的祷语。

火烛、果蔬、鱼肉,还有每年都需要点上的香火,在石碑前陈列整齐。

整个仪式要进行半个时辰,就重复诉说着同样的预言,每年必是如此,单调乏味,不知所云。

“哥,你快看,你快看,父亲在前面的样子好好笑啊。”风清拽了拽哥哥风扬的衣袖,一手捂着嘴,头低着,却时不时偷瞄着在碑前领颂的风墨年,不禁发出“呵呵呵”的细微笑声。

“清儿,别闹,父亲在带着大家背祷语呢,要是大家听到你笑声可不好”风扬将风清拽着衣袖的手推了回去,继续双手合十背诵着祷文。

“年年背,年年背,也不知道啥意思,每次都要在这跪半个时辰,我腿都要断了。”风清嘟囔着,趁大伙不注意,索性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哥,你说还有多久啊,我都累死了,啥时候能回去呀?”

风扬没说话,风清看了看祭台上的食物,打起了小心思“哥,我有点饿了,等会偷偷拿点吃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风扬露出一声嗤笑“你又来,去年你就拿了,被母亲说了一顿,还不长记性呢。”

“那有什么,不然放着也浪费,难道真有神仙来吃啊,你说真有神仙吗,我问过爹爹和阿娘,他们都没见过呢。”

神仙吗?真是个让人将信将疑的存在,虽不曾亲眼见过,但一直以来也不断听到关于他们的传说。相传上古时期,盘古开天,女蜗造人,虽赐予了生命,但众人不得教化,智虑不开,后赤松子于昆仑悟道升仙,承炎黄,启尧舜,授神农以农桑之术,教化“练气之法”,成修仙第一人,开启了凡人的万世修仙之路。

如今世道,各国宗门林立,亦习“练气之道”,虽不曾有天地长寿得永生之人,但飞天遁地,奇能异士亦是大有人在,这些人虽不是仙,却也算跳脱凡夫俗子,能力大可说得上属神乎其技了罢。

风扬思索着,转而跟风清说到“清儿乖,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等会哥带你去吃红枣糕。”

“真的吗,好啊好啊,清儿最听哥哥的话了!”风清使劲地点了点头,高兴得像个刚出门的大黄,恨不得现在就滋溜出去,但他还是忍住兴奋的心情,跪坐,低头,闭眼,合十。

……

随着一声清脆的钟响,众人停止了诵声,相互搀扶,缓慢起身。

“各位,今年的祭祀现在结束了”风墨年站到中间“这些年来,我们一族在皇室的庇佑下有了这一方落脚之地,过了这安稳的日子,但是无论到什么时候,这天下都不太平啊,大梁对我朝虎视眈眈,如今兵至琅山之下,情势危急,因此我作为现任族长,宗门门主,也作为五大宗的宗主,近日就会带领各宗门门生北上,此事已经决议,当下与各位做个告知”

“多少年了,各国纷争不断,多亏了墨年啊,北朝才能兴盛,我等族人才能安稳。”一消瘦长鬤老者手拄拐杖,眼中似翻起泪光。

“对,没错,宗主被称‘北朝国柱’,一定能平定外夷,平安归来。”

面对着父老乡亲、宗门子弟,在众人的应和声中,风墨年眼神异常坚定。

随着众人的散去,风墨年身边闪出一人,头缠黑带,身背巨剑,肌肉壮硕,身材魁梧,风扬认得,那是阳叔,爹爹的护卫。

“门主,四大宗的门主已经到达武岳亭了。”

“好的。”风墨年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妻儿,同时张开双臂,蹲下笑着招呼风清。

“爹爹,可以回去了吗,我要去吃红枣糕,哥哥刚刚答应带我去吃红枣糕噢。”

风清张着双臂奔向墨年怀中,墨年将风清抱坐在臂弯,走向邹雨荷。

邹雨荷轻轻拍了一下风清屁股,对墨年笑了笑。

“淘气鬼,别缠着你爹了,阿娘带你去买红枣糕好不好,你爹爹有事情呢。”

“我不,我不嘛”风清一把搂着墨年脖子,将脑袋靠在父亲脸上。

“哎哟,我家清儿什么时候脑袋都这么大啦”墨年打趣着风清,引起一阵哄笑。

“好啦,清儿听话,等会阿娘和哥哥带你去买红枣糕好不好,爹爹要去办事情,”墨年慈爱望着风清“等爹爹回来,爹爹给你做一个新的,你最喜欢的小木马好不好。”

“唔,好吧。”风清嘟囔着嘴。

“来,给爹爹去忙吧,阿娘带你去买红枣糕咯!”雨荷抱过风清,温情地看了墨年一眼“你去吧。”

“嗯。”这罢,雨荷抱着风清离开。

“扬儿。”

“爹爹。”

“照顾好你阿娘”墨年右手搭着风扬肩膀,一起行走“还有你弟弟。”

“放心吧,我会的。”墨年低头,眼中充满信任,风扬抬头,脸上写满自信,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哥,快来啊,去晚了红枣糕就没咯!”风清朝后大声呼唤。

“哦!”风扬听到叫声便小跑上去“来了!”

如果不是大梁,不是这场战争,墨年是多想一直陪在妻女身边,做个凡人,过回普通甚至是平庸的日子呀。这宗门,这“北朝国柱”他宁可不要,谁又知掌声和鲜花背后承载着多少压力和期望。

然而他不能。家国大事,匹夫尚且有责,“练气修行”之人若不挺身而出,谁又能肩负这份苦难呢。是女子?是老叟?还是像清儿扬儿这般的稚童?比他人拥有更大的能力,自当勉励自己承当更大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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