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被蔑视的请求（2 / 2）

说到这里，一股低沉的嘶嘶声逐渐变大，迫使胡迁停下了演讲。

几十张充斥着敌意的面孔，他们用卷曲而厚大的嘴唇咆哮着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告诉我们，胡迁，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留在这里继续挨饿吗？”

与此同时，某个看不见的阴影中发出了一些轻蔑的笑声。

胡迁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声音压过那些胡言乱语、嬉笑怒骂的人群，他继续说道：

“也许盖亚并没有看遍他到过的所有地方，也许他更不知道如何找到回去的路，也许在我们能够抵达的地方有一片更好的栖息之地，在那里我们都能茁壮快乐地成长。”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竭尽全力先去找到它们呢？”

接着，胡迁转向皱着眉头、充满敌意地看着他的凯雷斯，恳求道：“酋长啊，让我们不要像愚蠢的孩子一样行事，再派几个人去吧——就像我一只手的手指那么多。”

“让他们去看看盖亚所描述的那片土地，或者尝试寻找另一处可以生存的栖息之地，只要你同意，我很乐意去为族人们做这件事情。”

“不！”凯雷斯几乎暴跳如雷的吼道，“坚决不行！”

随后巨大的棍棒“砰”的一声落了下来，洞穴里顿时尘土飞扬。

胡迁急忙后退，以免第二击造成更大的破坏。

当他退回阴影中时，空气中充斥着嘲笑的喧嚣，许多双闪烁着恶意和蔑视的黑眼睛，带着高傲和优越的目光追随着他走向了寂静。

“小麻雀已经说完了！”凯雷斯道，“现在就让我来说吧！”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在太阳升起、落下、再升起之后，我们必须启程前往盖亚所说的栖息之地，我保证，绝不会再让恶灵在迁徙的途中夺走任何族人的生命。”

“所以，不要再有片刻的犹豫和彷徨了，就让我们一起朝着那美好的大陆出发吧！”

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大家只是傻傻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显然，底斯裴的族人们默许了凯雷斯的这一决定。

胡迁没有留下来听凯雷斯的最后一句话，他觉得自己的善意受到的伤害。

于是便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更远的黑暗中，沿着蜿蜒曲折、煤黑色的通道拾级而上。

终于，在昏暗的远处，闪出了一束微弱的光，像幽灵一样摇摆不定。

渐渐地，光线变亮了，直到胡迁可以从昏暗的光线中分辨出洞穴弯曲低矮的轮廓。

洞穴的墙壁极不规则，形状错乱，仿佛是大自然的某种重大失误雕刻而成的。

但他没有理会这些无聊的构造，而是继续向前走，最后，在绕过一个弯道后，他发现自己正对着一个原木火堆——火堆比洞穴另一端的小得多，但已足够取暖。

胡迁感激地叹了口气，便扑进火堆对面岩石上的一个小凹洞里。

在那里，他像一只沐浴在阳光下的猫一样蜷缩着，一动不动地躺了好几分钟，睁大沉思的眼睛盯着不断蠕动的火焰。